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为俄罗斯主体民族,属欧罗巴人种,具有这一人种的基本特征:浅色皮肢,柔软的波状发,男子胡须和体毛发达,鼻窄且高高隆起,唇薄,直颌,面部轮廓清晰,身材中等或中等以上。
但俄罗斯人还有自己的特点:北方俄罗斯人属欧罗巴人种中的白海-波罗的海类型,身材较高,头型较长,鼻子高突,鼻梁呈直形或凹形,头发和眼珠色浅。南方俄罗斯族属欧罗巴人种中的中欧类型(或称阿尓卑斯类型),身材中等或中等以上,头型宽短,面阔,鼻高且大,发色淡黄并呈波状。
10世纪前后传入东正教,居民大多数信仰基督教三大流派之一的东正教。由于分布地区和生活文化的差异,在19世纪中期,俄罗斯人内部出现了一系列地方性的民族团体。其中区别较大的是北方俄罗斯人、南方俄罗斯人,以及处于两者之间的中部俄罗斯人(指伏尔加河流域及伏尔加、奥卡两河之间的居民,其语言和文化兼有南北两者的特点)。
(1)起源
现代俄罗斯民族是从过去东斯拉夫人中不同部落所组成的南北两个民族混合组成的。基因分析证明现代俄罗斯人与波兰人或乌克兰人没有多少区别(因为父系都被瑞典人换过血)。北欧的俄罗斯人和芬兰-乌戈尔人也有许多基因类似处(现代芬兰人也是原始芬兰人跟瑞典人的混血)。芬兰-乌戈尔人曾经在俄罗斯欧洲部分的中北地区生活,在斯拉夫人北迁的过程中他们有些被同化。
除考古发掘外859年以前对俄罗斯前人的历史所知甚少。《往年纪事》是从859年开始的。估计约于600年斯拉夫人在语言上分裂为南、西和东三个分支。东斯拉夫人居住在西布格河和第聂伯河之间,也就是今天的乌克兰。从1世纪到10世纪他们不断和平地向波罗的海地区发展,同化当地的人,在波罗的海地区形成了不同的斯拉夫部落。后来白俄罗斯人和南俄罗斯人又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分支和民族。
另一群斯拉夫人从6世纪开始从波美拉尼亚向东北波罗的海迁徙,他们遇到了瓦兰结亚人并设立了重要的地区中心大诺夫哥罗德。这些斯拉夫人也在今天的特维尔州和别洛焦尔斯克地区定居。他们和芬兰-乌戈尔人混合,形成了后来的北俄罗斯人,说北俄罗斯方言。他们扩展到罗斯托夫附近,在数世纪后与其他被分隔开来的斯拉夫人又联系上了。但是在文化、传统和方言上南北俄罗斯人依然有明显的区别。南北俄罗斯人之间的区别甚至于大于南俄罗斯人与白俄罗斯人之间的区别。因此一些俄罗斯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把他们看作不同的民族。处于南北交界处的莫斯科和使用一些北部方言和一些南部方言成分的书面语言产生了统一的俄罗斯民族。
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源于同一祖先。它们的祖先是9至13世纪形成的古罗斯部族。公元13世纪,蒙古人征服了古罗斯地区,并统治该地区长达240年之久。在与蒙古征服者斗争和建立以莫斯科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国家的过程中,古罗斯人逐步分化为三个民族,俄罗斯民族逐渐形成。随着沙皇俄国的对外扩张和领土的扩展,俄罗斯人于公元16~17世纪占据了伏尔加河下游、乌拉尔、北高加索和西伯利亚的广大地区,18~19世纪又扩展到波罗的海沿岸、外高加索、中亚、哈萨克斯坦和远东地区。在与其他民族广泛的接触和杂居过程中,接受了其他民族的许多优秀文化成份和生产技术。在各地区的不同条件下,俄罗斯人到19世纪中叶形成若干个支系,其中主要有南方支系和北方支系。二者在语音、服饰、礼仪和建筑风格上有一定程度的差异。南北两大支系之间还形成了一个兼有两者特征的中部支系。另一个支系是哥萨克人,他们原是逃避封建农奴制压迫从俄国中央地区逃到边疆的农民和城镇工商民,后被沙皇政府雇佣当兵,在沙皇向西伯利亚、中亚、高加索扩张过程中充当急先锋,起了重要作用,因此长期享有各种特权。按地域分,哥萨克人又可分为顿河、库班、乌拉尔、西伯利亚等几个族群。十月革命后,哥萨克人的特权被取消,多参加农业生产。此外,还在白海沿岸形成了沿海族群,在阿尔泰地区形成了旧教派族群,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形成了带有当地少数民族特点的若干族群。
(2)地理特点及社会文化背景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各个民族因其自然环境和社会发展状况的因素固然展现出迥然不同的精神风貌,但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像俄罗斯民族那样独特,任何一个民族的精神都不像俄罗斯民族精神那样复杂。这是因为俄罗斯民族不仅有着横跨欧亚大陆的幅员辽阔的疆域,而且有着一部起伏跌宕、徘徊于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历史和一个对俄罗斯文化的起源和发展起着奠基作用的宗教。这种特有的地理环境和社会文化背景决定了俄罗斯民族特有的心理意识,造就了俄罗斯民族精神的“两面性”。
俄罗斯民族精神的这一特征是在其政治、经济、地理、历史、宗教等诸多条件的综合作用下,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形成的。
俄罗斯是一个地跨欧亚两大洲的国家。按照19世纪俄罗斯著名思想家恰达耶夫的观点,它“即不属于欧洲,也不属于亚洲”。说它是欧洲国家,它的版图却占有亚洲1/3的陆地。说它是亚洲国家,无论是它的发源地,还是政治文化中心都在欧洲。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使俄罗斯置身于东西方文化的交界处。因此,俄罗斯民族文化从它产生之日起,就受到了东西方文化的双重作用。俄罗斯民族文化的这一特征决定了俄罗斯精神的两面性。
俄罗斯地跨欧亚两大洲,气候寒冷。这种自然条件培养了俄罗斯民族既奔放又忧郁,既懒散又吃苦耐劳的性格特征。俄罗斯有着广大而肥沃的土地,广大的空间造就了俄罗斯民族豪放的性格。他们嗜酒无度,缺乏纪律;舞蹈奔放粗犷,合唱震天动地。但是俄罗斯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却给人们留下了生活的重负与精神的压抑。因此,俄罗斯人总是表情庄严,肃穆,凝重多于微笑;心情忧郁,伤感,沉重多于轻松。此外,肥沃的土地也养成了俄罗斯人懒散的习性。他们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无须勤劳节俭去创造财富。然而恶劣的气候又使俄罗斯人饱尝了生活的艰辛,从而磨练了他们的意志,培养了他们吃苦耐劳的品格。
(3)民族个性
可见,从俄罗斯最早出现在历史舞台上起,它的民族的血统就具有明显的混合性。只不过是在这种北日耳曼人和东斯拉夫人的融合中,占上风的是东斯拉夫人的因素。虽然瓦兰一罗斯人成为了统治者,他们却被当地的东斯拉夫人逐渐同化了。这些俄罗斯人的祖先生活在东欧平原的北方,靠近北冰洋。灰蒙蒙的阴霾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雪坚冰,蛮荒的草地,这种严峻的自然环境使古罗斯人长期不能安居乐业。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生存方式、性格、心理、甚至信仰。他们乞求自然之神的保护,与大自然进行着神秘的交往。他们迫望离开了无生机的荒原和冷冰冰的冻土,不断地四处扩张并为此连连征战。他们在马背上游荡着,希图以武力为自己获取一个理想的家园。著名俄罗斯历史学家C·索洛维约夫把古罗斯形容为“犹如风滚草似的流动的罗斯”,认为这种流动性或者说是“液态因素”延缓了古罗斯的发展。这种人性不足的过于原生态的生活,使俄罗斯人最初就缺少理性的根基,受制于一种无个性的民族自然力,神圣和罪孽对他们是同样的永恒的诱惑。同时他们又有着极强的群聚性,性格勇猛强悍,灵魂躁动不安。
(4)精神的双重性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天性自由、“不能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土地上建立秩序”的民族,由于东方文化的强行介入,使它建立了一个高度集权的封建专制国家。由于这个制度的残酷剥削与压迫和集体主义精神,俄罗斯人普遍表现出温顺、驯服的性格特征。但是,俄罗斯人又缺乏理性,经常感情用事,极易走极端。“决斗”便是这种性格特征的产物。19世纪以来有相当一批俄罗斯作家都是由于一时激动,走上了极端的道路——决斗。普希金死于决斗,莱蒙托夫、赫尔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等都曾参与决斗或走到了决斗的边缘。叶利钦时代的激进改革政策更是俄罗斯人走极端的写照。70年前俄罗斯人曾对社会主义投入了无限的热情,而70年后又对其全盘否定。“摧毁一切、彻底决裂、脱胎换骨”的激进主义表现使俄罗斯国家再度陷入危机,使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曾有学者认为,俄罗斯人没有耐心的力量,使俄罗斯不能经历酝酿过程,不能享受缓慢和自然的文化带来的益处。
(5)宗教民族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宗教民族。宗教在其社会生活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自从东正教被定为国教后,俄罗斯国家便开始了一个东正教化的漫长过程。东正教思想逐渐渗透到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乃至家庭、个人生活之中。东正教不仅与俄罗斯国家融为一体,而且与俄罗斯精神融为一体。东正教主张博爱、宽恕和忍耐;因宗教思想的影响和上文中提到的专制制度的压迫,俄罗斯人很温顺、很善良。“对一切都感谢”,“不以暴力抗恶”。但因缺乏理性,经常陷入病态的献身狂热之中。或表现出英勇豪迈,或表现出凶狠、残酷。东正教宣扬主张苦行主义的自我牺牲和人人得救的群体意识,因而俄罗斯人具有自我牺牲精神和集体主义精神,表现为国家至上,为了国家可以牺牲个人利益,乃至生命。东正教还主张普济众生和“救世”精神,因此俄罗斯人便产生一种超民族主义精神。他们认为,东正教是基督教的正教,继罗马和拜占庭之后莫斯科是东正教唯一的保卫者,即“第三罗马”,因而形成了俄罗斯民族特殊的历史使命感和救世主义理念。为俄罗斯大规模向外扩张奠定了思想基础。15世纪末,俄罗斯民族彻底从蒙古人的统治中解放出来,建立了一个以莫斯科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国家。自此便开始了长达4个世纪的侵略扩张,把一个位于东欧一隅仅有280万平方公里的小国扩张成为地球上领土面积最庞大的国家。
俄罗斯民族在经过了自身漫长而艰难地发展,与外来文化的渗透、融合、对立、冲突和宗教思想的侵润与灌输中形成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精神。即对立面的融合——“专制主义、国家至上和无政府主义、自由放纵;残忍、倾向暴力和善良、人道、柔顺;信守宗教仪式和追求真理;个人主义、强烈的个人意识和无个性的集体主义;民族主义、自吹自擂和普济主义、全人类性;谦逊恭顺和放肆无理;奴隶主义和造反行动”等等。当我们了解了俄罗斯的历史与现实,就不难了解俄罗斯精神的“两面性”;当我们认识了俄罗斯精神的“两面性”,俄罗斯人给予世人的一切困惑和震惊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