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会儿,我们一家回了老家。大伯非得让我爸订一桌6666元的年夜饭,说是要图个吉利。

饭菜刚摆上桌,热腾腾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我正馋得直流口水,打算大快朵颐一番,结果大伯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女孩子不能上桌吃饭,下去吃去。”大伯板着脸说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表姐,表姐也正看向我。可大伯却来了句:“我家的是长房嫡女,和你们不一样。”

听到这话,我妈二话不说,拉起我和妹妹就往外走。我们在隔壁另开了一桌,还叫来了服务员。

我妈一脸平静地对服务员说:“把那屋的菜,全都端过来。”

我和妹妹坐下,开始大口吃饭,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隔壁的大伯终于饿得坐不住了……



我爸在连续迎来两个女儿后,就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他总是说,有一个孩子能证明自己有生育能力,有两个孩子就足以表明他喜欢孩子,这样就足够了。当有人担心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时,我爸反问,女儿难道就不行?老一辈的想法不同,我奶奶甚至哭着闹着让他再生个儿子,但我爸笑着答应后,转身就去医院做了结扎。

他还把结扎报告拿给奶奶看,说:“如果您想要孙子,那我媳妇再生的话,孩子可就不是我的了。我虽然会对孩子一视同仁,但奶奶您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孙子吗?”奶奶一听,就不再言语了。

因为这个决定,我妈这二十年过得清净安宁。

再加上家里条件不错,生活富足,我妈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在我的记忆里,我妈每天就是喝喝茶、逛逛街,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虽然年龄不小,但有时候生活常识还不如我懂得多。

大概一年前,老家的大伯频繁给我爸打电话,催我们回老家过年。

我爸推辞不过,今年就带着我们一家四口回去了。

应大伯要求,我们准备了烟酒礼盒去拜访。

大伯说“长幼有序,长兄为父”,现在爷爷奶奶不在了,他就相当于我爸的半个爹,得敬重。

我爸性格豁达,多年没回老家,这点小事就答应了。

没想到,一进大伯家门,他又提出新要求,让我爸在当地县城最好的酒店订一桌顶级酒席,当作团圆饭。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过年请家人吃顿饭,合情合理。

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坐下后,大伯却又说:“女孩子就别上桌了。”我和妹妹当时就愣住了。

当时桌上只有四个凉菜,不让我们上桌,刚吃的那几口凉菜根本吃不饱。大过年的,难道要饿着我们?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脸说:“大哥说得对。”说完就让我们去了包厢连着的小厨房,还叫大伯家的两个女儿也下了桌。

但大伯一脸傲慢地说:“我女儿是长房嫡女,跟你们家的女儿可不一样。”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我和妹妹被看低了。

我爸喝了口酒,看向我妈,我妈立刻起身说:“是我太久没回家,不懂老家规矩。按理说,我也就是二房媳妇,哪能跟大哥一家同桌,你们慢慢吃,我和俩闺女在外面等。”

说完,我妈也离席了。

大伯看着我妈离席的背影,满意地说:“二弟妹虽说没生出儿子,但还算识相。”

我爸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就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说:“不说她们了,大哥,喝酒。”

我气得不行。

明明是他们催我们回老家过年,结果到家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让我们请客。

菜还没吃上几口,我们一家四口就被赶走了三个。

我妈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妈瞥了我一眼,轻声说:“这点事也值得生气?你的涵养还得练练。”

说完,她优雅地招手叫来服务员,吩咐道:“这包厢里订的菜,全送到小间来。谁敢把一盘菜端回大桌,我让他三天之内走人。”

这包厢是我妈订的,定金也是她付的,而且她还是这家连锁酒店的高级VIP,服务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就有人给我们单独支起个小桌,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流水般地端上来。

我妈对着镜子补口红,神色淡然:“还愣着干什么?大过年的,赶紧吃。别操心你爸,从你大伯让你们下桌那刻起,他就有挨饿的觉悟了。”

整整一个小时,我和妹妹在小间里吃得津津有味,我爸在大包厢里掌控全场,时不时能听到里面传出哄笑声,但愣是一个出来催菜的都没有。

一个小时后,我和妹妹吃得差不多了,我妈却没让我们停下,悄声说:“别急,这才半场呢,再配合演一会儿。”

没一会儿,大包厢里的人终于扛不住了,一直吃不上东西,饿得慌。

大伯母率先跑出来催菜,一出门就看见打着饱嗝的我们仨。

大伯母气得脸色都变了,扯着嗓子说:“哟,弟妹手段够厉害的啊,里面一大家子都饿着肚子,你们仨倒好,先吃得肚皮溜圆。”

我妈利落地收好口红,站起身陪着笑说:“嫂子,是弟妹不懂事,今天净闹笑话了。这团圆饭,我就怕出岔子,想着先让俩丫头尝尝菜味儿,不好吃的赶紧换。嫂子别急,这边快吃完了,等这边菜一上完,包厢里的菜立马就上。”

我妈这话说得温柔,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女儿吃完了,才轮得到你们。

大伯母气得浑身发抖,“砰”的一声把门一摔,冲进包厢,拍着我爸面前的桌子就火了:“二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哥一家都没吃上饭,你家这仨倒先吃上了?还有没有点敬重长辈的样儿?当初我就说你媳妇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家里男人都没饭吃,自己倒开起小灶了。这种女人,压根就不能要!”

我爸愣了一下,加上酒意上涌,整个人看着有点憨。

他看着大伯母问:“那嫂子,这饭您还吃吗?”

大伯母一下被噎住,接不上话。

大堂哥毕云涛开口了,他是大伯家的长子,都快三十岁了,整天不干正事,就在家啃老。

他说:“怎么能不吃呢?都等到现在了!这儿的饭可不便宜,平常好几年都舍不得来吃一回呢。妈,您消停消停吧!”还不忘朝我爸说,“二叔,我妈头发长见识短,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今天大伯一个劲儿提要求的时候,他一声不吭,现在倒在这儿装好人。

我爸依旧笑眯眯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放心上,顺着话说:“云涛说得在理!大过年的,团圆饭哪能不吃呢?这样,我这就把那三个扫兴的赶回去,别搅了大伙的兴致。我再给桌上添俩硬菜,大哥大嫂,可别气坏了身子。”

说完,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去推门,边走边骂:“你们仨怎么回事?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出酒楼大门,我爸原本踉跄的脚步立刻就稳了,酒意也像瞬间散了,说话也恢复了正常。

我妈打开车门,嘴角勾起一抹笑:“装得还挺像!饭钱结了没?”

我爸坐进副驾驶,仰头灌下一瓶矿泉水说:“你们吃的那桌结了,他们的?结什么结!让我请客,还不让我闺女上桌,我没当场掀桌子,那都是看在兄弟的份上。”

我妈笑容一收,神色淡淡地问:“今天这事儿,顶多算个下马威,后面指定还有别的事儿求咱们。你打算怎么办?”

我爸冷笑一声说:“翻来覆去不就那点事儿?老家的东西我前几年都让出去了,我也用不上。要是还想从我这儿抠别的,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我妈假装责怪:“毕竟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也不好。要我说,他们要是提钱,咱就给大侄子设个局,让他欠一屁股债;要是提房子,就找人收了他们老宅!”

我和妹妹在后排听得目瞪口呆,我还以为我爸够狠了,没想到我妈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妈冷笑一声,启动车子:“你们俩丫头记住了,天大地大,自己家最大!谁要是敢让我孩子不痛快,我就让他们全家都不好过!”

我妈还真没猜错。

当天晚上倒是安静,可隔天一大早,我爸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大伯亲自打来的,语气出奇地平和,电话里只有一件事,而且不容拒绝:祭祖。

我妈刚烫好头发,穿上大衣,看着我们说:“祭祖是幌子,哭诉才是目的。你们准备好了没?今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怎么跟这些极品亲戚掰手腕儿!”

车驶到村头,我爸停下车,说要去给村支书拜年,顺道带上全家。
烟还没抽完,我爸就拐弯抹角地聊起了给村里修路的事。
“世伯,年后我打算在附近建厂,顺带给村里把路修了。”
村支书一听,乐开了花。
之前国家也想过给村里修路,但村子太偏,路只修到了村口。
外面看着挺整齐,可一到阴雨天,村里就泥泞不堪。
修路要钱,村里哪有钱修呢?
我爸主动提出修路,这可是大喜事。
村支书立刻邀请我爸进屋细谈,我爸推辞说:“还得去大哥家祭祖,忙完再来找您。”
村支书拍着我爸的肩膀说定了!
出门上车后,我终于忍不住问:“爸,建厂修路的计划不是三年后吗?怎么现在提了?”
我妈笑着说:“这是给你大伯下套呢!”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大伯家就到了。
按老家的规矩,女孩不能祭祖,但儿媳妇可以。
于是,我和妹妹,还有大伯家的两个女儿,就被留在了家里。
我妈走前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机灵点。
他们一走,大伯家的两个女儿就嚷嚷着找小伙伴玩,跑了出去。
我和妹妹在院子里面面相觑,这时我感到了不对劲。
村里,空荡荡的院子,两个外地来的女孩,这要真出点事,那可太危险了。
我赶紧给我妈发信息,我妈秒回:“去村口热闹的地方!”
我拉起妹妹就跑,专往人多的大妈堆里钻。
在小超市买了几包瓜子,分给大妈们,笑脸盈盈地打招呼。
不管辈分对不对,一会儿工夫,我就和她们混熟了。
有个大妈认出了我:“你是毕家老二的大闺女吧?”
我点头,又抓了一大把瓜子给她,甜甜地叫了声“婶子好”。
婶子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你大伯娘坑你呢,你怎么还敢来?”
我装作不知情:“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大伯,怎么会坑我?”
婶子翻了个大白眼。
“以前是亲的,自从你爸发财,亲的也成仇人了!你家没儿子,你大伯等着占你家便宜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这个年催你们回来就是看上你家的钱了,那个说昨晚大伯娘回来后不睡觉,骂到半夜。
这时,两个年轻男子走进大伯家。
婶子大声招呼:“别进去了,人在这儿呢!”然后轻轻拉了我和妹妹一下。
“你们不是来相亲的吗?人在这儿呢!当着大家的面,好好相看吧!”
相亲?
我愣住了!
来之前我们做过心理准备,无非就是要钱要房。
没想到大伯一家这么贪心,居然找人来娶我和妹妹!
那俩男的也真厚脸皮,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当着大妈们的面说:
“我是你大伯娘的娘家侄子,你大伯娘说了,把你们姐妹俩嫁过来,亲上加亲,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过我先说好,你妈生了俩女儿,听说这个会遗传,你们生不出儿子,以后可是要净身出户的!”
这种人,又吃又拿,还一脸占便宜的样子,真是刷新了我和妹妹的认知。
“我生你祖宗!”
妹妹跳起来就要打人。
婶子一把拽住她:“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打人呢?”
她一边嗔怪我俩,一边脱下棉鞋,对着那俩男的就扔过去!
“打架这种事,得由我们长辈来!”
一时间,刚才磕瓜子的大妈大爷们全都动起手来,拿鞋底扇人的,拿笤帚打人的,还有抓了一把土准备偷袭的。
半大小子们在旁边围着,谁敢还手就一棍子敲在那人手上。
一群小姑娘把我和妹妹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她们说:“你俩放心,有我们在,谁敢欺负你俩!”
吵吵闹闹间,祭祖的人回来了。
我妈冲过来先检查我和妹妹有没有受伤,发现没事后,远远地给了我爸一个眼神。
我爸这才开口:“怎么回事?”
大家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婶子最后补了一句:“自家人吃自家人的绝户,我真是头一次见,太不要脸了!”
这话是对那俩男的说的,最后一口是冲着我大伯呸的。
大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大伯娘怒了,嚷嚷道:“这是我们毕家的事,要你多嘴?”
“二弟,你说,我好心给你俩闺女找了户人家,你同不同意?”
我爸又露出那副憨厚的样子。
“同意呀!”他点点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谢谢大嫂操心。”
大伯娘又得意起来。
“可是——”
我爸又挠头,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俩姑娘的嫁妆,我们家出不了呢,你们可别嫌弃。”
那俩相亲男瞪大了眼珠子:“怎么可能?你家三家厂房,两家公司,还有几套房子,怎么会出不起嫁妆?”
我妈微微一笑:“是有这么多,可这些东西,都是传给毕云涛的呀,两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分?”
我妈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大伯两眼发亮,大伯娘却愣住了。
她之所以派俩侄子来相亲,就是因为知道我爸妈疼女儿。
那偌大的家产,俩姑娘一分,再嫁给侄子,最后不全是她娘家的?
谁能想到,二弟一家看着疼闺女,重男轻女起来,比她还狠?
“真就一毛不拔?”大伯娘不敢置信。
我妈理所当然地说:“女孩子分什么分?我们家没儿子,以后家产全是云涛的!嫂子,你不想让云涛要吗?”
一句话把大伯娘问得哑口无言。
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亲侄子,当然是儿子更重要了!
既然儿子要继承全部家产,那娘家侄子就没用了。
大伯娘打发俩人离开。
俩相亲男不乐意了,远道而来,人没相上,还挨了一顿打,谁愿意?
当下嚷嚷着要赔钱。
婶子说:“赔什么钱?那是你们自己摔的!”
相亲男指着旁边小超市的摄像头,正要说什么,超市老板探出头来。
“监控坏了,滚!”
俩相亲男只好走了,但没走远。
他俩回去叫上家人,又气势汹汹地来到大伯家,要大伯娘给个说法。
人是大伯娘找的,说有好处捞。
可好处没捞到,反而挨了一顿打,还被赶走了。
大伯娘问,今天不给个交代,以后娘家还回不回?
而大伯这边,也拽了起来。
儿子即将继承万贯家财,哪里还看得起这俩穷亲戚?
大伯当场放话:爱过不过,不过就滚!再闹腾,他就跟大伯娘离婚,明年再找个年轻的。
你们这群人,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两房还没扯明白,村支书进来了。
“毕家二小子,咱聊聊修路的事呗?”
我爸笑得憨厚,但又很为难。
“世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了。现在是我大哥做主。”
村支书懵了,你出钱修路,怎么让大哥做主呢?
我爸解释:“是这样的,云涛说要继承我家家产,以后这钱的事,我做不了主。”
说完,我爸就闭上嘴,跟我妈一起,乖乖站在角落里。
一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巧样。
村支书虽然疑惑,但修路是大事,他不想放弃。
于是问大伯:“毕家老大,修路这钱……”
大伯一听到“钱”,立刻站起来,鼻孔朝天。
“什么修路,什么钱,我没钱!”
“等拿到二弟的家产,我们一家就搬到城里住,村里的路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村支书愣了。
跟着村支书进来的长辈们,也都愣了。
修路这事,黄了?
这可不行!
于是族老们也加入了吵闹混战。
大伯家的小院子里,挤进了三方势力:
相亲男要说法。
大伯娘叫骂“你没良心”。
族老和村支书说“修路啊修路”。
一时间,吵闹声半个村庄都能听见。
在这混乱的时候,我妈一挥手,示意我们撤!
场子摆好了,火气挑起来了,你们不是想要我家的家产吗?自己先脱层皮吧!
等我们上车离开时,我爸羽绒服依旧整洁,我妈妆容依旧精致,他们俩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话都没说几句,悠闲的样子像是刚去散了个步。
我妈总结:“这叫借力打力。”
至于让毕云涛继承家产这事……
有凭证吗?有文件吗?
口说无凭啊,你得拿出证据来。

刚过初七,大伯一家老小便进城了。

村里日子没法再过,大伯母娘家知晓被欺骗后,要求断绝关系。村支书多次追问修路消息无果,愤而公开此事。村里人都知毕家老大吝啬,不仅占弟弟便宜,还阻挠修路。从此,大伯一家出门被骂,回家也挨骂,外出散心回家总见院里垃圾成堆。实在受不了,他们决定进城找我爸商量“继承家产”。

大伯一家不知我们住址,但知公司位置,便一早蹲在公司门口等我爸。我妈早有准备,派了最机灵的秘书韩梦去处理。我妈特意嘱咐她:“只管毕云涛。”

韩梦年轻漂亮,聪明伶俐,很快明白我妈的意思,补了妆就去。



她只找大堂哥毕云涛:“您就是小毕总吧?”毕云涛一听,心跳加速,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叫过他,还是个漂亮姑娘。他激动地站起。

韩梦微笑:“毕总吩咐过,要好好接待小毕总,酒店都安排好了,请随我来。”说完就走。

毕云涛尴尬:“我……还有家人呢。”

韩梦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人,惊讶:“抱歉,我以为只有小毕总来,没准备那么多房间。”

“你们稍等,我去问问毕总怎么安排。”

“公司年初忙,可能要天黑才有空。”

大伯脸色铁青:“不像话!怎能这样对待长兄?”

韩梦假装害怕,红了眼圈,向毕云涛道歉:“我没想到小毕总的家人也来了……谁家继承人会拖家带口来投奔啊……”

毕云涛虽觉手段低级,但很受用。他生气地对家人说:“在公司门口吵什么?我先去酒店,你们自己找招待所住一晚,等我跟二叔商量好再管你们!”

说完,他催韩梦快走。韩梦夸他:“不愧是小毕总,真有魄力!”

毕云涛飘飘然。

我妈看监控教育我:“这叫糖衣炮弹,要分清自己的实力和他人的评价。两句好话就被哄走的是蠢蛋!”

我点头。

我妈又让财务部给韩梦加奖金,然后问我爸:“想好了吗?”

我爸沉默,显得有些消沉。我妈没催,静静等。

许久,我爸抬头,眼眶微红:“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我妈叹气:“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敲打多次也不懂,还变本加厉。我怕再试会伤你心。”

我爸抽完一根烟:“血脉相连,最后一次吧。”

果然,晚上吃饭时,大伯一家又开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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