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家小宝下周就上幼儿园了，这些年你跟爸帮我们带孩子也累坏了。这个……你们拿着，出去旅旅游。”
我女婿张亮把一张银行卡塞进我手里，语气带着点讨好。
我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卡，心里有点发堵：“这是什么意思？”
“就让你们出去散散心，国内国外都行，别总围着孩子转，该享享福了。”他笑着解释，眼里满是诚恳。
“旅游？小宝刚上幼儿园，这时候跑出去玩？”我不太愿意，“他刚去，肯定不适应，我们哪儿能安心？”
“妈，你们就是太操心了。”女儿李佳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嗓音里带着点埋怨，“现在孩子上幼儿园都得独立，我们小时候哪儿有你们这么精细？有我们在呢，你们就出去放松放松。”
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但又觉得女儿和女婿对我们确实算不错。老头子也在旁边劝：“去吧，这几年确实辛苦。”
最终，我还是被他们的劝说打动了。
我和老头子去了云南，风景是不错，吃的也新鲜，可我心里始终不安生，总觉得家里有事。每天一睁眼，我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去问：“小宝今天哭了没？吃饭怎么样？睡觉乖不乖？”
刚开始，女儿和女婿倒是有耐心，可时间一长，他们就嫌我烦了：“妈，您能不能放宽心？小宝适应得可好了，别操那么多心。”
我将信将疑，但既然都出来了，总不能玩得不痛快吧？可等我和老头子回到家，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一推开家门，屋里乱七八糟的，地上散着小宝的玩具，女儿正拿着手机刷视频，一见我们回来，笑着打招呼：“妈，你们回来了？玩得咋样？”
“玩得咋样？”我冷笑着扫了眼屋里，“小宝呢？”
她敷衍道：“在房间玩呢。”
我走到房门口，推开一看，小宝正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拽着一只玩偶，眼睛红肿得吓人，鼻涕都流到嘴边了！
我心一抽，蹲下抱住他：“小宝，告诉姥姥，怎么了？”
孩子一见我，嘴一扁，“哇”地一声哭出来：“姥姥，你去哪儿了？我不要去幼儿园……他们都打我……”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炸了！
我一把搂紧他，气得直发抖，转头怒视李佳：“这是怎么回事？！”
“妈，别听他胡说，孩子就爱撒娇。”她摆摆手，不以为意。
“撒娇？那你解释一下，他脸上的抓痕哪儿来的？”我把孩子的小脸举起来，指着那明显的指甲印，声音都带了颤抖。
女儿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可能是幼儿园别的小朋友弄的……”
“弄的？那你有没有问老师？有没有管？”我逼视着她。
她眼神闪躲，半天才嘟囔：“妈，你也太紧张了吧？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我们小时候也这样……”
“你放屁！”我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啪”地一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就该打！”我气得胸口起伏，“你让我和你爸出去旅游，就是为了甩手不管孩子？！他哭成这样，你不知道？他被欺负，你不知道？你当妈的良心被狗吃了？”
“妈，你……你太夸张了吧？哪有那么严重……”她嘴硬着，可眼神闪躲，底气全无。
我心里一股火直往上窜，又狠狠给了她两巴掌！
“李佳，你给我听好了！你可以觉得孩子上学要独立，但你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那你还算什么妈？！”
她被打懵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捂着脸，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女婿从外面回来，见状赶紧上前劝：“妈，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
“说？说个屁！”我红着眼看着他，“你不是挺会给钱让我旅游吗？你就这么花钱买安稳，把自己的孩子丢一边？”
他低头不语，知道自己理亏。
那天晚上，家里气氛压抑得要命。我看着怀里的小宝，心里又疼又愧疚，自己就不该一时糊涂，真以为女儿女婿能照顾好孩子。
第二天，我带着小宝去了幼儿园，跟老师详细沟通，果然，小宝一直被一个调皮的孩子欺负，老师管得松，孩子适应不了才闹的。
“李佳，你要是再敢对孩子不上心，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我走之前狠狠撂下话。
女儿低着头，不敢反驳，眼里满是愧疚。
后来，女儿终于认真反思，开始关注小宝的情绪，而我，也再没离开过孩子太久。
人这一生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钱能买来旅游，买不来孩子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