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颤抖着手捧起那张DNA鉴定报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纸上。
一旁的赵鸿宇欲言又止,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阿姨,我......"赵鸿宇话未说完,李玉珍已泣不成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个曾经失去爱子的母亲,在一次普通的祭祀活动中,偶然邂逅了一个与儿子神似的年轻人,由此揭开了一段尘封三十年的往事。
01
阳光透过早晨的薄雾,洒在了通往山顶的石阶上。
六十八岁的李玉珍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装满祭品的篮子,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棉布衣裳,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刻下的年轮。
这是农历十五,也是李玉珍雷打不动的祭祀日。
三十年来,无论刮风下雨,无论严寒酷暑,她都会在这一天爬上山顶,为自己的儿子——陈志远上香祈福。
陈志远是一名公安干警,1995年因执行任务牺牲,年仅二十八岁。
"志远啊,妈妈又来看你了。"李玉珍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顶的小坟前,轻声说道。
点燃三支香后,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正当她沉浸在与儿子的"对话"中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李玉珍转头望去,看见一个年轻人正拿着工具箱走向山顶上新建的度假村。
那一刻,李玉珍的心跳几乎停止。
年轻人约莫二十八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作服。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透露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最让李玉珍震惊的是,他的五官、表情、甚至是走路的姿势,都与她的儿子陈志远惊人地相似
"阿姨,您好!"年轻人友善地打招呼,"您是来扫墓的吗?"
李玉珍点点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叫赵鸿宇,是度假村的工程师。"年轻人走近几步,礼貌地自我介绍,"您一个人上山不容易,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下山?度假村有休息区,可以坐坐。"
"赵鸿宇......"李玉珍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年轻人的脸。
在阳光下,赵鸿宇的侧脸轮廓与儿子的遗照如出一辙,连说话时微微皱眉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阿姨?您怎么了?"赵鸿宇关切地问道,注意到老人异常的反应。
李玉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个亲人。"
"是吗?那一定是个帅小伙。"赵鸿宇开玩笑地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李玉珍的心一阵抽痛——简直是志远的翻版。
下山的路上,李玉珍的心思早已不在脚下。
赵鸿宇的出现在她心中激起了波澜,既有惊讶,也有一丝莫名的欣喜。
她知道这种想法很不理性,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是否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志远的魂魄是否以某种方式回到了人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玉珍开始频繁地上山。
她不再只是农历十五去祭拜,而是找各种理由三天两头地爬上山顶。
村里人都感到奇怪,这位平日里甚少出门的老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活跃。
而每一次上山,李玉珍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能再次见到赵鸿宇。
经过几次"偶遇",李玉珍和赵鸿宇渐渐熟络起来。她了解到,赵鸿宇今年二十八岁,是县城技术学院的毕业生,在度假村负责设备维护工作。他性格开朗,为人热心,对这位经常上山的老人也格外照顾。
一天,在度假村的休息区,李玉珍终于鼓起勇气,向赵鸿宇提出了一个请求:"赵鸿宇啊,阿姨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阿姨。"赵鸿宇点点头。
"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李玉珍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鸿宇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怎么了,阿姨?"
李玉珍的心跳加速:"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赵鸿宇摇摇头:"福利院的阿姨只说他们是在一次事故中去世的,没有更多详情了。我十八岁之后也试着查过,但没有找到线索。"他好奇地看着李玉珍,"阿姨,您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李玉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比如很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警察叔叔?"
赵鸿宇思考了一会儿,缓慢地说:"记忆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但太模糊了,我不确定是真实的记忆还是后来自己想象出来的。"
这个回答让李玉珍的心再次揪紧。她的儿子陈志远生前就是警察,如果赵鸿宇真的与他有什么联系......
"赵鸿宇,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儿子——就是我来这里祭拜的那个——他叫陈志远,生前是一名警察。三十年前,他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当时也是二十八岁......和你现在一样大。最让我震惊的是,你和他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
李玉珍急切地握住赵鸿宇的手:"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做个DNA鉴定
赵鸿宇愣住了:"DNA鉴定?"
"是的,就是那种可以证明有没有亲缘关系的检测。"李玉珍解释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赵鸿宇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阿姨,如果这能让您安心,我可以配合。"
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李玉珍要和一个年轻人做DNA鉴定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张大姐找到李玉珍,劝说道:"玉珍啊,你这是何必呢?就算长得像,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关系啊。"
"大姐,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李玉珍平静地说,"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赵鸿宇和志远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总要查个清楚,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一周后的早晨,李玉珍早早起床,换上了最整洁的衣服,准备前往县城。
赵鸿宇按约定来到村口接她,两人一起坐上了开往县城的公交车。
车上,李玉珍紧张地握着手提包,手心里全是汗。
她偷偷观察着身旁的赵鸿宇,年轻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对这位老人的关切。
"阿姨,您别太紧张。"赵鸿宇安慰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成为朋友了,对吗?"
李玉珍感激地点点头:"是啊,孩子,我们是朋友。"
到达县城后,两人直奔鉴定中心。在前台,李玉珍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员很快取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您的鉴定结果,请签收。"工作人员说。
李玉珍接过信封,手却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赵鸿宇见状,轻轻扶住了她:"阿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看吧。"
他们来到中心的休息区,李玉珍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了信封。
李玉珍颤抖着手捧起那张DNA鉴定报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纸上。一旁的赵鸿宇欲言又止,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阿姨,我......"赵鸿宇话未说完,李玉珍已泣不成声。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李玉珍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