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李,我明白了,明明你抽到的是'走'字,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我看着眼前这个并肩作战三年的战友,眼眶湿润,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那是2005年的夏天,西北高原的风裹着细沙,拍打着营区的窗户。

我在边防某连队当指导员,那会儿刚满三十,还算年轻气盛。

咱们连队的炊事班有两名老兵,马上就要服役期满了,一个叫李国强,副班长,大家都叫他老李;另一个叫赵文明,班长,大家都喜欢叫他老赵。

老赵是南方城里来的兵,皮肤白净,一双手灵巧得很,切菜时那刀工,跟变魔术似的。

他烹饪技术特别棒,当年在地方上还参加过厨师培训,拿过市里的奖呢。

这小子性格开朗,说话风趣幽默,常常能把大伙儿逗得前仰后合,每次文艺汇演他都是主持人。

记得有一次,老赵给连长过生日,偷偷做了个蛋糕,结果连长一吹蜡烛,脸上全是面粉,弄得全连笑翻了天,连长也没生气,反而说:"好啊,老赵,今天我认栽,等你退伍那天,看我怎么'回礼'!"

老李呢,是北方农村来的娃,黝黑的脸庞,厚实的手掌,不大爱说话,但特别踏实肯干。

他尤其做的面点,那叫一个绝,从老家带来的饸饹面技术让战友们赞不绝口。

老李家里条件不好,每次打电话回家都特别节省时间,我曾经在电话亭外面听到他安慰家里人:"爹,您别担心,等我退伍了就能挣钱了,弟弟的学费一定有着落..."



连队上下都知道,要吃老赵的红烧肉,配上老李的葱油饼,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驻地条件艰苦,气候干燥,水源紧张,可这两个人硬是把伙食标准有限的食材变成了让战友们期待的美食。

在这个被群山环绕的偏远营地,他们的厨艺成了战友们最大的慰藉。

每天天不亮,营区还笼罩在薄雾中,他们就起来为战友们准备早饭,灶台上的火苗映红他们疲惫却专注的脸。

晚上收拾完餐具,月亮都爬上山顶了,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宿舍。

有时候连队搞紧急拉练,行军几十公里,他们俩扛着锅碗瓢盆跟着部队,汗水浸透了军装。

到了宿营地,其他人都在休息,他们却还得忙活起来,饭菜照样做得香喷喷的。

记得有一次野外拉练,半夜下起了大雨,老李和老赵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雨衣盖在装食材的箱子上,自己全身湿透。

第二天好几个战士感冒了,他们俩特意熬了姜汤,一个个送到宿舍里去。

就是这样两个人,配合得特别默契,被战友们称为连队的"最佳搭档"。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退伍了,我和连长刘建军正琢磨着怎么给他们弄个欢送会,好好感谢他们这些年的付出。

一个风沙很大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写材料,通讯员小王急匆匆跑进来:"指导员,上级电话!"



接完电话,我心里直打鼓——上级通知下来,说是咱们连队炊事班有一个转志愿兵的名额。

放下电话,我立马去找连长,推开门就看见他正在擦枪。

"老刘,上级通知咱们连队炊事班有一个转志愿兵名额!"我一屁股坐在连长对面的椅子上。

连长把枪放下,挠了挠头:"这可麻烦了,老赵老李都是好兵啊,这让咱们咋选?"

窗外的风沙拍打着玻璃,仿佛也在为我们的难题烦恼。

我皱着眉头:"要不先问问他俩的意思?万一他们都想回家呢?"

连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缭绕:"也只能这样了。"

结果这一问,情况更复杂了。

老赵和老李都表示想留下来转志愿兵。

我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老赵坐在我对面,眼睛里闪着光:"指导员,我在地方上就学厨师,进了部队更觉得这是我的长项。"

他搓着手,语气真诚:"我想留下来继续为战友们服务,再说了,部队条件比地方好多了,这里有我的战友、有我的朋友,就像个大家庭。"

跟老李谈的时候,办公室的灯有些昏暗,照在他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

"指导员,俺家里条件不好,爹娘还有两个上学的弟弟,家里就那几亩薄地,去年还闹了旱灾,颗粒无收。"老李的声音有些哽咽。

!爹常说,咱家就指望我了..."

我和连长找他俩单独谈了好几次,连队政治处的其他同志也做了工作,可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办公室里,我和连长面对面坐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老刘,咋办呢?按理说从工作能力上看,两个人都没得挑。"我叹了口气。

"从家庭情况看,老李确实更需要这个机会,家里两个弟弟上学,负担重啊。"连长皱着眉头。

"可从专业技能看,老赵又更胜一筹,他那手艺,放在地方上都是餐馆的主厨水平。"我反驳道。

连长猛地站起来,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踱步:"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啊。"

他突然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跳了起来:"这样吧,咱们让他俩抓阄决定!"

我有些犹豫,抬头看着墙上的军人誓词:"这样...公平吗?"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领导组评判吧,那反而会让战友之间产生间隙。"连长的语气坚定,"抓阄,至少是命运做的决定,不是人为的。"

窗外,风沙小了,夕阳的余晖洒在窗台上,我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我们把老赵和老李叫到了连部。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连长把情况和盘托出:"你们俩都是好兵,连队上下都认可,但名额只有一个,我和指导员商量了一下..."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紧张的表情:"准备让你们抓阄决定。写了'走'和'留'两个字,谁抽到'留',谁就转志愿兵,你们看行不?"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

老李的手指在裤线上来回搓着,老赵的喉结上下滚动。

片刻的沉默后,他们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连长亲自写了两个字条,纸笔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把字条折好,放进一个搪瓷碗里,然后盖上了另一个碗。

"谁先来?"连长看着两人问道。

老赵做了个请的手势:"老李,你先来吧。"

老李有些紧张,手都有点抖,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从碗里拿出一个字条,慢慢展开,表情紧张得像是在拆一封决定命运的信。

突然,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把字条递到我们面前,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留"字。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和连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赵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你,老李兄弟。"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努力表现得真诚。

看到老赵失落的样子,我和连长都有些不忍心。

连长拍拍老赵的肩膀:"老赵,你别灰心,回地方上凭你的手艺,一定能有大发展。我们会给你优秀退伍军人的推荐信。"

老赵勉强笑笑:"谢谢连长,谢谢指导员,我明白的。"

抓阄的结果一出来,连队上下都知道了老李要留下来当志愿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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