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暂归曹操帐下后,曹操为拉拢关羽,封其为汉寿亭侯。在《三国演义》中有这样的演绎:曹操本欲封关羽为寿亭侯,关羽坚持要加上 “汉” 字,以表降汉不降曹之意,于是便有了汉寿亭侯这一封号。实际上,当时名为汉寿的地名有不少,魏国建立后有魏寿,吴国建立后有吴寿,晋国建立后有晋寿,这或许只是图个吉利。无论关羽是汉寿亭这个地方的侯,还是汉寿这个地方的亭侯,总之他是个亭侯。
那么,这亭侯到底是什么级别呢?汉朝沿袭秦制,爵位共分二十等。最低的是公士,最高的是彻侯,因避汉武帝刘彻讳,后改称通侯或列侯。列侯之下,会直接赐予土地。第一等的公士赐予1顷土地,十九等的关内侯赐予95顷土地。汉代1顷等于100亩,当时1亩约合465平方米,所以关内侯的土地面积换算过来是4417500平方米。
这听起来面积不小,实际上大约相当于六个故宫或者三分之二个西湖的面积。汉代人均耕地面积是10亩,关内侯的9500亩土地相当于950个人的耕地面积,按平均五人一户来算,也就是190户的土地。不过,这些土地并非完全归关内侯所有,他只是享有这些土地的租税,且仅仅是土地税而已。
关内侯是第十九等爵位,再往上就是第二十等的列侯。列侯和关内侯有着本质区别,列侯不再赐予土地,而是赐予行政单位。汉代列侯分为乡侯、县侯和亭侯三等。县侯能享有整个县的赋税,乡侯能享有一个乡的赋税,亭侯则享有一个亭的赋税。一个亭在当时大概有 500 户左右,一个乡大约有1000户到5000户,一个县则是万户以上,因此有“万户侯”的说法。
例如汉初张良被封为留侯,其封邑规模在1万到2万户之间。县侯在当时已是很高的爵位,可以直接称国,像张良的留侯国、曹参的平阳侯国等。再往上的公爵和王爵,如曹操的魏公、王莽的安汉公、刘肥的齐王、刘邦的汉中王等,这些都属于特殊情况。
回到最初的问题,曹操想拉拢关羽,为何不封他为乡侯或者县侯呢?要知道,曹操后期封功封王,行事较为自由,但前期并非如此。曹操封关羽是在白马之战关羽斩杀颜良之后,时间为公元200年。查阅史料可知,当时曹操自己的爵位是武平侯,这是个县侯,而且还是他迎接天子之功换来的。
所以,曹操当时若封列侯,最多只能比自己低两级,不可能封一个与自己平起平坐之人。况且曹操手下的将领在当时大多还未封侯。许褚到曹丕继位后才被封为万岁亭侯,夏侯渊因与马超作战有功被封为博昌亭侯,张辽到公元209年才被封为都亭侯,徐晃等到曹丕继位后官至右将军才被封为路乡侯。就连郭嘉、荀彧到死也只是亭侯,且封侯时间还在关羽之后。所以,曹操因关羽斩颜良之功封他为汉寿亭侯,已然是破格提拔了。要知道,典韦到死都没成为列侯,他儿子因典韦之功也仅被封了个关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