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素馥

年前我去逛集,集市上的人还真不少。忽然,我发现集市一隅围了很多人,出于好奇便走了过去,原来人们是在观看猴戏,就是我们常说的耍猴。如今耍猴已不多见,于是便停下来看看,可感觉现在的猴戏花样大不如从前了。





小时候,我经常到大队部观看耍猴。那时只要听到锣鼓声就知道是耍猴的来了,赶紧拿着小凳子就往队部跑。没等靠近就见一堆人簇着,还不时传来笑声。不用问,猴戏已经开始了。那时的猴戏节目可不少:倒立、推小车、卷大炮、猴骑狗、关箱变脸等,这其中我最爱看的就是变脸。一只小猴,一个百宝箱,猴子戴上各号脸谱开箱盖,探头探脑地把头伸进箱子,只见箱盖一合,一转头,就换了张脸,引来全场的喝彩声。

那时猴戏的行头也颇讲究,翎子髯口、袍衣披靠,一应俱全。猴子穿起人衣来,非长则短,惹来满场噱笑,真可谓“沐猴而冠”。耍猴人让小猴扛长枪,一面敲锣,做出“鸣金收兵”状,猴子闻声便逃回“营寨”;有时耍猴人闲下来抽阵烟,不忘给猴嘴上也叼上一支……演下一场,耍猴人会牵上猴子捧上锣走向人群,嘴里吆喝着“有钱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猴子接到钱便会抬头看着客人的脸,似乎要记住。而老规矩是累了一场,钱入锣时最好有个响。最后耍猴人抓起钱来,丢到百宝箱里看也不看,推上小车,和车上的猴子一晃荡一晃荡地走了。





脑海里正回想着小时候看猴戏的情节时,人群中有人对耍猴人说:“你能让你的猴子爬到那个铁杆的顶部吗?如果能,我给你100元。”耍猴人看了看大约10米高的铁杆子,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但为了挣钱,还是一口答应了。耍猴人赶着猴子往杆上爬,但猴子不动,耍猴的生气了,对着猴屁股就是一鞭,猴子疼得直叫,可依旧纹丝不动,耍猴人又一鞭甩过去,这下猴子再也忍不住了,只好去爬杆子。铁杆很滑,猴子只能怯怯地向杆上慢慢爬去,耍猴人嫌猴子爬得慢,冲着猴子大声喊到:“快爬,要不我就打死你!”说完,又举起鞭子猛地打向猴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转身离去。





出了人群,我继续在集市上闲逛,这时看见一个吹糖人的摊位前,围满了小孩子,顿时来了兴趣。

吹糖人大约50岁,只见他两手在不停地忙碌着。热糖被揉成团,通过吹气使其膨胀,同时双手迅速塑形,转眼间就做出各种动物或人物的形象,孩子们高兴得拍手叫好。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想起自己如这般大小的时候,也经常看村里的“糖瘸子”吹糖人。那时,糖瘸子常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吹糖人,他挑子分两头,一头冷,一头热。热的那头底下搁着一个洋铁皮的小炭炉,焖着一炉的小红木炭,中间是几层抽屉,装着各色糖泥、器皿、模具。架上还垂着个破布袋,里面装满了作糖人架子的苇秆。冷的那头则搁着备用的糖块、苇秆以及锅碗瓢盆。挑子上面是带着许多小孔的插架,插着各号招牌糖人,红艳艳的小灯笼,红得耀眼。紧挨着便是糖人的成品,有猪八戒背媳妇,只见穿着黑衣裳的猪八戒眯着眼背着个胖媳妇,乐弯了腰;耗子偷油——一只耗子,趴在油瓶口,仿佛就要掉进油瓶里了;最有趣的要属“猴拉稀”了,做这个时,在猴儿的后背扎个眼,往里面灌糖浆,然后,在猴屁股上也扎个眼,用勺在下面接着,这个就叫“猴拉稀”;此外还有水牛、牛郎、织女……很多已经记得不清了,只记得那时最贵的是龙。别的糖人只要一支苇秆,而张牙舞爪的龙需好几支,不过这龙总是老实扎在架上,好像从没卖出去过,但那是糖瘸子的“绝活”。糖瘸子长得什么样?已经记不得了,只依稀想起他在吹糖人时,总是眯着眼,腮帮子鼓得通红通红的,眼角上扬起两道很深的鱼尾纹,眉毛上也总是白蒙蒙像浮着雪。糖瘸子吹了一辈子糖人,后来生病去世了。






猴戏和吹糖人在我国有着悠久历史,历经多代传承与发展,传递着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智慧和价值观。如今它们都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瑰宝,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让它们展现出应有的文化内涵,焕发出瑰丽的传统艺术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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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邢高笥飘

美 编:林月

责 编:宋子光

出 品:金普新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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