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咋了?”大年三十母亲在灶房里煮红薯干,突然就听到她的哭声。

我跑进灶房,母亲突然就晕倒在灶台前……



我母亲叫楚乔丹,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俏女子,可就是命太苦了。

据我母亲说,她还在我姥姥肚子里的时候,我姥爷就走了,是姥姥辛苦把她和哥哥拉扯大的。

我舅舅随了我姥爷,个子矮,又黑又瘦,再加上家里穷困,所以娶媳妇成了大难题。

为了不让我舅舅打光棍,姥姥就让我母亲给我舅舅换个媳妇。

就这样,我母亲嫁给了我父亲,我大姑嫁给了我舅舅。

我家比我姥姥家还穷,每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更悲惨的是,在我妹妹还不到两岁的时候,我父亲就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可还是没有挽留住父亲的命。

父亲去世之后,我母亲拉扯着我和弟弟过日子,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瘦弱的肩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姥姥心疼母亲,就劝说她再走一家,可母亲怕我和妹妹受委屈,不愿意再找了。

我父亲有兄弟姐妹五人,父亲走了之后,他们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只有大伯时常会来到我家,给我们送一点吃的用的,农忙时帮助我母亲干活。

大伯为人实诚,三四十岁了也没有娶到老婆,他经常往我家跑就生出了不少闲话。

为了避嫌,大伯来我家的次数少了,给我家干活也是在夜里偷偷的干。

我放学回家,经常在路上或村头碰见我大伯,他会从兜里掏出两块钱给我,让我买学习用品。

有时候他也会叫我去他家,从锅里端出一碗肥猪肉,或者几个煮鸡蛋,还有喷香的葱油饼,让我带回家和母亲妹妹一起吃。

大伯是个好人,我们一家都很感激他,母亲时常对我和妹妹说,“你们一定要记住大伯的好,长大了好好报答大伯!”

那年大伯干活摔坏了腿,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愿意管的,我母亲顶着流言蜚语照顾我大伯,给他端吃端喝 。



我母亲的做法也引起了我叔婶的强烈不满,他们说我母亲照顾我大伯是有私心的,为了以后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他们为了不让我们“得逞”,就逼着大伯过继他们的小儿子。

大伯无奈只能口头答应,从此叔婶不允许大伯和我们亲近,更不能帮助我家一分一厘。

大伯拗不过他们,又心疼我和妹妹,总是想法设法帮助我们。

记得那是中秋节前一天半夜,大伯悄悄的敲开了我家的门,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长虫皮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看见大伯来,我们一家都很惊讶,因为叔婶干涉,他已经很久没来我家了。

“大伯,你咋来了?”我和妹妹知道大伯疼爱我们,他来肯定有好吃的,我们一起走到大伯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快过节了,我送来一点面粉,还有孩子们爱吃的酥梨……”大伯看向我母亲说。

我和妹妹赶紧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有酥梨,还有柿子,花生,煮鸡蛋,最下面是面粉。

母亲看着大伯憨厚,布满皱纹的脸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哥,谢谢你,你这样做要是被老三他们知道了不太好吧……”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来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叔叔和婶子,他们的到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在吃酥梨的妹妹吓得躲在我母亲背后,我手里的酥梨也悄悄塞进了兜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你已经是有儿子的人了,怎么还改不了穷大方的毛病?以后你可是要靠三宝养老的,你把东西都给了别人,这对三宝公平吗?”叔叔扫视一圈众人,愤怒的目光落在了大伯脸上。

大伯嘴笨,也不会说啥,只是说,“这俩娃没了爹,多可怜啊!”

我婶子看见地上放的袋子,就一把拎在手里,“看看,这些东西连三宝都不给吃,居然给这两个小崽子吃!你以后要指望他们养老,做梦吧……”



叔婶对我们家没有一点情意可言,他们还阻止大伯对我们好,我早就对他们有敌意了,今个又听见她骂我和妹妹小崽子,我心里的火气就燃烧了起来。

我猛的跑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婶子猝不及防,痛的大声惨叫。

“哎呀!你这个小杂种,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你竟敢咬我!”她一边叫一边就要打我,我赶紧往院里跑,却被我叔叔抓住跺了一脚。

“你爹死了,我替他教训你,要不长大了还杀人呢!”他似乎打我上瘾,跺了一脚后还想跺第二脚。

大伯和母亲一起上前阻止,才从我叔叔手里把我抢过去。

婶子指着她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子骂道,“野种……没教养的东西!”

她又瞪着眼看向我母亲,“你还护短,等他长大做出犯法的事,让你哭天无泪……他把我咬成这样,赶紧赔钱,五十元,少一分都不行!”

五十元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她这是讹人,再说了,是她先骂我的,我这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凭什么赔她钱?

“你先骂我,我才咬你的,凭什么要钱?”我梗着脖子大喊。

婶子气的脸色发白,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就砸我,我赶紧就跑开了。

我们家的吵闹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他们都跑过看热闹。甚至还有人起哄说让我母亲改嫁给大伯,这样就名正言顺了,谁也管不了。

我婶子骂那些人缺德,“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带两个拖油瓶,你们要是好心你们就自己领回家去……”

我母亲长得漂亮,想娶她的男人排成排,可我母亲不愿意。

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叔婶就更防着大伯了。大伯家的粮食被他们拉去卖了,钱他们自己拿着,说是替大伯保管,可谁都知道,钱到了他们的口袋再让他们拿出来比登天还难。

大伯有编竹篮的手艺,农闲时编竹篮卖,卖些油盐酱醋。

叔婶怕他把钱给我们,每天都去搜他的兜,搜到了就一分不留的拿走。

大伯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他忍无可忍就和叔婶吵了起来,说不过继他们的儿子了。

过不过继都是一个样,叔婶的目的就是要在他身上捞钱,等他百年之后霸占他的老宅和土地。

母亲为了少给大伯添麻烦,就交代我和妹妹不要去大伯家,大伯给东西也不要。

我和妹妹很听母亲的话,我们再也不要大伯的东西了,我看见大伯眼里有泪光。

那年秋季天气干旱,我家种的黄豆和芝麻都死了,收获的粮食连种子都不够。

整个秋冬季节我们都是吃野菜和干菜度日。妹妹的体质本来就差,再加上营养不良,已经晕倒好几次了。

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包饺子,妹妹眨巴着无神的大眼睛说,“妈,咱们家咋不包饺子?我也想吃!”

母亲的眼眶红了,脸上却带着笑容,“好,妈这就去弄饺子馅!”

母亲剁了一个白萝卜,又加了一点豆腐,很快饺子馅就做好了,但没有白面也没发包啊!

她眼神黯淡,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小子,去你大伯家借一斤面粉,我给你俩包饺子!”

我一听非常高兴,就端着一个葫芦瓢去了大伯家。我叔叔的儿子三宝也在我大伯家,他看见我就气呼呼的说,“你来干啥哩?”

“大伯,我妈说借一斤面!”我没有理他,而是看着大伯说。

大伯却说,“家里的面粉不多了,红薯干倒是有一些!”他说着就去了堂屋,拎出来几斤红薯干递给我!

我知道大伯是怕三宝回家告状,所以才不敢给我面粉的,我心里很失落,但并不埋怨大伯。

妹妹见我背着袋子回家,眼里顿时有了光,“可以吃饺子了!”她高兴得就要跳起来了。

“妈,没有借到面粉,是红薯干!”

妹妹一听脑袋顿时就耷拉了下来,眼泪就流了下来。

母亲摸摸妹妹的小脸,“妈给你们蒸红薯干吃,今年麦子下来了,妈给你们包饺子,蒸包子,让你们吃个够!”母亲尽力控制着情绪,可我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的鼻子发酸,也忍不住哭了。

母亲在灶房煮红薯干,我带着妹妹在院里扫雪,突然就听到母亲压抑的哭声,我赶紧跑进灶房。

母亲站在灶台旁,捂住嘴在呜呜的哭泣,我还没有走到他身边,母亲就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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