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事法院（ICC）长期以来一直被批评为“软弱无力”，只会针对小国发出拘捕令，却在面对大国时显得犹豫不决。
随着杜特尔特的被捕，这种局面似乎正在出现惊人的转变，这或许会成为ICC重振声威的关键机会，向全世界表明“即便是最有权势的人也无法逃脱法律制裁”。
西澳大学副教授奥布莱恩对此表示：“目前还没有人将普京送上审判席，但情况可能会改变，杜特尔特事件证明了‘这是可行的’。”
那么，今天杜特尔特的命运是否会预示着明天普京的结局呢？
«——【·“铁腕总统”登上“海牙被告席”·】——»
这位79岁的菲律宾前国家领导人，因他直言不讳的言论和强硬的政治手段，在国际舞台上引起了无数争议。
自2016年就任总统以来，杜特尔特便启动了一场他称之为“国家净化行动”的运动——这场所谓的“禁毒战争”最终导致超过6000名所谓毒贩被处决，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甚至没有经过基本的法律程序就被枪杀在街头或家中。
尽管这是杜特尔特被捕的主要原因，但此次事件并非源于多年的国际压力，而是源于菲律宾国内政治格局的巨大变化。
菲律宾媒体披露，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这两个政治巨头从盟友转变为对手，这一转变加速了杜特尔特被送上海牙法庭的步伐。
在被捕之前，杜特尔特通过社交媒体发表声明承认责任，这种看似坦然的认罪实际上为ICC的审判铺平了道路。
他那句“这是我该做的，我愿意为此负责”的话，在法律上等同于部分认罪，极大地增加了定罪的可能性。
3月14日下午两点，杜特尔特将在海牙的被告席上面对一项极为严重的指控——危害人类罪。
与ICC以往处理的复杂案件不同，这次检察官对杜特尔特的指控非常明确：仅聚焦于谋杀这一具体罪名。
这种策略性的简化被认为是ICC“吸取教训”后的重大调整，显示出这个国际法庭正变得“更加成熟和精明”。
«——【·偏爱非洲的“纸老虎”·】——»
为何说杜特尔特案具有“历史性意义”？事实上，在此之前，ICC长期面临某种“生存危机”。
自2002年成立以来，ICC一直饱受争议——它被认为是一个“非洲法院”，似乎只有非洲领导人才真正面临审判。
由于科特迪瓦前总统巴博的无罪释放、刚果民主共和国前副总统本巴的成功上诉以及针对肯尼亚总统肯雅塔的诉讼被撤销等一系列失败，严重损害了ICC的信誉，使这个机构在国际舞台上显得十分尴尬。
2023年3月，ICC对普京发布逮捕令，这本应是其展示权威的重要时刻，但由于执行上的困难，反而暴露了其软弱的一面。
在“崇高的理想”与“执行能力不足的现实”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到2023年底，ICC的生存危机达到了顶点，其主席公开警告法院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俄罗斯对ICC总检察长实施的制裁只是一个开始，今年2月，特朗普政府更是对ICC采取了全面制裁措施，理由是其对以色列领导人的逮捕令“非法且毫无根据”。
这些来自大国的压力几乎将ICC逼入绝境。
«——【·“普京豁免权”是否会被打破？·】——»
就在ICC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杜特尔特案犹如一场及时雨。
加拿大犯罪学专家克斯滕指出，一位前国家元首的成功拘捕，无疑向世界证明ICC仍然具备实际影响力，并且在危机时刻依然能够履行其核心职责。
普京案例，则是ICC面临的最大挑战。
作为核大国的领导人，普京不仅有强大的国家机器支持，更重要的是，俄罗斯根本不是ICC成员国。
2023年的南非金砖峰会成为了国际法与地缘政治博弈的经典案例。
作为ICC成员国，南非本应逮捕被通缉的普京，但却反其道而行之，向ICC申请免除这一义务。
尽管申请最终被驳回，但这一事件充分展示了当国家利益与国际法发生冲突时，后者往往沦为牺牲品。
普京最终选择缺席，虽然避开了法律风险，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承认了ICC权威的存在。
2024年的蒙古案例更加发人深省，蒙古不仅没有逮捕访问的普京，反而以国宾礼遇接待。
背后的现实考量显而易见——蒙古95%的燃料依赖俄罗斯供应，能源安全远比国际法义务重要。
这一事件无情地揭开了国际法的面纱，揭示了赤裸裸的地缘政治逻辑：经济命脉往往比法律承诺更具分量。
西方人权组织谴责蒙古的行为：任何人，无论权势多大，都不应凌驾于法律之上。
ICC随后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批评蒙古违反义务，并考虑实施制裁，同时驳回了蒙古的上诉请求。
这一系列行动表明，ICC正在努力摆脱“无牙老虎”的形象，重塑其作为“国际法守护者”的角色。
目前，国际法实施存在一个核心矛盾，即外交豁免权与追究战争罪责任之间的永恒冲突。
传统国际法体系赋予国家元首外交豁免的初衷是为了确保国际交往不受干扰，但这一制度在面对种族灭绝、战争罪等严重罪行时显得尤为荒谬。
ICC坚持认为重大国际罪行不应受到豁免权保护，但这一立场在全球范围内遭遇强烈阻力。
中国对“政治化”和“双重标准”的批评，以及杜特尔特支持者关于“干涉内政”的指责，反映了国际社会对ICC合法性的根本质疑。
由于ICC本身难以摆脱“西方政治”的影子，导致其在本质上缺乏“客观公正”，基本上除了西方世界，谁也不认可这条“路边的野狗”。
2015年南非拒绝逮捕巴希尔事件的后续发展颇具深意——南非最高法院认定政府违反了本国法律，表明即使在国内，对ICC权威的认识也并非完全一致。
因此，杜特尔特案之所以能取得突破，根本原因在于菲律宾国内政治局势的变化。
由此可见，国际法的执行最终取决于国家内部的政治意愿，而非条约文本本身的约束力。
考虑到普京在国内的支持率……建议ICC还是放弃这种幻想吧。
参考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