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莉，今年37岁，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女孩子学历高低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得好不好。
结婚前，我在县城的一家服装店做导购，收入不高但足够养活自己。结婚后，我辞去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成了一个全职太太。
我丈夫叫赵军，比我大三岁，在县城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收入稳定，公婆都是普通工人，退休后有一笔不高不低的退休金。
我们结婚时，公婆拿出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说是给我们结婚用的。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这套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毕竟，结婚后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孩子也在这里出生长大。
我的母亲在我结婚的第二年中风了，父亲早逝，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理所当然地把母亲接到了我们家照顾。
赵军起初没有太大意见，毕竟母亲行动不便，生活需要人照料。但公婆却一直不满，觉得我妈住在这里“占了地方”，让他们“没脸”。
他们觉得，女婿养岳母是天大的笑话，在他们的观念里，岳母应该靠娘家亲戚，而不是靠女婿。
我一直忍着，想着只要自己照顾好母亲，不麻烦他们，日子总能过去。
可我没想到，公婆竟然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他们把房子过户给了小叔子，然后理直气壮地让我把母亲送去养老院，好让他们搬进来住。
当赵军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02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赵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房子过户给你弟弟？”我不可置信地问道，“那我们呢？”
赵军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能怎么样？我们还是住这里啊，只是房本上写的是我弟的名字。”
“那我妈呢？”我紧紧盯着他，“你爸妈要搬进来住，总不能让他们和我妈共用一个房间吧？”
赵军的脸色变得不自然，低声说道：“我爸妈的意思是，让你把岳母送到养老院去，她一个老人，住养老院有人照顾，也比在家里方便……”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阵发凉。这些年，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可如今，他们竟然想让我为了让公婆住进来，而把我自己的母亲送走？更何况，这套房子原本是说给我们结婚用的，如今却突然变成了小叔子的？
我冷笑了一声：“你们都商量好了，是吧？那我呢？我有没有发言权？”
赵军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莉莉，你别这样，爸妈年纪大了，住得近一点，我们也能照应，他们又不是白住，退休金也可以帮着贴补家里。你妈送养老院，总比在家里一个人待着强吧？”
“我妈一个人待着？”我怒极反笑，“赵军，你是眼瞎还是心瞎？这些年，我妈住在这里，我哪天不是照顾她、伺候她？你呢？你做过什么？现在倒好，为了让你爸妈住进来，就要把我妈赶走？你这良心不会痛吗？”
赵军被我说得脸色有些挂不住，正要发作，公公婆婆竟然直接推门进来了。
婆婆一脸不悦地看着我：“张莉，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妈住养老院，我们每个月也会出点钱，你就别闹了，女人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应该以夫家为重。”
公公也跟着点头：“是啊，小莉，房子给小军（小叔子）是应该的，他还没结婚，以后也要有个家。你们有工作，有能力租房子住，要不，就搬出去，反正这房子已经过户了。”
我被他们的无耻彻底激怒了，手指颤抖着指向赵军：“这就是你的家人？你就打算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妈赶走，把我们赶出去？”
赵军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就是默认。
我忍不住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原来，我一直在这场婚姻里自欺欺人。
我想起了母亲刚搬来时的情景。
那时候，母亲刚中风，行动不便，我每天要帮她擦身、按摩，还要给她做饭喂饭，晚上还得起来几次给她翻身，防止她长褥疮。赵军起初还算体贴，但公婆却总是阴阳怪气地说：“你妈还挺会享福的，天天有人伺候。”
有一次，婆婆甚至当着我的面对赵军说：“你也太惯着她了，岳母住家里像什么话？咱们可是男方家，照理说该是她伺候咱们才对。”
赵军当时并没有反驳，只是笑笑，后来面对公婆的刁难，也越来越沉默。
我想起了小叔子的一次无理要求。
他刚谈了个女朋友，想在城里买房子，但手头资金不够，就跑来跟我们商量，说：“哥嫂，你们这房子反正是爸妈的，不如就过户给我吧，反正你们以后还能再买。”
我当时坚决不同意，赵军却说：“又不是让你现在搬出去，反正咱们还是住在这里。”
我那时候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只不过当时我太傻了，以为丈夫会站在我这边。
我想起了母亲的隐忍。
母亲虽然行动不便，但一直尽可能不给我们添麻烦。她能自己动的时候，就尽量自己吃饭、自己去厕所，甚至有时候想帮我洗碗。我拦住她，她就笑着说：“闺女，妈不想给你添麻烦。”
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要把她送走，把她赶到养老院里去？母亲的生活费怎么办？养老院的条件好吗？她能习惯吗？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赵军，你告诉我，如果今天是你爸妈病了，行动不便，我让你把他们送养老院，你能答应吗？”
赵军脸色一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妈跟你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冷笑，“他们是父母，我妈就不是父母了吗？”
婆婆一拍桌子：“张莉，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们让你们住这么多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妈一个外人，凭什么住在这里？”
“外人？我妈是外人，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是外人？”我盯着婆婆，眼神冷得可怕。
婆婆被我盯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嘴硬道：“你嫁进赵家，就是赵家的人，我们让你住，你就住，不让你住，你就得滚。”
赵军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我彻底死心了。
这场婚姻，我已经看得太透了。
03
那天晚上，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着母亲离开了那个家。
赵军在我临走前，似乎有些犹豫，想要挽留我，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或许在他心里，这场婚姻的输赢早就不重要了，他只是懒得改变现状，而我，终于不想再忍了。
我带着母亲租了一个小房子，日子虽然艰难，但至少我不用再看那些冷漠的嘴脸。
后来，我办理了离婚，赵军并没有挽留，甚至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连一句挽回的话都没有。
小叔子顺利住进了那套房子，公婆也搬了进去，而赵军……依旧是那个沉默的赵军。
有人问我，后悔吗？
我想了想，笑着摇头：“不后悔。”
这场婚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永远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对母亲说：“妈，别怕，我一直都会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