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师范毕业那年，我站在十字路口，迷茫得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宋远，分配情况怎么样？"同学李明问道。我只能苦笑摇头："还没消息。
"回家那晚，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一切："明天我请镇长赵大河来家里吃饭。
"我不解地看着他："爸，这不合适吧？"父亲目光坚定："不争取就没了。"
那顿家宴，那杯浓烈的酒，从此牵引我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
01
夏末的傍晚，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闷热。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师范学校走出来，手里紧握着那张崭新的毕业证书。校门口的梧桐树依旧挺立，像是目送着又一批学子离开。
"宋远，恭喜毕业啊！"同学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分配情况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没有确切消息，听说今年形势不太好，名额紧张。"
李明叹了口气："我也是，听说镇上的学校只有几个名额，竞争很激烈。不知道咱们这些没背景的人能不能分到好位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挤出一丝笑容，与李明道别后，背着沉重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班车。
车窗外，田野里的庄稼已经开始泛黄，农民们弯着腰在田间劳作，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背。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患，从小到大，我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父亲常说："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而现在，我手握毕业证书，却看不清前方的路。
车子驶过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终于到达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镇。这座位于南方的小镇虽然不算繁华，但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也有了些许变化。街道两旁的商店越来越多，人们的脸上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我看到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传来诱人的香味。听到声音，她立刻抬起头来，脸上的皱纹里盛满了期待。
"远儿回来了？分配结果怎么样？"母亲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和期待。
"还没有最终结果，学校说要等通知。"我放下背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沮丧。
父亲正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捧着一碗茶，听到我们的对话，皱起了眉头。"这年头，没点关系，什么事都难办。"父亲宋志刚放下茶碗，语气中带着些无奈。他是镇上工厂的普通工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在机器旁工作，双手早已布满老茧。
晚饭是家常便饭——清炒青菜、一盘咸鱼，还有半碗剩下的米饭。尽管简单，却是母亲用心准备的。吃饭时，我们几乎没有交谈，只有筷子碰到碗的清脆声响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明天我请镇长赵大河来家里吃饭。"突然，父亲打破了沉默。
我和母亲同时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志刚，你这是要干什么？"母亲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安。
"为远儿的工作事情，试试看。"父亲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爸，这不合适吧？"我急忙放下筷子，"我可以等分配结果，实在不行就去找其他工作。"
父亲摇摇头："等什么等？现在就业形势这么差，不争取就没了。我和赵镇长认识多年，总要试一试。"
我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父亲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那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担心父亲的做法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另一方面，我又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出门了。他说要去市场买些好菜招待镇长。母亲在家里忙前忙后，打扫房子，准备餐具。我也没闲着，帮着擦桌子，洗碗筷。看着父亲和母亲忙碌的身影，我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中午时分，父亲提着几个袋子回来了，里面装着鱼、肉和蔬菜，还有两瓶白酒。看着这些东西，我的心一沉，知道父亲一定花了不少钱。这对于一个工厂普通工人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爸，真的不用这样。"我忍不住说道。
"闭嘴，帮你妈做饭去。"父亲难得地严厉起来，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知道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只好默默地帮着准备晚饭。母亲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供我读书，父母这些年来省吃俭用，从未给自己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如今我毕业了，本该是他们松口气的时候，却还要为我的工作发愁。
"妈，您休息一下吧，让我来。"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锅铲。
母亲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叹了口气："你爸就是这个脾气，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午五点，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父亲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去开门。
"赵镇长，您来了！"父亲的声音格外热情。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就是镇上有名的赵大河镇长，据说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在当地颇有威望。
"老宋，别这么客气。"赵镇长笑着走进屋内，目光在简朴的家具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这就是你儿子？"
"是，是，刚从师范毕业。"父亲连忙介绍道，"远儿，快叫赵镇长。"
"赵镇长好。"我有些拘谨地说道，心里直打鼓。
"嗯，不错，有精神。"赵镇长点点头，随后跟着父亲坐到了餐桌旁。
母亲端上热气腾腾的菜肴：红烧鱼、清蒸鸡、炒青菜，还有父亲最爱的花生米下酒菜。父亲殷勤地给赵镇长倒酒，两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我和母亲则在一旁安静地吃饭，时不时给他们添菜添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父亲的脸已经红透了，说话也开始有些大舌头。赵镇长的酒量明显比父亲好，只是脸色微红，思维依旧清晰。
"赵镇长，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父亲终于切入了正题，声音低了几分。
赵镇长放下筷子，看了父亲一眼："什么事，老宋，直说吧。"
"是这样的，我儿子刚从师范毕业，想找个教师的工作。听说镇上的学校正在招人，不知道能不能..."父亲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赵镇长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随后摇摇头："老宋啊，今年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而且竞争很激烈。很多有经验的老师都在等着这个机会。"
父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但他没有放弃："赵镇长，您就帮帮忙吧，远儿从小就想当老师，他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肯定能胜任的。"
"这个..."赵镇长迟疑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回到父亲脸上，"老宋，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名额有限，程序也很严格。"
父亲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但他没有气馁。他倒满两杯酒，举起一杯："赵镇长，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不瞒您说，为了让远儿读完师范，我和他妈这些年省吃俭用，就盼着他能有份稳定的工作。您就当帮我们全家一个忙，成全远儿这个心愿。"
说完，父亲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我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感动又难过。父亲平日里是个倔强的人，很少向人低头，今天为了我的工作，竟然放下尊严，苦苦相求。
赵镇长看着面前的酒杯，沉默了片刻，随后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老宋，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现在教师的岗位都是通过正规渠道分配的，我不能随便干预。"
02
父亲的肩膀明显地塌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失望。酒席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我看着父亲失落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气氛变化。她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青菜走过来，热情地招呼着："赵镇长，尝尝这个，这是我家自己种的青菜，新鲜着呢。"
赵镇长礼貌地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青菜。他咀嚼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老宋，这菜做得真不错。"赵镇长放下筷子，看着父亲说道，"你儿子，从师范毕业，是吧？"
"是啊，学的是小学教育。"父亲赶紧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
赵镇长沉吟了一会儿，又看向我："年轻人，你为什么想当老师？"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地回答："从小，我就喜欢帮助同学解决问题的感觉。看到他们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后来，我遇到了一位非常好的语文老师，他不仅教会了我知识，还教会了我如何思考、如何做人。那时起，我就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像他那样的老师，影响更多的学生。"
赵镇长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放下筷子，拿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你说得很好。教师确实是个神圣的职业，能够塑造下一代的灵魂。不过，你知道现在农村学校的条件有多艰苦吗？"
"我有心理准备。"我坚定地回答，"我自己就是从农村出来的，我知道那里的孩子最需要好的教育。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教书。"
赵镇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话是这么说，但真正面对艰苦的环境时，很多人都会退缩。"
正当我想要再次表达自己的决心时，父亲插话了："赵镇长，我了解我儿子，他从小就很坚强，做事有毅力。只要给他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赵镇长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我，似乎在做某种权衡。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赵镇长突然开口了："老宋，我知道你的难处。其实，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当年上学的条件比现在艰苦多了。正因为如此，我更明白教育对一个人、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父亲的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赵镇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