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封锁升级！美借PSI框架截断伊朗油路
信德海事 杨奕廷
“特朗普再次签署命令，制裁我们许多在海上航行的船只，让我们的船只不知道怎么卸载石油和天然气货物才好。”这不是谁在开玩笑，而是伊朗总统马苏德·佩泽什基安（Masoud Pezeshkian）在3月2日的议会发言中一本正经地发出的控诉。
佩泽什基安口中的“新麻烦”，指的正是特朗普政府计划实施的新一轮制裁。美国打算利用“防扩散安全倡议”（PSI）来开展海上检查行动，拦截并检查伊朗油轮。这项举措本来是2003年签署的，用于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但在特朗普团队的“巧思”下，现在被用来打击伊朗的石油出口。前美国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John Bolton）对此表示大力支持，认为这完全合理——毕竟，他一向支持“极限施压”政策。
据路透社报道，特朗普政府正在研究如何让盟国在关键海域（比如马六甲海峡）拦截伊朗油轮。不需要真的扣押，只要拖延油轮的交付时间，让交易变得风险更高，就足以让相关方知难而退，达到威慑效果。
换句话说，美国的目标并不是抓个“现行”，而是让国际买家和运输公司觉得“这生意不值得冒险”，形成“寒蝉效应”。
当然，这种玩法并不新鲜。特朗普上台后第一时间恢复了“极限施压”策略，誓将伊朗石油出口降至零。上任初期，他的政府已经连出两轮制裁，直击伊朗的石油运输企业和“影子船队”。回顾特朗普的第一任期，他刚宣布退出伊核协议时就放话：“任何和伊朗做生意的国家，将不能和美国保持生意关系。”
结果，大批欧洲企业吓得主动撤出伊朗市场。而伊朗也不是吃素的，随即宣布逐步放弃核协议的部分限制，恢复铀浓缩，双方彻底摊牌。
这次海上拦截计划如果真的落地，影响将不止于伊朗。事实上，欧美方面早已盯上了伊朗和中国之间那套“隐秘但高效”的石油贸易网络——通过中国的小型独立炼油厂、“黑暗舰队”油轮以及地区性银行，伊朗石油得以继续流入市场。如果美国真在马六甲海峡或霍尔木兹海峡等关键航道加强拦截，中国航运企业不仅可能更难找到愿意承保的保险公司，甚至不得不绕道航行，增加运输成本。
美国是否有权在国际水域直接拦截伊朗油轮？
按联合国海洋法（UNCLOS）来看，答案是否定的。但这又如何？美国过去也不是没“破例”过。2020年7月，美国检察官向哥伦比亚特区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扣押四艘装载伊朗汽油、驶向委内瑞拉的油轮。最终，这四艘船在公海被扣押，成为美国历史上首次以违反制裁为由直接扣押伊朗油轮的案例，也是特朗普“极限施压”政策的又一次“成功试验”。
问题是，这一次，美国的拦截行动究竟会以什么方式上演？——施压盟友（如新加坡、英国）在本国海域拦截伊朗油轮，让美国自己置身事外？还是，撤销伊朗油轮的船旗国注册，让其变成“无国籍船”，然后援引UNCLOS规定的“临检权”进行拦截？又或者，采取非军事手段，比如发动网络攻击、封锁情报、对交易商施压等，打击伊朗的石油运输体系？
美国手上的“剧本”有很多，问题是伊朗和中国会如何应对？这一场石油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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