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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时节,细密如织的雨丝持续飘落,好似一层无边无际的薄纱,将豫东平原彻底浇成了一片黏稠的泥沼。吉普车的轮胎在黄胶泥里疯狂空转,飞溅而起的泥浆肆意地在车门上画出一道道杂乱的斑痕。司机老赵第三次狠狠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可整个车身不仅没有前进,反而又往下陷了半寸。
“让警卫连来推!” 林彪摘下眼镜,抬手擦了擦镜片上的水雾。从北平带来的鹿皮手套早已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握在掌心,好似承载着无数的艰难与困苦。透过模糊的车窗,他望向行军队列,那队伍宛如一条青灰色的长龙,在雨幕中蜿蜒向南。战士们背包上的搪瓷碗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和着激昂的《打到江南去》的歌声,在这湿漉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仿佛在奏响一曲无畏的战歌。
十八岁的警卫员王栓柱迅速跳下车,绑腿瞬间吸饱了泥水,变得沉重不堪。他朝着队列用力吹响铜哨,尖锐的哨声在雨幕中传开,十几个战士立刻小跑着聚拢过来。这些东北汉子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臃肿的棉衣,在春雨的笼罩下,活像一个个缓慢移动的灰蘑菇。“听我口令!一、二 ——” 王栓柱的喊声被密集的雨滴无情打散,十八双解放鞋同时奋力蹬地,泥浆迅速漫过脚踝,可吉普车却依旧纹丝不动。
林彪透过后视镜,看到有个小战士的脸憋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棉衣领口不断蒸腾着白气,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竭尽全力。北平缴获的美式吉普足有两吨半重,此刻却像在泥沼里生了根,怎么也不肯挪动分毫。林彪下意识地摩挲着皮质座椅上的弹孔,那是去年在黑山阻击战中留下的纪念,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松花江畔那炮火纷飞的战场,无数战士的英勇身影在他眼前浮现。
“停。” 林彪推开车门,积水瞬间灌进皮鞋,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他绕过车尾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王栓柱正偷偷抹眼睛,那年轻警卫员的绑腿不知何时散开了,露出冻疮未愈的脚踝,在泥水中显得格外刺眼。“把工兵锹拿来。” 他说着,便蹲下身,手指缓缓插进车辙旁的淤泥,仔细地捻了捻发黏的土质,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解决办法。
三十米外有丛野枣树,细瘦的枝桠在风雨中无助地摇晃,仿佛在向这恶劣的天气抗争。林彪眯起眼睛,当年在黄埔军校学的《野战工程学》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他摘下军帽接雨,看着水珠在帽檐不断汇聚,最终积成小瀑布般落下。“找二十根拇指粗的树枝,再去河滩捡鹅卵石。” 他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工兵连的动作十分迅速,折断树枝的脆响此起彼伏,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林彪亲自用树枝在车轮前搭出放射状支架,又指挥着战士把石块小心翼翼地塞进轮胎花纹。“摩擦力。” 他低声自言自语,指尖轻轻划过吉普车冰冷的钢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专注。王栓柱在一旁注意到首长左手在微微发抖,这是平津战役落下的毛病,每到阴雨天就会发作,可即便如此,林彪依然坚守在指挥的岗位上。
这次没等喊口号,战士们的手就已经稳稳地按在车尾,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林彪站在三米外的土坡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只见十八个脊背弯成满弓,蓄势待发。吉普车突然颤抖着往前窜动,泥浆里拉出两道深深的沟痕。有个小战士被惯性带倒,满脸沾满了泥水,可他却咧着嘴笑,大声喊道:“动了!真他娘动了!” 那笑容在泥水中绽放,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林彪转身走向队列时,不经意间瞥见个单薄身影正在系鞋带。那战士最多十六岁,身形瘦小,绑腿松垮垮地缠到膝盖,两条腿沾满了泥水,像从泥塘里捞出来的藕节。“你是哪个部队的?” 林彪停下脚步,温和地问道。小战士傲气地抬起头,大声说道:“老子是林彪的四野的!”
林彪却笑起来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