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春节是团圆的日子，可退休县长周正清的家门却冷冷清清。
我提着两瓶五粮液，敲开了他家的门。
“周县长，我来给您拜个年。”我笑着递上酒。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们聊了很久，从工作到生活，仿佛多年的老朋友。
临走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
五年后，我没想到，正是这句简单的话，帮我升上了局长。
01
我叫李文，是市政府规划局的一名普通职员，已工作五年。
办公室里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规划图纸，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窗外，腊月的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花，拍打着玻璃。
"李文，下班后一起吃饭吗？大家都想聚一聚，过了年可就见不着了。"同事小王探头进我的办公室问道。
"不了，我今晚还有些材料要整理。"我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你啊，春节值班也是你主动申请的，太拼了吧？"小王叹了口气，"过年不回家，父母不着急？"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小王也识趣地离开了。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我并不是工作狂，只是不愿回家面对亲戚们的问题。
"工作还好吧？"
"什么时候升职？"
"有对象了吗？"
五年来，我依然是科员，看着同期进单位的同事一个个晋升，我的档案袋里却只有几张表扬信。
"李科长，不对，李文！明年说不定就是李科长了！"局长年前开会时的玩笑话在耳边回响。
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
在这个体制内，我深知，能力有时候并不是升职的决定因素。
春节前夕，规划局走得只剩下几个值班人员。
我翻看着一摞旧文件，突然发现一份五年前的批示，落款是"周正清"。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记得他曾是北部县的县长，因为某个项目与上级意见相左，被提前调离了岗位，如今已经退休。
过去，春节期间，他的家门前应该是车水马龙，如今又会是什么景象？
初二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我买两瓶五粮液，查到了周县长的住址，决定登门拜访。
周县长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没有电梯，我爬到五楼，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按响了门铃。
过了很久，门才被打开。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您好，周县长，我是市规划局的李文，来给您拜年。"我有些紧张地说道。
"规划局的？"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我，"不记得见过你啊。"
"我是五年前进的局，那时您可能已经退休了。"
我解释道，"不过我在整理文件时看到过您的批示，一直很敬佩您的工作作风。"
周县长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笑了，"进来吧，难得有年轻人记得老头子。"
他的家很简朴，客厅里的家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和文件夹。
"坐，喝点什么？"周县长问道。
"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来看看您，顺便..."我将酒放在茶几上。
"好酒！"周县长笑了，"虽然我现在不常喝了，但今天破例，陪你小酌一杯。"
他从厨房拿出两个小酒杯，倒上酒，递给我一杯。
02
"你为什么会想到来看我这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他直视着我问道。
"我..."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在单位五年了，一直没什么起色，看到您的批示，觉得您是个有原则的人，想向您请教。"
周县长哈哈大笑，"你倒是诚实。不过，你要明白，在体制内，有原则有时候意味着没前途。"
"那您后悔吗？"我脱口而出。
周县长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目光变得深邃。
"后悔什么？后悔没有同意那个违规的开发项目，还是后悔没有和某些人同流合污？"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年轻人，做官不难，难的是做一个有良心的官。我在北部县阻止了那个项目，因为它会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会让百姓住在危险的地方。他们说我不识大体，不懂变通，但我晚上能睡得安稳。"
我点点头，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分量。
"你既然来了，那我就说点实在的。"周县长放下酒杯，正色道，"做官有三条：第一，心怀公正，勿被私利蒙蔽；第二，实事求是，勿为虚名所累；第三，为民着想，勿忘初心。做到这三点，无论职位高低，都无愧于心。"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从北部县的发展到市里的规划，从古代的治国之道到现代的公务员制度。
周县长思维敏捷，见解独到，完全不像一个被边缘化的退休干部。
告别时，周县长送我到门口，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空常来，我这里虽然简陋，但可以畅所欲言。"
从那以后，我开始定期去看望周县长。
有时带些水果或者茶叶，有时只是空着手去，但每次都收获满满。
周县长不仅教我如何在工作中善于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还传授我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在他的指导下，我开始在规划局的工作中展现出不同的视角和思路。
"李文，这个方案不错，考虑得很全面。"一次，局长在会议上表扬了我提交的一份城市绿化规划方案。
"谢谢局长，我只是根据实际情况做了分析。"我谦虚地回应。
会后，副局长张明找到我，"最近有进步啊，继续努力，年底评优我会考虑你的。"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这些进步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周县长的指导。
春去秋来，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
我和周县长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几乎成了忘年交。
而在工作上，我也逐渐受到重视，开始参与一些重要项目的规划工作。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在整理北城新区的文件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土地出让合同上的面积与环评报告中的数据有明显差异，而且部分地块的用途前后不一致。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周县长。
03
"这个北城新区项目我有所耳闻。"周县长皱着眉头说，"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投资几十亿，背后有不少大人物支持。
"您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问题？"我试探性地问道。
周县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如果真有问题，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报告上级，查明真相。"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周县长摇了摇头，"年轻人，做事要谨慎。这样的项目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现在的位置，贸然行动可能会遭遇打击报复。我建议你先收集更多证据，找到核心问题所在，再决定下一步。"
听从周县长的建议，我开始暗中调查北城新区项目。
由于工作需要，我可以接触到大量相关文件，但要找出其中的猫腻并不容易。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数据分析科的林雪。
她是个安静的女孩，戴着眼镜，话不多，但眼神犀利，对数据极其敏感。
"这组数据有问题。"有一次，林雪看着我整理的北城新区环评报告说道。
"哪里有问题？"我好奇地问。
"这里的地下水位数据，与去年的地质勘探报告完全不符。"
林雪指着电脑屏幕，"如果按照这个报告的数据，那片区域根本不适合大规模建设。"
从那以后，林雪成了我调查的同伴。
我们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一点一点梳理北城新区项目的各项数据和文件。
"土地出让金明显偏低，环评数据造假，规划方案多次修改却没有经过正规程序，这个项目处处都是问题。"林雪在一次私下交流中说道。
"关键是背后的人是谁？"我思考着，"如此大规模的违规操作，没有强有力的保护伞是不可能的。"
"我听说赵海副市长对这个项目很上心。"林雪小声说道。
赵海，市政府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在本地颇有声望，传言与多个开发商关系密切。
如果他真的参与其中，那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我们的调查并没有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一天，我被叫到局长办公室。
"李文啊，你最近工作很努力。"
局长笑眯眯地说，但眼神中却带着审视，"听说你对北城新区项目很关注？"
"是的，局长，作为规划局的一员，我想多了解一些重点项目。"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好奇心是好事，但要把握分寸。"局长意味深长地说，"北城新区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有些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局长的警告让我意识到，可能已经有人注意到我的调查了。
04
不久后，我被调往远郊的红山镇，担任镇政府的规划联络员。
表面上看，这是一次下派锻炼的机会，但我和周县长、林雪都清楚，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和隔离。
"他们想把你调离核心区域，切断你接触北城新区项目资料的渠道。"
周县长分析道，"但这也说明你的发现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心情有些低落。
"红山镇虽然偏远，但恰好位于北城新区的上游，那里的生态环境与北城新区息息相关。你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继续调查。"周县长建议道，"而且，离开市区反而更安全。"
就这样，我来到了红山镇。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镇上的生活节奏慢了许多，但我并没有放松警惕。
白天，我认真履行规划联络员的职责，协助镇政府处理各种规划事务；晚上，我继续整理之前收集的资料，并通过林雪了解市里的最新动向。
红山镇镇长邢卫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精明能干，待人和气。
他对我这个突然被派来的市里干部并没有太多防备，反而给了我很大的工作自主权。
"李文啊，我听说你在市规划局工作表现不错，怎么突然来我们红山镇了？"有一次，邢镇长随口问道。
"可能领导觉得我需要基层锻炼吧。"我含糊地回答。
邢镇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
在红山镇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我一边适应着基层工作，一边继续暗中调查北城新区项目。
让我惊讶的是，我在红山镇的档案室里发现了一些意外的线索。
原来，北城新区的部分地块曾经是红山镇的集体用地，十年前被市里征用，名义上是建设生态保护区，但现在却变成了商业开发用地。
而当时的征地补偿远低于市场价值，引起了当地农民的不满。
"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找到的？"当我把这些发现告诉林雪时，她显得很惊讶。
"红山镇的老档案里，看来当年征地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他们早就计划将这片区域商业化开发。"我说道。
"可如果是生态保护区，怎么能随便改变用途呢？"林雪疑惑地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按规定，生态保护区的用途变更需要经过严格的论证和审批，但我查遍了所有公开资料，都找不到这方面的程序记录。"我解释道。
林雪沉思片刻，"我可以查一下市环保局的内部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审批文件。"
就这样，我们的调查继续深入。
随着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我意识到这个案子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不仅是土地出让和环评造假，还涉及到违规征地、工程回扣等多个问题，而这一切的背后，都隐约可见赵海副市长的影子。
但危险也在逼近。
我开始注意到有陌生人在镇上打听我的情况，甚至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05
一天，市政府秘书长高平突然来到红山镇，说是视察工作，却专门找我谈话。
"李文啊，你在红山镇工作得怎么样？"高平笑眯眯地问道。
"还好，基层工作很锻炼人。"我谨慎地回答。
"市里有个新项目，需要熟悉规划的人才，我看你就挺合适，要不要回来工作？"高平抛出了橄榄枝。
我心里一紧，这明显是个陷阱。
回到市里，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而且远离了红山镇，我可能会失去重要的调查线索。
"谢谢秘书长的关心，但我觉得在基层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想再锻炼一段时间。"我委婉地拒绝了。
高平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也好，年轻人多接触基层是好事。不过，做事要有分寸，不要太累了。"
高平离开后，我立刻联系了周县长和林雪，告诉他们发生的事情。
"他们想把你调回市里，肯定没好事。"周县长说道，"你拒绝得对，但也要更加小心了。"
"我在环保局找到了一些线索，"林雪在电话那头小声说道，"北城新区的环评报告确实是造假的，而且批准文件上的签名也有问题。"
"你要小心，别让人发现你在查这些。"我担忧地说。
"我知道，我很小心的。对了，最近市里要组织一个督察组去红山镇，张国强带队，你要特别注意。"林雪提醒道。
张国强，市政府督察组组长，与赵海副市长关系密切，这次他亲自带队来红山镇，恐怕不简单。
我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将收集到的证据分批存放在不同地方，重要的资料复印备份，交给可信任的朋友保管。
同时，我也开始准备一条安全的渠道，以便在必要时将证据公之于众。
三天后，张国强带着督察组来到了红山镇。
镇政府为他们安排了汇报会，我作为规划联络员也被要求参加。
会议室里，邢镇长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红山镇的发展成就，而张国强则时不时点头，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向我。
汇报结束后，张国强提出要单独与我交流。
邢镇长识趣地安排了一个小会议室，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就在张国强准备发话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一瞬间愣住了，心跳骤然加快，“怎么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