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刘太太,这套房子没有写您的名字,您无权办理过户。"

郭芙蓉听到这话如同五雷轰。

"怎么可能!我是他老婆,这房子不是我的,难道是别人的?"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按照规定,我们不能为您办理。"

郭芙蓉双手颤抖,眼前浮现丈夫病重时的情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01

麻将牌在四川的夏天敲出一阵又一阵喧嚣,热浪涌动的空气里满是苦涩的茶香和刺鼻的烟草味。

油腻腻的麻将桌上,郭芙蓉双目如炬,指甲缝里藏着几天没洗的污垢,她盯着面前的十三张牌,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这是个四川火辣辣的盛夏,阳光烤着窗外的泥土和砖块,蝉鸣声撕裂了天空的一角,而郭芙蓉则像块吸水的海绵,把整个夏天的闷热与烦躁全都吸进了她那紧绷的五十岁身躯里

"糊了!"郭芙蓉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摔,那声音像是划破天际的闪电,"清一色,还自摸,你们都给老娘乖乖掏钱吧!"

牌桌前的几个老姐妹龇牙咧嘴地掏钱,郭芙蓉那双手像麻雀扑食一样将钱抓到自己面前,她哗啦啦地数着,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芙蓉姐,你今天手气忒好了,是不是老刘又逮着你嘴了?"坐在对面的矮胖女人调侃道,语气里满是玩笑的意味。

郭芙蓉扬起下巴,嗤笑一声,"老刘?他哪有那个胆子?他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能逮我的嘴?"

"哎哟,老刘身体又不好了啊?这次严重不?"旁边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女人问道。

"大惊小怪!老毛病了,心脏病,前两天又发作了,现在家里躺着呢。"郭芙蓉一边洗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家那个胆小如鼠的儿子硬拉着我回去看他一眼,我说看就看,反正我今天手气这么好,就当是打个暂停。"

麻将馆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可还是挡不住夏日的闷热。汗水顺着郭芙蓉的脖子往下流,她拿纸巾擦了擦,又继续摸牌。

"你家老刘心脏病这么多年了,不会有啥大事的,小刘太紧张了。"牌桌上又一个女人插嘴道。

"可不是嘛!他爹那病都十来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郭芙蓉随手将一张六万推到桌子中央,"我看啊,这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想让我多陪陪他。我呸!我郭芙蓉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管我!"

麻将桌上哄笑一片,她们继续打着牌,全然不顾窗外那个世界如何运转。郭芙蓉的手机响了几次,她看都不看便按掉,只专注于手中的牌。

直到下午六点,牌局暂停,郭芙蓉才看了看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她儿子刘启明。她撇撇嘴,拨了回去。

"妈!你终于接电话了!"刘启明的声音充满了焦急,"爸爸情况不好,医生说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吞吞吐吐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郭芙蓉粗声粗气地打断儿子的话。

"医生说爸爸这次可能挺不过去了,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爸爸一直在问你在哪儿……"

郭芙蓉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她看了看桌上的战果——今天赢了三百多块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便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你爸别大惊小怪的,他那病哪次不都是这么说的?瞎担心!"

挂掉电话,郭芙蓉向牌友们摆摆手,"我回去一趟,儿子说他爹不行了,估计又是小题大做。晚上我再回来杀几局!"

牌友们也都是些见惯了世面的老油条,笑着应和:"去吧去吧,别耽误了家事。"

郭芙蓉踩着高跟凉鞋,哒哒哒地走出麻将馆,夏日的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可这炎热却丝毫未减。

在回家的路上,她走得不快不慢,似乎对家里那个奄奄一息的丈夫并无特别的牵挂

刘家的老房子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这座三居室见证了刘家二十多年的起起落落。郭芙蓉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刘启明站在门口,眼圈通红。

"妈,你终于回来了。"刘启明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哭过。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来了吗?"郭芙蓉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你爸呢?"

"在卧室,医生刚走,说……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刘启明低着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02

郭芙蓉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朝卧室走去。推开门,她看到丈夫刘敬荣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呼吸微弱而急促。

床头柜上放着各种药瓶和一杯水,窗外的夕阳将房间染成了金黄色。

"老刘,你又在这儿装什么死啊?"郭芙蓉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带着几分调侃,"你儿子把我从麻将馆拽回来,说你又不行了。怎么,这次又是虚惊一场吧?"

躺在床上的刘敬荣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光芒。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你看看你,又不会说话了是吧?"郭芙蓉走到床边,拿起床头的水杯,"要喝水不?"

刘敬荣微微点头,郭芙蓉把水杯凑到他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水从刘敬荣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领。

"你啊,就知道生病,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郭芙蓉的语气稍微软了一些,但眼神里却没什么真切的关心,"这么些年了,每次都说不行了,每次都挺过来,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敬荣喘息着,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抓住郭芙蓉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小,像蜻蜓点水一般,却充满了渴望。

"芙…蓉…"刘敬荣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说,想说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郭芙蓉不耐烦地说道,却也没有挣脱丈夫的手。

"我…可能…真的…不行了…"刘敬荣断断续续地说,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郭芙蓉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上次你住院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不是好好的又活了两年?你这人就是矫情,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活得累不累啊?"

刘敬荣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松开郭芙蓉的手,缓缓闭上眼睛,似乎累了。

"好了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郭芙蓉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晚上我还要出去打几圈,你好好休息,儿子在家呢,有什么事叫他。"

就在郭芙蓉转身的一刹那,刘敬荣又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却坚定:"芙蓉…别…打麻将了…"

郭芙蓉站住了,转过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打不打麻将?我打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今天才开始打的,你之前不是挺支持的吗?"

"那时候…你只是…偶尔打…现在…"刘敬荣喘了口气,艰难地继续说道,"现在…天天打…家都不回…"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我不打麻将干什么?坐在家里看你生病啊?"郭芙蓉的声音提高了,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我五十多岁的人了,下半辈子就图个开心,你就别管我了。"

刘敬荣看着妻子,眼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他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郭芙蓉撇了撇嘴,走出了房间。刘启明站在外面,脸上写满了焦虑。

"妈,医生说爸爸这次真的很严重,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郭芙蓉打断儿子的话,"我不是看望他了吗?放心吧,你爸命硬着呢,死不了的。"

刘启明看着母亲,眼中噙着泪水:"妈,就不能在家陪陪爸爸吗?他真的很想你在身边。"

"他想我在身边干什么?看着他躺在床上喘气吗?"郭芙蓉嗤之以鼻,"我又不是医生,在这儿有什么用?别婆婆妈妈的了,人各有命,该来的躲不掉,看开点。"

刘启明低下头,不再说话。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说服不了母亲。

"我再说一遍,你爸没事的,别大惊小怪。"郭芙蓉走到门口,拿起包,"我今晚还有局,你在家照顾你爸,有事给我打电话。"

"妈!"刘启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带着几分愤怒,"你就不能不打麻将陪陪爸吗?他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郭芙蓉愣住了,她从没见过平时温顺的儿子如此激动。

03

片刻的沉默后,她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医生,我能干啥?再说了,麻将不就是我的唯一爱好吗?你爸知道我这个性子,他不会怪我的。"

说完,郭芙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留下刘启明一个人站在客厅,孤单而无助。

夜色渐浓,麻将馆里的灯光更加刺眼。郭芙蓉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却不如往常轻松。

家里那幕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尤其是儿子愤怒的眼神和丈夫失望的表情。

"芙蓉姐,你今天怎么了?注意力不集中啊?"对面的矮胖女人问道,"是不是家里那位真的不行了?"

郭芙蓉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走神。谁说不行了?他那人命硬着呢,比我们谁都能活。"

"那就好那就好。"矮胖女人笑着说,"来来来,咱们继续。"



郭芙蓉拿起麻将牌,努力让自己专注于游戏。可不知为何,今晚的牌运格外差,一连几局都输得一塌糊涂。

"奇了怪了,芙蓉姐今天怎么回事?"一个牌友笑道,"该不会是心不在焉吧?"

"放屁!谁说我心不在焉了?"郭芙蓉恼怒地回道,"不就是运气不好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正在这时,郭芙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刘启明的电话。本想不接,但想到丈夫的情况,还是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

"妈,你…你快回来吧…爸爸他…他情况不好…"刘启明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郭芙蓉的心突然一沉,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了?又犯病了?"

"医生说…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爸爸…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郭芙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站起身,麻将牌从她手中滑落,散落在桌子上。

"我…我这就回去…"

她匆匆抓起包,顾不上跟牌友们道别,就冲出了麻将馆。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突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

她加快脚步,打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快点,去芳林小区!"

出租车司机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踩下油门。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郭芙蓉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座椅。

"快点,师傅,再快点!"

"已经很快了,大姐,我再快就要违章了。"司机无奈地说道。

郭芙蓉不再吭声,只是焦急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残酷,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割着她的心。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小区门口时,郭芙蓉几乎是跳下车的。

她顾不上找零钱,胡乱塞给司机几张钞票,就向家里跑去。

推开家门,她愣住了。客厅里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刘启明背对着门,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气息。

"启明…"郭芙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刘启明转过身,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妈…你…你来晚了…爸爸他…走了…"

郭芙蓉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上头顶,她的双腿像是被抽走了力气,险些跌倒。她扶着墙,艰难地挪向卧室。

04

卧室的门开着,刘敬荣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医生正在收拾器械,护士在填写死亡证明。

"不…不可能…"郭芙蓉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他不是一直都挺过来了吗…"

一位年长的医生走过来,语气温和但悲悯:"刘太太,节哀顺变。老先生走得很安详,没有太多痛苦。只是…他一直到最后都在叫您的名字。"

郭芙蓉的眼泪突然决堤而出,她扑到床边,抓住丈夫已经开始冰冷的手:"老刘!老刘!你别吓我啊!你不是说过会等我回来吗?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刘敬荣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我等了你一辈子,这最后一刻,我也在等你。

郭芙蓉终于崩溃了,她趴在丈夫的胸口,放声大哭。

那些年来积累的愧疚、自私与麻木,此刻全都化作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打湿了刘敬荣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麻将…我不该不陪你…我以为你和以前一样能挺过去…"她哭喊着,声音嘶哑。

刘启明走过来,轻轻扶起母亲:"妈,别哭了…爸爸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他不怪你,他知道你就是这个性子。"

郭芙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他…他真的这么说?"

刘启明点点头,眼中含泪:"爸爸还说…他的安排…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郭芙蓉怔住了,不明白丈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悲伤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她无暇去思考更多。

接下来的几天,郭芙蓉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去麻将馆,整日守在家里,处理丈夫的后事。葬礼简单而庄重,来的人不多,大多是些老邻居和丈夫的几个老同事。

看着丈夫的遗体被火化,郭芙蓉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后,她开始整理丈夫的遗物。刘敬荣一生简朴,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衣物和几本旧书。



在翻看一本相册时,郭芙蓉发现了一张他们年轻时的照片。那时的刘敬荣面容清秀,眼神温柔,而站在他身边的郭芙蓉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那时候的我们多好啊…"郭芙蓉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刘启明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

"妈,我们明天去办理房子过户的事吧。"

郭芙蓉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嗯,都听你的。这房子迟早都是你的,爸爸走了,早点过给你也好。"

刘启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妈,你早点休息吧,这些天你太累了。"

郭芙蓉看了看儿子,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启明,妈对不起你和你爸。我这辈子,除了打麻将,什么都没做好。"

刘启明摇摇头:"妈,别这样说。爸爸生前从没怪过你,我也不会。"

郭芙蓉低下头,不再说话。这一夜,她躺在曾经与丈夫共眠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床的另一半,那里曾经躺着一个总是包容她、爱她的男人,而现在,只剩下冰冷的空荡。

第二天一早,郭芙蓉和刘启明去了房产局办理过户手续。

郭芙蓉浑浑噩噩,机械地跟着儿子走,脑海里全是对丈夫的思念和愧疚。

"您好,我们是来办理房产过户的。"刘启明对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点点头:"请出示死亡证明和相关证件。"

刘启明拿出一沓文件,工作人员仔细查看后,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些信息。

片刻后,她抬起头,面带疑惑:"请问,哪位是郭芙蓉女士?"

郭芙蓉回过神来:"我是。"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文件:"刘太太,这套房子您无权办理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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