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非走不可的弯路

文:张爱玲

在青春的路口,曾经有那么一条路若隐若现,召呼着我。

母亲拦着我:“那条路走不得。”

我不信。

“我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你有什么不信呢?”

“既然你能从那条路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但是我喜欢,我也不怕。”

母亲心疼的看了我好久,然后叹口气:“好吧!你这个倔强的孩子,那条路很难走,一路小心!”

上路后,我发现母亲没有骗我,那条路确实是条弯路,我碰壁,摔跟头,有时碰的头破血流。

但我不停的走,终于走过来了。

坐下来喘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朋友,自然很年轻,正站在我当年的路口,我忍不住喊:“那条路走不得!”

她不信。

“我母亲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我也是。”

“既然你们都可以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同样的弯路。”

“但是我喜欢!”我看了看她,看了看自己,然后笑了:“一路小心。”

我很感激她,她让我发现了自己不再年轻,已经开始扮演“过来人”的角色。同时患有“过来人”常患的“拦路癖”。

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个人都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不摔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炼出钢筋铁骨,怎么才能长大呢?





花落的声音

文:张爱玲

家中养了玫瑰,没过多少天,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了花落的声音。起先是试探性的一声“啪”,像一滴雨打在桌面。紧接着,纷至沓来的“啪啪”声中,无数中弹的蝴蝶纷纷从高空跌落下来。

那一刻的夜真静啊,静得听自己的呼吸犹如倾听涨落的潮汐。整个人都被花落的声音吊在半空,尖着耳朵,听得心里一惊一惊的,像听一个正在酝酿中的阴谋诡计。

早晨,满桌的落花静卧在那里,安然而恬静。让人怎么也无法相信,它曾经历了那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玫瑰花瓣即使落了,仍是活鲜鲜的,依然有一种脂的质感,缎的光泽和温暖。我根本不相信这是花的尸体,总是不让母亲收拾干净。看着它们脱离枝头的拥挤,自由舒展地躺在那里,似乎比簇拥在枝头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丽。

这个世界,每天似乎都能听到花落的声音。像樱、梨、桃这样轻柔飘逸的花,我从不将它们的谢落看作一种死亡。它们只是在风的轻唤声中,觉悟到自己曾经是有翅膀的天使,它们便试着挣脱枝头,试着飞,轻轻地就飞了出去……

有一种花是令我害怕的。它不问青红皂白,没有任何预兆,在猝不及防间整朵整朵任性地鲁莽地不负责任地骨碌碌地就滚了下来,真让人心惊肉跳。

曾经养过一盆茶花,就是这样触目惊心的死法。我大骇,从此怕茶花。怕它的极端与刚烈,还有那种自杀式的悲壮。不知那么温和淡定的茶树,怎会开出如此惨烈的花。

只有乡间那种小雏菊,开得不事张扬,谢得也含蓄无声。它的凋谢不是风暴,说来就来,它只是依然安静温暖地依偎在花托上,一点点地消瘦,一点点地憔悴,然后不露痕迹地在冬的萧瑟里,和整个季节一起老去。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