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9日,济南战役结束后,谭震林向中央作了汇报。这其中,还讲述了一个班长被俘的故事。班长受伤被俘后,短短几句对话,就让敌人哑口无言几乎崩溃,也让每一个听说过的人,为之动容。
这个故事,把军委首长感动到落泪,周总理看到汇报时,也是热泪盈眶。后来,毛主席又授予了这个班长所在的部队,为“济南第一团”的荣誉称号。
这个班长,隶属于华野9纵第73团,故事,还要从济南战役开始说起。
济南是津浦、胶济两铁路的交会点,南上北下的枢纽徐州的咽喉,属于战略要地。已经开始连吃败仗的蒋介石,为了守住它,不惜三催四请,将躲在家里装病的王耀武给叫过来镇守此地。
王耀武在抗战中,战功卓著鲜少败仗,是黄埔生的天花板级别,军事能力很强。
济南城,本来就有十几米高的城墙,又有宽阔的护城河,已经是金汤城池。王耀武率10余万大军镇守于此,又按照蒋介石的部署,加固了城防工事,什么明碉、暗堡、鹿砦、梅花桩、地雷区等等,各种防御设施一应俱全,层层叠叠不下5道防线。
万事俱备,王耀武放出豪言,“最少能守一个月,我誓要与济南共存亡”。
1948年9月16日,华东野战军15个纵队兵分两路,开始进攻济南,济南战役打响。
此时,济南已经是一座孤城,周边已被华野横扫千余里,都成了解放区。虽然如此,但王耀武还有一丝安慰心理,那就是豫东战役刚结束,部队人困马乏喘息未定,不得休息几天?敢轻易来碰自己这个硬茬吗?
这次,精明的王耀武失算了,还真就上来便开打,根本不等不歇。
16日午夜全线猛攻,茂岭山堡垒仅用两个小时便被拿下,50分钟后又打下砚池山,济南的东大门因此被打开,急得王耀武急急调兵阻拦。
经过数日顽强的攻坚,到9月22日,华野9纵、13纵在城外会师。到此时,王耀武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那就是济南内城。
王耀武
既然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岂不是胜利在望?但9月21日,总部就已经提前致电,要求千万不可轻敌,第二阶段可能要费大力气。陈毅司令员也打来电话,跟许世友说,要不先撤回来养精蓄锐,歇口气再干。
大家之所以如此担忧,也是因为这内城,可能是整场战役最难啃的硬骨头了。
所谓“百人之堡,千人不能攻”,守城一方,居高临下占有地理优势。前面我们也有提过,济南城墙高达14米,宽也有12米,而且是由条石、青砖及碎石修筑,异常坚固。城墙上,还布设了密密麻麻三层火力网,城下,还有碉堡和3米宽的护城河,河水又极深,徒步不能过。
虽然如此,许世友等同志还是认为,应该继续进攻连续作战,因为也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华野将领
23日傍晚,攻城命令下来,9纵由东南角发起进攻,13纵则从西南角,开始对内城进行全线出击。
在战士们攻城前,我军先用远射程炮来了一轮猛轰,把城墙上敌人的火力,暂时给压了下来。
准备攻城的战士们,他们隐蔽在城下,只等着这宝贵的机会。握着手榴弹,怀揣炸药包,肩上都还扛着梯子。信号弹一响,便立刻开始渡河,一路炸毁暗堡扫清障碍,什么鹿砦、梅花桩等全部给炸毁拔除。
9纵的73团,正是担任主攻的尖刀部队。他们过了河,就把几十斤的炸药包往城墙上贴,把城墙炸出豁口,再运来梯子搭云梯。但是,一轮猛轰后敌人躲起来了,等他们打到一半,敌人又出来了,不断炮火袭击,登城行动很快就失败了。
这样连续两次突击登城,没有成功不说,还造成了大量的伤亡。有些战士都已经爬到一半了,云梯突然被炸断。尤其是73团,过河以后,好不容易搭起的浮桥也被炸断,后续部队难以及时支援,他们还要孤军奋战。
攻城失利三次,战士们伤亡惨重,团长张慕韩盘算着该如何调派剩余不多的兵力,他心情沉痛,却信心十足的告诉司令员说:“首长放心,我们保证今晚拿下!”
凌晨1点,73团第四次攻城,7连一马当先,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中,他们奋力攀爬。这一次,终于有了希望。
2班的班长李永江,终于顺利爬到云梯的最顶端。但惊险的是,城头的守军发现了他,正在向他走来,而云梯又比城墙矮一截,一时攀爬不上。
73团幸存老兵
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后面一个叫滕元兴的战士也爬了上来。李永江见此赶紧借力,一脚蹬在滕元兴的肩膀上,手抓着城头的残砖,猛一用力,竟嗖的一下飞上了上去。
李永江立刻抓住机会,拿起冲锋枪便不停扫射,又扔出几颗手榴弹,终于为战士们争取到了时间。2班陆续全都上来,他们占领制高点,向敌人猛攻,掩护更多的战士登上了城头。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7连英勇的顶住了,后面八连、九连也登了上来。在狭窄的城头,双方激战了4个小时,凌晨4点多时,“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旗帜,飘扬在了济南城头。
济南城的东南角被彻底攻破,73团全部杀入了城内。
为了不丢济南,蒋介石在战役开始后,便派了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前去督战,对济南城的外围好一番轰炸,给我军攻城造成了很大困难。城破以后,为了完成老蒋必须坚守待援的命令,他们不顾城内大量的老百姓,竟然在城里进行轰炸扫射。
好多民房因此着火,在战斗中,7连二班的一个战士,裤子被烧得烂了大半截,都成裤衩了。
团长张慕韩见了后,便说:“你这样怎么行,为什么不借条裤子穿?”
这个小战士说:“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怎么能借人家的裤子穿?”
9月24日,在经过八天八夜的浴血奋战后,济南战役胜利结束。此时,73团,牺牲得只剩下3个连了!而我军,牺牲了整整26991名战士!
而那个在攻城战斗中,受伤被敌人俘虏的班长,也被杀害了。在被害之前,敌人曾对他进行了审讯。
敌人上来就先问了一句废话,说:“你们来干什么?”
这个班长回答说:“毛主席命令我们来打济南。”
当时,内城还没有被攻破,看着固若金汤的城池,敌人在害怕之余,也稍稍有了一点信心。于是便又问他说:“攻城你们有把握吗?”
班长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有把握,完全有信心!”
敌人被气得不轻,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心理上终于又占了上风,嘲笑他说:“你现在都被俘了,你还能怎么办?”
这个班长却轻蔑一笑,回答说:“我们人多得很!”
这一句话,让敌人彻底哑口无言。
抗战胜利后,本来敌我力量悬殊,相差足有四倍。打仗这样消耗兵力的事,但我军却是越打越多,到1948年,达到了280万,到新中国成立时,更是达到了惊人的550万,在连年战争中增长了5倍!
“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就没有人民的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这是人民的军队,这是人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