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什么?"刘大妈颤抖着将那张纸递给医生。
纸上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刺痛了她半个世纪的伤疤。
而病床上的丈夫,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五十年了,我以为我们之间再没有秘密,可我错了。"
01
刘大妈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白炽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眼睛干涩得像是撒了一把细沙。
对面的病房里,刘大爷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脸色和那床单一样苍白。
呼吸机有节奏地响着,像是一种执拗的挽留。
刘大妈握着一张纸,那是刘大爷上周刚刚修改的遗嘱。
纸上的墨迹还很新,就像那个突然出现的名字一样新鲜——林小兰。
这个名字对刘大妈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像是一道结了痂的伤口被人硬生生地揭开。
远处的走廊上,值班护士的脚步声轻轻地响着,像是时间的滴答声。
刘大妈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1976年的春天,她无意中在刘大爷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刘大爷和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笑得那么灿烂。
那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肚子里的孩子经常在夜里踢她。
她没有质问刘大爷,只是默默地把照片放回了原处,然后整夜整夜地哭。
再后来,儿子出生了,刘大爷似乎变了个人,开始专心地照顾家庭。
那个女人的存在,就像一个不曾说破的梦,埋在了他们共同的生活里。
五十年了,五十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之间有过争吵,有过欢笑,有过平淡如水的日子,却从未提起过那个女人。
刘大妈以为那段往事已经随风而去。
直到三天前,刘大爷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刘大妈整理刘大爷的物品时,发现了这份新修改的遗嘱。
遗嘱上赫然写着要将三分之一的财产留给林小兰。
那一刻,刘大妈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攥住了。
五十年的信任,五十年的相守,原来都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戏。
"刘奶奶,您需要休息一下。"年轻的主治医生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杯温水。
刘大妈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他还能醒过来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脑干已经严重受损,即使醒来,也很难恢复意识了。"
"那就让他走吧,"刘大妈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拔管吧。"
医生愣住了,"您需要再考虑一下,或者等您儿子来了再决定。"
"不用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刘大妈站起身,走向病房,像是要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做最后的告别。
02
病房里,刘大爷的脸在呼吸机的辅助下显得异常安详。
刘大妈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丈夫布满皱纹的手。
这双手曾经抱过她,抚摸过她的脸,也曾经可能抚摸过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所有的恨意都化作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刘大爷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刘大妈轻声问道,但回答她的只有呼吸机单调的声音。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刘大妈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老妇人站在门口。
老妇人大约七十岁左右,穿着朴素的蓝色上衣,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
"您是?"刘大妈下意识地站起来。
"我是林小兰。"老妇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击在刘大妈心上。
五十年来,刘大妈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主人。
她想象过无数次这个女人的样子,年轻貌美,或者风情万种,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妇人。
"您好,"刘大妈的声音有些发抖,"您是来看他的吗?"
林小兰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我听说他病了,想来看看他。"
两个老妇人隔着病床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您知道这个吗?"刘大妈拿出那份遗嘱,指着林小兰的名字。
林小兰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什么遗嘱?我不知道。"
刘大妈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虚假,但林小兰的困惑看起来是真实的。
"他给您留了一部分财产,"刘大妈平静地说,"您不知道吗?"
林小兰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我不需要他的钱,我只是听说他病了,想来看看他。"
刘大妈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五十年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支撑点。
"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刘大妈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五十年的问题。
而对方接下来的回答,令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