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订婚七年,我在大帐内拨弄风云,安云澜在战场厮杀冲阵。

直到婚礼前三个月,他要回朝封侯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和别人私定了终身。

曾经心心念念与我共白首的男人,已经和别人拜了天地。



1

婚礼前三月,安云澜终于得了班师回朝的圣旨,我却发现他和别人定了终身。

我和他在边关相识,在用计剿灭一队敌国斥候后,带着成串的人头入了军营。

七年时间,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伍长不断晋升,最终获得了回京封侯的圣旨。

然而世事多变,随着身份变换,他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曾经越是与我海誓山盟,如今变了心就越显得虚伪做作。

我有想过好聚好散,可想到这七年的付出后,却愈发觉得不公。

我也有想过装作不知,只要我把持着婚约不放,他们所谓的真爱就只能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人。

可我自己先辗转难眠了数日。

我不是喜欢内耗之人。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白日,我做了决定。

他既然先不忠于我,那便莫要怪我不义。

女子与男子不同,我如今二十有一,在本朝已算是大龄未婚女子,若和他断了婚约,我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婚就成了难事。

所以这个婚约我可以不要,我蹉跎了七年的时光他也要出代价。

而依靠我得到的东西,我也要全部收回来。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过安云澜,之前边关战事频繁,我从未觉得他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直到圣旨下来。

若无战事,我和安云澜几乎不会再来边关。在回程之前,我需要将要带回京城的家当全部整理完毕。

而且这间房子是刚来月岩关时买的,走前要租赁出去,也需要清理一番。

于是,当我在以前几乎不会触碰的剑匣里翻出婚书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君已经和别人拜了天地?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个玩笑,可官府的盖章做不得假。

我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名字,可那熟悉的笔迹却不断提醒着我并没有看错。

看着婚书签订的日期,恍惚间我被勾起了回忆。

那段时间有几个派往敌国的暗探完成任务归来,需要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前去接应。

我虽是女子,却常女扮男装在大帐内与众将士商讨战术。再加上我与安云澜的关系,几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今算算时间,在我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成功和暗探接头的时候,他正在和那个女子拜堂成亲。

眼眶酸胀的同时,我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疑惑。

本朝在婚姻嫁娶的条例制定上极度苛刻,订婚婚契和成婚婚书在官府中的效力是一样的。

安云澜未曾与我解除婚约便与他人成婚,与停妻再娶无异,一旦被官府发现,轻则罚银落杖,重则入牢罚刑。

若有官位在身,还会罪加一等。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别人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真的变心换爱,还是受制于人?

我将差点捏出褶皱的婚书放回原位。

无论是什么缘由,安云澜既然未曾与我商议便与他人成亲,对我来说便都是背叛。

我非京城大家闺秀,直到夫君出轨后只懂得抹泪神伤。

边关女子,行动想来爽利。

2

放下婚书后,我便去敲了隔壁的门。

今日安云澜的亲兵李大休沐,见他出来我开门见山道:“安云澜在哪儿?”

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垂首应道:“今日属下休沐,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巳时,安将军应当在军营演兵场练兵。”

我紧接着再问:“他平日休沐不归的时候,都在军营?”

李大点头,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是要去找将军?”

我也不隐瞒,当即颔首。

“姑娘稍等片刻,属下这便更衣换甲,护送姑娘前往军营。”

在他要转身之际,我冷不丁开口问道:“前些时月你做暗探归来,在敌军围困之时,还记得是谁拼了命去接应你吗?”

李大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沉闷。

“正是姑娘冒险前来相救,此等恩情,属下不敢相忘。”

我不言,他不敢动。

直到卖菜人的吆喝声过去,他才无奈地转过身来,对着我躬身道:“姑娘想问什么,还请开口。”

我重复问道:“今日安云澜休沐,他在哪儿!”

这一次他回答的声音就艰难了许多:“汇……汇生酒楼。”

果然如此,这两年安云澜偶有休沐离家之时,虽不告诉我去处,却不会瞒着自己的亲兵。

我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现在带我过去。”

“是!”

这一次不用出城,李大也就不用更换衣服。

他锁门后,便领着我朝一个方向走去,同时在路上替安云澜辩解。

“安将军并非存心隐瞒,只是前些年他受伤之后,姑娘总是管着将军不让喝酒。可男子聚会哪有不碰酒之例,为不让姑娘担心,将军才不愿透露实情。”

我不反驳,却也不往心里去。

我对李大说是救命之恩,但说穿了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而他现在是安云澜的亲兵,一身荣誉系在他身上,在我们两人之间更偏向于他很正常。

到达汇盛酒楼,李大在楼下等候,我则迈步走上台阶。

安云澜所在的包厢很好找。

都是一群当兵的,嗓门大,音调高,薄薄的木板根本拦不住他们交谈的声音。

我将手搭在门上,正欲推开,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让我停止了动作。

一个粗犷的声音笑道:“次次来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安云澜,你何时跟着我们去一趟勾栏之地,就知道什么叫人间快活了。”

另一个稍微尖细的声音跟着调侃。

“你个傻大个,自己天天想着那档子事,可别祸害我们澜哥。你要得罪了他家那位订婚七年的未婚妻,可别怪到时候兄弟们不肯帮你。”

原先的声音嘟囔道:“一个小娘们儿有什么怕的?”

第二个声音嘿嘿笑道:“你可别小瞧了天下女子,你可知道四年前的青石山大捷,据说澜哥能立下大功,全靠他那位未婚妻在背后指点。上可谋略治军,下可做饭洗衣,如果换你是澜哥,你要不要护着哄着?”

“什么护着哄着,也就你们几个傻大个儿信了!”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我对这道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安云澜的好兄弟凌志伟。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那个未婚妻乔依芸也一样是个傻子,澜哥要真的喜欢她,怎么可能订婚七年还不成婚?”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跟乔依芸说,说什么等功成名就了,就八抬大轿娶她入门。可实际上呢,把人家都拖成老姑娘了,自己前段时间娶了一个不到十六的小姑娘。”

“前一天晚上说有什么难言之隐,第二天入洞房比谁都积极。嘿,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

“哈哈哈哈……”

闻言,一群人笑骂起来,期间夹杂着几句脏话俚语。

待众人笑罢,凌志伟促狭着说道:“闹洞房那天我去瞟了一眼,那小姑娘除了比乔依芸年纪小点儿,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不如她,而且大字不识几个。澜哥,你说你图她什么?”

安云澜轻呵了一声,虽然语气很淡,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得意。

“年纪小的姑娘才有趣,而且在床上那种装不出的羞涩迎送,这个中滋味,你们这群只知道逛青楼勾栏的懂什么?”

房间里又是一阵笑骂声。

我不敢相信,一向在我面前绅士有礼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让人恶寒的话。

而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了什么叫更加恶寒。

“不过青楼勾栏的虽然脂粉气重,不过也不扭捏做作,而且懂得花样也多。”

他语气讥讽道,“你们是不知道乔依芸那个女子,我们都订婚七年了,在床上那叫一个无趣呆板,每次我都感觉她像是例行公事,用她我还不如用手。”

在一片问真说假的调侃声中,他嗤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是封侯在即,担心她捣乱生变,我早就和她退婚了。”

包厢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难怪我最近偶尔能从他人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些冒犯。

我以为是圣旨封侯的事情让人嫉妒生恨,却从未想过是他在背后败坏我的名声。

我思想虽与一般京城女子不同,但也知道区分对错,不会一味的反对抵制。

订婚七年,我从未和他逾越礼制,可如今他却不在意我的名声随意诽谤。

我今天才知道,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在诋毁一个女人的时候能有这么歹毒。

这是我想象不出来的歹毒。

我很想进去质问他。

可如今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我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撕扯这种事,最后只会让我的名声更坏。

我放下要推门的手,转身离开。

我很庆幸自己的守礼,没有将自己随随便便交给他。

所以到了现在,我还能给自己一个体面。

3

酒楼门口,李大焦急地看着楼上。

见我下来,他匆匆迎了上来,满脸恭维。

“姑娘,我没有说错吧,安将军只是和一些同僚在喝酒聊天。”

“他们每次来了都只是喝酒,从不会点女子作陪,而且你放心,将军每次都只是为了应酬喝两句,从不会过量。”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那些人在聊什么?

可想一想又没了心思。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殷勤道:“我刚才看到将军的马车了,我先把您送回去,然后再来接将军。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将军您来过此处。”

今天收拾房子本来就累,又发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我感觉有些神思疲倦,没有拒绝李大的建议,上了马车就靠着车壁小憩起来。

中途为了躲一个突然跑到马路中央的小孩,马车急停了一下来,我虽然没有摔倒,但还是晃了一下身子。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回应了一声后,我才发现刚才为了稳住身体,我手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抬手,一个粉色肚兜进入眼中,上面还有些不可名状的污渍。

我心中一阵恶毒,猛地将肚兜扔了出去。

拿出帕子狠狠擦了几下手后,我才反应过来。

那个肚兜不是我的。

我没有动它,只是下车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大一眼。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匆匆返回,对着我一顿鞠躬道歉。

他红着脸,说这条肚兜是上次去勾栏之地顺出来的,在借将军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拉在了上面,让我千万不要和将军告状,他不想被罚军棍。

他撒谎的样子太过熟稔,若非知道真相我第一时间恐怕真会被哄骗过去。

我舍命救过的人,现在将曾经的暗探手段用在了我的身上啊!

我心中觉得悲凉,面上却没有拆穿他。

千恩万谢之后,李广驾着马车离去。

我没了收拾房间的心思,随便搭上门就斜倚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直到天黑,安云澜回来的时候,我才被院子里的动静惊醒。

迷迷糊糊中,我看着脱掉外袍的男人走进内屋,将一小包糕点放在桌子上。

“怎么在这里休息?万一吹着风怎么办?”

他的嗓音成熟了很多,但每次和我说话却依旧细语温和,似乎将仅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我。

我渐渐清醒过来,仰着头看向安云澜。

安云澜曾经的形象和现在几乎完全不同,比女子皮肤还要白皙的他,比起我偷看过的南风馆小哥儿来说也不逞多让。

可七年从军生涯,他身上依旧没有了那种阴柔之气,却也不像那些胡茬荏然的大老粗。

今年二十四岁的他,每次回城都能引起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暗中惊呼。

特别是每次打了胜仗凯旋时,扔在他身上的手帕和香囊是最多的,可他每次都没有接过一个。

他说他此生只愿与我一人共白头。

对他这份深情我曾暗暗得意。

我甚至幻想过,当我垂垂老矣儿孙满堂的时候,躺在摇椅上讲起这段同甘共苦的时光,又能收获多少羡慕的眼神。

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

身为女子,我甚至为了他换上男装,在都是男子的军帐里进进出出。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应有的回报。

可我现在才知道,看起来专情独一的安云澜,骨子里和大多数男人一样。

甚至某些方面要更加不堪。

见我没了睡意,他没再催促我上床,但依旧拿了毯子来给我盖上。

如往常一般的细心,现在我却只觉得恶心。

安云澜并没有发现我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体贴地将毯子给我盖好后,他坐在榻上矮桌另一侧,拨弄着过长的烛芯开口。

“蛮国这一两年虽然安静了不少,但野心不曾熄灭,在回京之前,我需要配合大将军安排好边关的军队布防。”

我不语,只是抬眸看他。

安云澜已经习惯了和我的相处方式,连停顿都没有就即系说道:“月岩关的布防已经有别人接手了,接下来我要奉命去关城一段时间。”

“去多久?”

“短的话一个礼拜,长的话半个月。”

他放下镊子,跳动的烛火恢复正常。

“这次你需要收拾回京的家当,我就不带你了,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点心。”

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说和我分开。

他的理由很正当,我也没有借机做作。

等他出去沐浴后,我踩着鞋走到外室,手指搭在挂在架子上的外袍上面。

他白天在酒楼和同僚喝酒,可外袍上却没有沾上一点酒味。

我心中疑惑,下意识贴近外袍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脂粉气混杂着嫩豆腐的清香传入鼻中。

几乎在瞬间,我脑海里就勾勒出了娇小玲珑的身影。

两条街外兰花儿。

兰花儿没有姓,今年十五岁,两年前孤身流浪到月岩关后。

边关常年遭受敌国骚扰,对这里生活的人家来说生离死别很正常,也因此对活着的人更加怜惜宽容。

兰花儿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脚下的鞋都露着脚指头,一下子就引起了街坊四邻的心疼。

再加上她有着一手祖传的豆腐技术,做出来的嫩豆腐比别家都清香爽嫩,很快就在大家的帮助下在这里扎了根。

后来听说她成了婚,夫家对她格外宠溺宽容。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还专门绕路过去恭喜了一番。

可现在我才知道。

那个对兰花儿格外宠溺宽容的夫家,居然就是我的未婚夫。

恍惚间我又想起早上看到的婚书。

我第一时间没有对上人,是因为婚书女方的名字不是兰花儿,而是安兰花。

安云澜给她冠了自己的姓。



4

想到兰花儿,我又想起了上次见她的时候。

我过去恭喜她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她怀孕了。

小小的姑娘,将手搭在刚有一点弧度的肚子上,脸上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她说她夫家虽然不常回家,可每次回去后都给她很多补偿,而且每次都会带她最喜欢的糕点。

我松开抓着外袍的手,回到内室将糕点打开。

捏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甜腻的口感和上次在兰花儿家里吃到的一模一样。

想着那天看到的一大碟糕点,和现在小小的一包,我在嘴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原来他每次回来给我带的高粱,只是给心爱之人送去后剩余的残渣。

我又捏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就像我如今在安云澜心中的位置,是极度想要撇掉的残渣。

将糕点一口口吃掉后,我去漱了口,然后吹灭油灯,再次歪倒在软榻上。

随着屋外的月光被云遮住,我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七年前我是逃婚出来。

也是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是黑夜,安云澜捡到了饿晕的我。

在救活我后,他丝毫没有嫌弃的累赘,虽然模样阴柔,可做事却十分可靠安心,而且宁愿自己少吃也不肯饿着我。

在这样相依为命的环境中,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动心。

于是在另一个夜晚,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在月光下订下婚契。

我本想着到达边关后就去参军,我要证明一件事。

女子身也可上战场,谋略全亦能获大捷。

可在订婚后,我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安云澜因气质问题被军营拒收,于是我设计灭杀一队敌国斥候,让他能凭借军功入伍。

从此他入军伍,我下厨房。

哪怕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是女扮男装后为他出谋划策,然后将所有的功劳都按在他的身上。

直到安云澜职位越来越高,手下也有了一批自己的谋士后,他就很少再让我去军营了。

时间能磨平一切痕迹。

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那个常胜将军安云澜曾经的作战谋略,有一大部分出自在他背后默默无名的未婚妻。

再后来他名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忙。

在忙碌的间隙,他常抱着我在摇椅上说着曾经的承诺。

他说:“芸儿,待我功成名就,便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他似乎从没有忘记初心,我也就安心守着厨台。

我以为我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可现在看来却只是我一厢情愿。

回京封侯的圣旨已下,安云澜这下真的可以说要功成名就了。

可曾经的诺言变成了唾在地上的口水,并土一裹凤一吹,消散无踪。

在黑暗中,我缓缓闭上眼睛。

既然安云澜放弃了我们七年的情分,我也不会守着那些可笑的承诺不放。

5

安云澜说辰时就要出发,我在卯时最后一刻以买菜的名义提前出了门。

换上不常见的男装后,我循着小道来到兰花儿家所在的巷子口。

在茶摊上点了一壶茶水后,我便开始了耐心等待。

刚过辰时不久,安云澜的马车就停在巷子之外。

他穿着大氅下了马车,走到兰花儿家门口敲了几下。

片刻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打开门走了出来,然后钻进了他的大氅里。

这里并非主街,经过巷口的人并不多,于是两人也没有了顾忌。

隔着不断变形的大氅,我能察觉到两人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拥抱。

又过了一会儿,安云澜似乎将人弄哭了,兰花儿从他怀里钻出来低着头不说话,但手指却紧紧捏着他的衣角不放。

于是,他又是给她抹泪又是轻声哄溺,不到一时三刻,兰花儿又钻进了他的怀里。

其实隔着这么远我根本看不太清安云澜的细微动作。

但无奈我和他认识了七年,也订婚了七年。

我对他太过熟悉,哪怕只有隐约的身影也能准备分辨出他在做什么。

就像他现在明明只是抱着兰花儿不动,可我就能清楚的感受到。

比起刚才的拥抱,安云澜现在多出了一份志得意满。

曾经这份熟悉让我开心,可现在却只觉得恶心。

我微微敛下眸子,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心中的感觉。

这个时候安云澜也拥着兰花儿朝巷子口走了过来。

茶摊和马车的距离不远,我微微侧过身子以免被他认出来。

可明显是我想多了,安云澜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怀里的小姑娘身上,对周围的环境根本不屑一顾。

而且安云澜和兰花儿显然也在聊着什么。

随着两人离巷子口的马车越来越近,声音也渐渐传了过来。

等到他们要上马车的时候,有些词语已经能够听得很清晰。

“……处理……未婚妻……退婚……孩子……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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