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们常说，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爱情最美好的结晶。
然而生活的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张伟和李丽站在医院走廊上，手中捏着那张试管婴儿成功的检查单，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们成功了，"李丽颤抖着说。
张伟却只是沉默，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掌心里攥着一叠借条。
十二年后，当他们面对那对已经陌生的龙凤胎，才明白有些决定的代价，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01
张伟站在公司厕所隔间里，手机屏幕上是李丽发来的消息：来例假了。
这已经是他们结婚五年来，第六十次收到这样的消息。
厕所的灯管闪烁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嗡嗡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张伟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没关系"，然后将手机塞进口袋，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他知道李丽此刻正在幼儿园的员工休息室里无声地哭泣，就像过去五年的每一次失望那样。
回家的路上，张伟路过一家母婴店，透过橱窗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以及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脸上洋溢的幸福。
他们的幸福看起来如此简单，为什么对于他和李丽来说却如同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
小区楼下，张伟遇见了隔壁王奶奶，老人家一如既往地问："小两口什么时候给我抱个大胖小子啊？"
张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仿佛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堪重负。
电梯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虚弱的鼓面。
推开家门，李丽正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手中拿着一张医院的宣传单：试管婴儿技术。
"我们去试试吧，"李丽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块巨石砸在张伟心上。
那晚，他们第一次认真讨论了试管婴儿的可能性，李丽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广州市中心的一家生殖医学中心，候诊室里挤满了和他们有着相同渴望的夫妻。
医生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性，她翻看着他们的检查报告，语气平淡地说："你们的情况适合做试管婴儿，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需要多少钱？"张伟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全部下来大约需要十二万，"医生说完，抬头看了看他们，"保险是不报销的。"
走出医院，阳光刺痛了张伟的眼睛，十二万对于月收入加起来不到一万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那个周末，他们去了李丽父母家，饭桌上，李丽的母亲又一次提起了邻居家的孙子如何如何可爱。
李丽的手在桌下紧紧攥着张伟的手。
回家的路上，李丽突然说："我们借钱吧，向我爸妈，向你爸妈，向我们的朋友。"
张伟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开始了艰难的借钱之旅，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尊严。
张伟的父亲给了他们三万，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去"制造"一个孩子。
李丽的父母凑了四万，这是他们准备养老的钱。
剩下的五万，他们向朋友、同事、甚至张伟的远房表哥借了一圈，每借一次，心就沉一分。
借钱的过程中，张伟几乎每晚都做同一个梦：他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边，往里面不断地扔钱，却听不到钱落地的声音。
终于，十二万凑齐了，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们身上。
试管婴儿的过程比他们想象得要痛苦得多。
02
李丽开始了漫长的促排卵治疗，每天注射激素，皮肤上满是针孔。
那些药物让李丽的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有时她会因为一句普通的话大哭不止，有时又会无缘无故地大笑。
夜深人静时，张伟常常听到李丽在洗手间里低声啜泣，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第一次取卵手术后，李丽疼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医生说取了十个卵子，但能用的只有三个。
移植了两个胚胎，两周后，李丽拿到了验孕结果：失败。
那天晚上，李丽砸碎了家里的一个花瓶，瓷片划伤了她的手，血顺着手指滴在地板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第二次尝试也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李丽甚至没有哭，只是沉默地坐在窗前，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他们的存款所剩无几，借来的钱已经花了三分之二，但张伟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为了凑足第三次的费用，李丽卖掉了她珍藏多年的金项链，那是她奶奶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第三次取卵比前两次还要痛苦，李丽在手术台上疼得昏了过去。
五天后，医生告诉他们有两个胚胎发育良好，可以移植。
移植当天，李丽紧紧握着张伟的手，眼睛里是绝望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
两周后，他们再次坐在那个熟悉的检查室里，等待着结果。
"恭喜你们，成功了，而且是双胞胎，"医生微笑着说。
李丽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张伟则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回家的路上，李丽一直在讨论孩子的名字，而张伟的脑子里却在不停地计算着未来的开支。
怀孕的第三个月，李丽因为严重的妊娠反应被迫辞去了幼儿园的工作。
家庭收入一下子减少了一半，但张伟不敢说什么，他只能在晚上悄悄地更新简历，希望能找到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李丽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饮食和营养需求也随之增加，家里的开销突然间翻了一倍。
张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睁开眼睛，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即将出生的孩子，而是那些等着还的钱。
怀孕七个月时，医生告诉他们是龙凤胎，男孩和女孩。
这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消息，但当晚，张伟第一次对李丽发了脾气，因为她在没有咨询他的情况下，订了两套高价的婴儿床。
李丽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到底想不想要这对孩子？"
张伟无言以对，他当然想要，但他更害怕债务会压垮这个家。
孩子出生的那天，医院里聚集了两家的亲戚，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手里拿着红包和礼物。
张伟站在产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婴儿啼哭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医生把两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小生命放在他的怀里，男孩的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女孩则安静地睡着。
那一刻，所有的担忧和恐惧似乎都烟消云散，张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责任感。
但这种幸福感很快就被现实冲淡了。
龙凤胎的到来让他们的生活彻底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