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男友登上福布斯排行榜这天，全球直播挑战世界第一峰。
而我躺在病床上，人工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成功登顶后，主持人让他分享最难忘的人。
镜头前的他毫不犹豫拨通了我的号码。
“当初你抛下我，去给富豪运动员当私人女医生，现在后悔了吗？”
“没想到我现在这么有钱吧？”
看着更换人工肺的天价账单，我努力扯出一抹笑：
“燕行，登上福布斯真牛波一，借我五百万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对着直播镜头冷冷开口：
“看来你还是改不了逐利的本性，活该一辈子孤苦！”
他不会知道，当初他在死亡峡谷垂直攀登时伤透的肺，
是我瞒着所有人，把自己完好无损的“原生肺”换给了他。
直播结束后，我收到了霍燕行转来的五百万。
手指在转账提醒上停顿片刻，喉咙泛起淡淡的铁锈味。
刚交完医药费，医院走廊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我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见了霍燕行修长的身影。
七年光阴，丝毫没有磨损他傲人的体魄。
只是身边依偎的那道倩影，已不再是我。
他甚至还穿着颁奖礼的登山服，就匆匆赶到医院。
原来是他的女友高原反应发作。
看他轻柔地扶着云清羽的腰际，动作无比珍重。
我按下心头酸涩，正要无声关门。
门却被霍燕行猛地推开。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目光如利剑般锋利。
“这么多年没见，连句问候都不屑说了？”
我望着他，喉咙翻涌着千言万语，最后只憋出一句：
“燕行，再借我二百万？”
他眼中的冰霜瞬间化作怒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七年重逢，就为了开口要钱？”
手腕上纵横交错的注射针眼隐隐作痛。
我强压下胸腔的灼烧感：
“霍总赚那么多赞助费，不借钱，我怕云小姐吃醋。”
他神色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明。
云清羽忽然从背后搂住他的手臂：
“原来这位就是你的前未婚妻？”
她用怜悯的眼神看我：
“两百万很难吗？上个月他给我买的氧气设备就要五百万呢！”
“要不是你贪图名利抛弃燕行，我也不会有机会陪他登上那么多高山！”
我望着她光鲜亮丽的样子，思绪不由飘向往事。
我和霍燕行是在登山协会相识，一起追逐极限运动的梦想。
那时的他还不是顶级探险家。
我的身体，也还能在高原自如呼吸。
两个为梦想疯狂的年轻人，在险峰之巅许下誓言。
他负责开拓新路线，我则守护登山者的生命。
就在事业渐有起色时，他在死亡峡谷垂直攀登时出事。
肺部受损严重，需要天价手术费。
我们挥霍光了所有积蓄。
为了筹钱救他。
我接诊最危险的病患，往返于珠峰和死亡谷之间。
拼了命地工作，只为多攒些手术费。
连最基本的治疗药物，都选用最便宜的。
可始终等不到合适的肺源。
眼看着他一天天憔悴，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几近崩溃。
直到医生告诉我，我的“原生肺”与他高度匹配。
回忆戛然而止。
2
霍燕行宠溺地吻了吻云清羽的额头：
“如果不是她的背叛，我怎么会遇见这么懂我的人？”
“你看中的那套登山装备，明天就去买，要最贵的那种。”
看着这一幕，插在手臂上的氧气管针仿佛扎进了心底。
我抽回被他钳制的手腕。
不愿再看这场爱情秀。
转身时，云清羽却突然伸脚。
“哎呀苏医生，高原缺氧走路都不稳了呢！”
我重重跌倒，诊断报告散落一地。
霍燕行下意识伸手，却被云清羽拦住。
“这是什么东西？”
霍燕行弯腰捡起报告快速扫视。
“人工肺更换……”
他眼中顿时燃起怒火。
将报告砸在我脸上。
“苏念归，你居然编造这种谎言来骗钱！”
“果然和七年前一样，眼里只有利益！”
我艰难起身，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默默捡起报告。
“霍总既然知道我爱钱，不如再多借点？”
云清羽故作心疼地抱着霍燕行的胳膊。
眼神却充满讥诮和恶意。
“亲爱的，说不定是真的呢？”
“而且……当初苏医生抛弃你，才让你等到好心人捐赠的肺！”
“我们帮帮她吧？”
这番话彻底勾起霍燕行的往事。
他眼中的怒火瞬间化作刺骨寒意。
“那些善心人的馈赠救不了势利小人，她配不上。”
他拉着云清羽转身离去，她还在假惺惺地求情。
但回眸的瞬间，嘴角勾起的弧度尽显恶毒。
我捡起被她踩过的诊断书。
人工肺突然传来剧烈的排异反应。
视线逐渐模糊，身影在眼前晃动。
我擦掉喷涌的鲜血，盯着“人工肺更换”的字样。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腔的疤痕。
霍燕行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体内那对能在极限环境生存的肺，是我的“原生肺”。
七年前，等不到合适的肺源。
他的呼吸一天比一天微弱。
人工肺技术不成熟，勉强能维持生命。
但后遗症太多。
配型成功那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手术。
换上了最便宜的、寿命只有七年的人工肺。
从那以后，每次呼吸都如针扎般疼痛。
咳血和窒息，成了家常便饭。
因为没钱，新型人工肺的手术一再推迟。
七年过去了。
这对人造的肺，已经到了极限。
我知道，死神正在向我招手。
3
离开医院，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山脚下的小屋。
这是个简陋的木质小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能住人已经是它最大的优点，不过租金便宜。
这里曾是我和霍燕行的第一个训练营，记录着我们对极限运动的所有憧憬。
在得知我的原生肺能救他的那天。
我假装接受了富商的高薪聘请，递给他分手协议。
我们一起追逐梦想五年。
从珠峰到死亡谷，从极寒到酷暑，彼此扶持从未言弃。
他最了解我的为人，无论如何也不信我会抛弃他。
我也清楚，他对我的感情早已超越生命。
如果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让我用命去换他的命。
我只能狠心装作贪慕虚荣，说自己受够了这一切。
受够了在穷乡僻壤里救死扶伤。
受够了看着其他医生享受荣华富贵。
受够了用劣质帐篷，吃干粮罐头，穿二手装备。
省下每一分钱给他治病的日子。
我对他说，我想要更好地生活。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
那个从不服输、在暴风雪中也坚强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颤抖着在分手协议上签了字。
而我，在手术同意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后，我带着“见利忘义”的骂名离开了霍燕行。
回到了这个见证我们梦想的小屋。
等待着注定的结局降临。
却不曾想到，我还能再见到霍燕行。
如今的他，已经成为我们当初憧憬的模样。
而我，永远失去了翱翔的资格。
看着视频里他征服一座座绝峰。
我忽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但更多的，是欣慰。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接起来，是银行的客服。
告诉我那五百万是转账失误。
要求我即刻归还，否则将承担法律后果。
挂断电话，我苦笑着望向窗外的群山。
犹豫片刻后，我拨通闺蜜的号码，希望她能帮我找份工作还钱。
霍燕行这样恨我，知道我这个“贪得无厌”的人要还钱。
一定会冷眼看着我挣扎求生。
因为人工肺的缘故，我根本无法进行剧烈运动。
只能找些轻松的零工度日。
闺蜜楚雪了解我的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个高山探险大会的服务生工作。
工作很简单，每天能赚两千。
我穿上制服，戴好口罩，在会场端着饮料穿梭时。
又一次遇见了霍燕行。
4
他一身定制攀登服，气场强大如山岳。
云清羽穿着昂贵的户外装备，优雅从容。
他们如众星拱月般被一群探险界名流环绕，光彩夺目。
我迅速低下头，准备离开。
正端着饮料要走，云清羽突然喊住我：
“你这服务生怎么回事，把运动饮料洒到我的装备上了！”
我这才发现她的冲锋衣下摆被打湿。
我默不作声，低头用纸巾替她擦拭。
霍燕行皱眉看着这一幕，唇角绷得笔直。
云清羽眼中闪过恶意，突然一脚踹向我的胸口。
剧痛袭来，我重重摔倒，喉间一阵腥甜。
“用这种廉价纸巾碰我的顶级装备？保安！”
云清羽故作盛怒，眼底却藏着得意。
尽管我只露出双眼。
但一瞬间的对视，霍燕行还是认出了我。
他瞳孔微缩，心疼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刺骨冷意。
他摆手止住保安，一把扯下我的口罩。
“苏念归，见了故人，装什么陌生人？”
云清羽立刻变了脸色，假惺惺地扶我起来。
“原来是苏医生啊？名牌大学毕业、救人无数的极限运动医生，怎么沦落到当服务生了？”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无数目光刺向我。
紧接着爆发出恶毒的议论。
“就是她，为了高薪抛弃霍总的那个极限医生……”
“活该落魄成这样！”
“当初背叛霍总，现在沦落做服务生，报应！”
不知谁泼来一杯运动饮料。
接着，更多的饮料劈头盖脸浇下，
玻璃瓶砸在身上，碎片四处飞溅。
饮料和鲜血在地上混成一片。
这群趋炎附势的人，在替霍燕行出气。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
我麻木地站着，一言不发。
霍燕行睨着我，目光如冰：
“怎么不开口？是想要钱才肯说话？”
他冷笑一声，引来一片附和。
“装服务生接近我，不就是想要钱？我成全你！”
他让人搬来一箱高山能量饮料。
“全部喝完，我给你两百万。”
钞票重重摔在地上，染上暗红色的水渍。
霍燕行神色阴冷如冰山。
全场的人都带着嘲讽，等着看好戏。
自从装上人工肺。
我连快走都会喘，举手提物都费劲。
普通人随意饮用的能量饮料。
对我来说都是致命毒药。
我抬头看他，牵动嘴角：
“那五百万，就不用还了？”
霍燕行一愣，眼中寒意更甚。
咬紧牙关，声音发颤：
“好！”
听到回答，我拿起饮料，仰头灌下。
冰冷的液体灌入喉咙，我控制不住地反胃。
强忍着继续喝，一瓶接着一瓶。
周围人群发出嘲弄的议论。
只有霍燕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刚拿起下一瓶，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没钱就等于死，是吗？”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点头。
“对，没有钱，就是死。”
他愤怒地甩开我的手。
“那就喝，喝个痛快！”
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人工肺发出危险的警告。
我苦笑着，又拿起一瓶。
霍燕行终于崩溃，夺过瓶子，咆哮：
“住手！”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我重重倒地。
碎玻璃扎进皮肉，鲜血染红地面。
霍燕行见事情不对，赶紧打电话联系急救医生。
赶到医院时，他急匆匆交代。
“她之前做过攀岩工作，肺可能不太好，赶紧检查一下，不行就给她换一个人工肺，费用我出！”
可当医生打开我的胸腔时，顿时傻了眼，“她……她的肺呢？都已经用上人工肺了……你们还让我怎么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