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坐在床边,看着血压计不断上涨的数字,久久说不出话。
老伴从门外走进来,小心翻出降压药,递到我手里。
“169,这是这个春节第六次血压飙升了。”我苦笑着摇摇头,“老头子,明年,绝对不能让他们回来过年了。”
老伴沉默了片刻,眼神落在床头柜上那张全家福上。
这个年,过得太难了。
01、
腊月初八那天,我正在厨房腌腊八蒜,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儿子的号码,我赶紧擦了擦手接起来。
已经快2年没见到他们一家了,平时视频,也是草草几句就结束。
“妈,今年我们回来过年,多住几天,好好陪陪您和爸。”儿子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这次带着两个孩子,您肯定高兴。”
我一下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去年说好要回来的,结果临时变卦说要去妻子娘家过年了。平时我们想去,儿子总说工作忙,不让我们来回折腾。这一转眼,都快2年没见到他们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二十九下午才能到。”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先是打扫卫生,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擦得锃亮。
老伴笑我太较真,我却觉得不够。“两个孙子都是男孩,调皮着呢,得把边边角角的都擦干净,让他们放心玩。”
第二天一大早,我拉着老伴去商场。“你看这个地毯怎么样?纯羊毛的,冬天踩着不凉。”我挑了好久,买了最贵的一款,虽然也心疼钱,但是想到孙子玩的开心,就咬牙付款了。
然后又来超市给孙子们买了一堆玩具,什么遥控车、积木,都挑好的买。
路过床上用品区,我又想起儿子说要多住几天。“老头子,咱们把被褥也换成新的吧。”我摸着一床淡蓝色的纯棉被罩,“儿媳妇爱干净,床上的用品都买一套全的。”
临走前,我特意去银行取了两个大红包,每个装了六千块。这是我和老伴攒了一年的退休金,本想着身体不舒服、年后去查体用,但想到能见到两个孙子,把钱给他们,这钱花得更值。
回到家,我开始计划年夜饭。在厨房忙活时,老伴在一旁说:“你看你,比儿子结婚那天还紧张。”
我笑着摇摇头:“这不是2年没见着他们了嘛。”
可不知为什么,夜深人静时,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望着客厅墙上的全家福,那是两年前照的,两个孙子还那么小。现在他们该长高了吧?儿子和儿媳还是那么忙吗?
“老头子,你说他们这次回来,是不是......”我欲言又止。
“想那么多干啥,儿子回来,那不是好事吗?”老伴安慰我。
可我总觉得,这个年,怕是不会太平。
02、
大年三十那天,我一大早就忙活起来。虽然提前订好了饭店的菜,但想着过年得吃饺子,就和了面、剁了馅,包了两大盘。
儿子说下午三点到,我和老伴早早就把饭桌摆好,连茶杯都一个个擦得锃亮。
可左等右等,他一直说堵车。
菜都凉了,我跟老伴儿只好干等着,等他们来了之后再热热吧,年夜饭总得一起吃。
直到晚上9点,才听见楼下的动静。
开门的瞬间,两个孙子倒是扑过来喊“奶奶”,儿子和儿媳却只顾盯着手机,随意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
“快吃饭吧,菜都温了好几遍了。”我笑着招呼他们上桌。
“等会儿,妈,我先发个朋友圈。”儿媳说着,对着饭桌拍了好几张照片,折腾了半天滤镜。
一顿年夜饭,他们夫妻俩都捧着手机,要不是为了拍照发朋友圈,筷子都懒得动。
大孙子也吵着要玩平板,小孙子抱着新买的遥控车在饭桌边跑来跑去,我包的饺子,谁都没吃。
“这饭店的菜也不咋地,还没我们那儿的好吃。”儿媳皱着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估计看你们是老人,糊弄你们呢!”
儿子一家人没吃几口,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想着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饭吧,就想让孙子再吃点,结果小孙子一把拍掉我的勺子,说:“不吃不吃!我们在外面都吃饱了才回来的!”
我顿时尴尬的愣住。原来,回来的晚不是因为堵车,是他们一家人在外面吃完饭玩完了才回来的。
老伴儿赶紧拉我一下,说让他们早点休息。
我只好把一桌子饭菜都收拾起来。
第二天是初一,我五点就起来准备早饭。
蒸了花卷、煮了水饺,还炒了他们爱吃的菜。可直到九点,他们屋里还是没动静。老伴说:“让他们睡吧,难得回来休息几天。”
等到中午,他们终于起来了。早饭早凉了根本没人吃,我特意又炒了几个菜,一起吃午饭,可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都说不饿,就开始各自玩手机。孩子也是说啥不吃,老大看平板,老二跟着看动画片。
我跟老伴简单吃了几口,就去帮他们收拾房间。
只见地上扔得到处都是零食袋和饮料瓶,原来他们一直在屋里吃零食,难怪不吃饭。
“孩子们光吃零食对身体不好,中午还是吃点正经饭吧。”我忍不住说道。
“妈,您就别管那么多了,我们知道怎么带孩子。”儿媳不耐烦地说,“哪有那么多讲究。”
“是啊妈,您就别唠叨了。”儿子也帮腔道。
这时儿媳又开始抱怨:“这无线网络怎么这么慢,看个视频都这么卡。”然后又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别着急,你要不适应我们可以住酒店。”儿子立刻接话,“那边网络肯定好。”
我不想听他们抱怨,继续去打扫卫生了。
收拾完屋子,我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赶紧坐下量了量血压,竟然到了165。老伴马上给我倒了杯温水,又拿来降压药。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垃圾桶里的零食垃圾袋,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哪是回家过年,分明是回来折腾人来了。
03、
初二一大早,儿子就催着我们,说要去他三姨家拜年。
他三姨是我的堂妹,家庭条件一直不错。儿子每年不愿去我哥家里,却一直愿意来堂妹家。
刚进门,他就眼睛一亮:“三姨,你家这房子装修得真好啊,得有四室两厅吧?”
三姨笑着说:“可不,去年刚买的,就想着退休了跟孩子们一起,住得舒服点。”
“三姨真会享受。”儿子目光在宽敞的客厅里转来转去,“这地段这户型,现在得400多万了吧?”
一顿饭,儿子光顾着打听房子的事。
回家路上,他突然说:“妈,你看三姨家多敞亮,客厅都能放下两张大沙发。我家还不到100平,连两个孩子玩的地方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房子虽然只有100平,但是房价贵,我和老伴把这辈子攒的钱几乎都补贴给他,又贷款,才买下的。
“妈,我想换个大房子,最少得四室两厅。两个孩子一人一间,再加个书房,家里宽敞又亮堂,多好。”儿子的声音越来越兴奋,“把你们现在的房子卖了,再加上我们的,正好够首付。”
“那我跟你爸住哪?”
“这……要不,我在附近给你们租套房子住?”
“租房子?”我和老伴面面相觑。
这些年给儿子买车、付首付,我们的积蓄早就见底了,现在就靠着两人每月五千多的退休金养老。卖了这套房子,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生场大病都没钱看。
“我们这把年纪了,哪还能租房子啊?”老伴忍不住说,“每年换房子,搬来搬去的,我们吃不消啊。”
“可是孩子们都大了,现在这个根本住不开。”儿媳也帮腔,“现在学区房这么贵,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
“爸,妈,你们就帮帮我吧。”儿子突然蹲在我面前,眼眶红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了孩子,我真的很为难。要不,你们帮我问问亲戚借点钱?”
我感觉太阳穴又开始跳,赶紧掏出血压计。168,比昨天还高。
“儿子,不是妈不帮你,实在是……”
“我知道了,您是怕我不管您是吧?”儿子突然站起来,“我小时候,您不是说过,我要什么您都会给我的吗?现在我也是为了孩子,您怎么这么不理解我?”
说着,他掏出手机,愤愤地往外走:“你不管,我就自己想办法!”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儿子背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伴叹了口气,起身去给我倒药。
谁知道,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04、
看着儿子的背影,我的血压一直居高不下。
老伴叹了口气:“孩子的要求,咱们是真答应不了,不过问问亲戚借点钱,帮他们渡渡难关也行。”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老伴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要是真的这么为难,我们也不能不管。
第二天,我们商量着先打电话给几个关系好的亲戚,看能不能借点钱。
“二妹,是我。”老伴拿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明不是要换套大房子吗,首付差点,你看你手头宽裕吗?”
电话那头的二妹突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妹才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真不知道你儿子的事吗?”
“什么事?”
接下来二妹说的事儿,让我和老伴如坠冰窟,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一刻,我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次非要回来住这么久。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