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篇中,我们提及了公元前 212 年那桩震动后世的 “坑儒” 事件,秦始皇下令坑杀了 460 余名所谓的 “儒生”。然而,秦始皇所坑杀之人,真的就是儒生吗?
前文曾讲述,侯生、卢生这两个方术之士,私下里议论秦始皇刚愎自用、肆意妄为、高高在上…… 这些言论传入秦始皇耳中,致使其勃然大怒,进而有了 460 多个儒生被活埋于咸阳一事。但令人诧异的是,作为 “坑儒” 事件的肇事者,侯生、卢生并未死于这场劫难。传闻侯生后来被抓获,秦始皇本欲将其处以车裂之刑,可侯生面对死亡,慷慨陈词,一一历数秦始皇奢侈殃民的种种罪过。奇怪的是,秦始皇听完后,竟陷入沉默,最终放过了侯生。至于这一事件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如今已难以确切知晓。
谈及秦始皇的事迹,有一个绕不开的问题,那便是汉朝的史学家似乎有意与秦始皇作对,对其多有抹黑。汉朝推行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秦始皇时期则是 “罢黜百家,独尊法家”,如此一对比,其中缘由便不难理解。“焚书坑儒” 在东汉之后,被官方当作秦始皇暴政的典型事例,基本认定为 “史实”,“坑儒” 也由此成为汉代以后约定俗成的一种说法,久而久之,后世之人都忘却了秦始皇最初要坑杀的,其实是那些率先背叛他、诽谤他的方士。
甚至在东汉时期,还流传着关于坑儒的另一个版本:据说秦始皇在焚书之后,暗中派人在骊山一处向阳的谷地种下瓜种,待到瓜熟之时,恰好是冬季。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冬季瓜果成熟这一现象太过反常,于是秦始皇便命令咸阳的 700 名儒士前去查看究竟。然而,待儒士们抵达山谷之后,却被秦始皇事先设下的机关弓弩尽数射杀,之后又被填土掩埋。这个版本的作者卫宏,正是汉光武帝时期著名的经学家。
经过长时间这般 “抹黑”,给大众留下的印象便是,秦始皇烧掉了当时天下所有的书籍,杀掉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却鲜有人提及项羽带兵进入咸阳后,大肆抢夺金银珠宝、美人佳丽,还屠城放火,致使宫殿建筑、珍贵藏书统统毁于一旦,从此绝迹。
鲁迅先生也曾说过:秦始皇实在是冤枉得很,他吃亏就吃亏在秦朝二世而亡,一班趋炎附势之人都跑去为新主子讲他的坏话了。的确,秦始皇烧过书,烧书的目的是为了统一思想。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并没有烧掉农书和医书。
如今我们已然明晰,秦始皇的目的是维护统一的集权统治,进一步排除不同的政治思想和见解。但遗憾的是,他所采用的手段过于激烈与残酷,不但没有从根本上统一人们的思想,反而打破了 “万世帝国” 的美梦,加速了秦王朝 “传至万世” 基业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