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娶我女儿吗？"李老板靠在檀木椅上，手指轻敲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年轻人，"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赵明攥紧了拳头，喉结上下滚动，脑海中浮现出医院里母亲苍白的面容，又想起那个总是对他微笑、却眼神空洞的女孩，最终他将头深深地低下，声音沙哑："我愿意，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李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婚期定在一个月后，你最好...做好准备。"
01
赵明站在江城中心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绝望，刺得他鼻子发酸。
窗外是灰蒙蒙的雨，像被浸泡在墨水里的画，模糊不清，滴答作响，仿佛在倒计时。
刚刚从母亲病房出来的他，手里捏着一张诊断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最终汇聚成一个残酷的结论：需要立即手术，费用预计二十万。
这个数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赵明从农村来到江城打拼已经五年了，大学毕业后，他做过送餐员，干过销售，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当程序员，月薪七千，勉强能维持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但二十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赵明接起电话，对方自称是李氏集团的秘书，李总想见他一面。
"李氏集团？"赵明愣住了，那可是江城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一个小小的程序员，怎么会被对方找上门？
带着疑惑，赵明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来到了市中心一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
秘书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将他带到顶层的办公室，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窗外是整个江城的繁华景象。
"赵明，听说你母亲病了？"男人没有转身，声音低沉而威严。
赵明心头一震，不知道对方为何知道这事，只能谨慎地回答："是的，需要手术。"
"缺钱吧？"男人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赵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这张脸经常出现在江城的各大媒体上——李成功，李氏集团的创始人，身价数十亿的大富豪。
"李总，您找我来是......"赵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成功示意他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给你二十万，甚至更多，条件是你要娶我女儿。"
赵明猛地站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娶...您女儿？"
李成功点点头，眼神复杂："我女儿叫李雨晴，五年前出了车祸，脑部受损，现在的智力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医生说可能永远无法恢复。"
"我已经六十五岁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儿嫁人成家，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赵明呆立在原地，无法理解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可是...为什么是我？"
李成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文件夹："我调查过你，品行端正，工作努力，最重要的是，你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能真心照顾我女儿的女婿。"
"我不是在买卖婚姻，"李成功强调，"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安排，你得到了救母亲的钱，我女儿得到了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我作为父亲，可以稍稍安心。"
赵明的脑海一片混乱，这简直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我需要考虑一下，"最终，他干涩地说道。
李成功把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走出李氏大厦，赵明如同行尸走肉，雨还在下，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
他茫然地回到了医院，母亲正在病床上沉睡，输液管连接着她枯瘦的手臂，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平稳地跳动。
主治医生告诉他，手术不能再拖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天晚上，赵明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辗转反侧，天亮时，他拨通了李成功的电话。
02
李家的别墅坐落在江城最高档的富人区，周围绿树环绕，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宁静。
赵明穿着唯一一套体面的西装，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手心冒汗，等待着即将见面的"未婚妻"。
"雨晴，有客人来看你了，"李成功轻声呼唤，随后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在保姆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客厅。
赵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李雨晴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相反，她有着精致的五官，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东方美人。
只是当她的目光转向赵明时，那双眼睛里透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和混沌，与她二十八岁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雨晴，这是赵明哥哥，以后他会常来陪你玩，"李成功蹲下身子，像对小孩子那样对女儿说话。
李雨晴歪着头看了赵明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赵明哥哥好！雨晴喜欢画画，你要看吗？"
她的声音清脆，但语调和用词都像个孩子，赵明勉强笑了笑："好啊，我很想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雨晴拿出一堆画给赵明看，大多是简单的风景和动物，色彩鲜艳但笔触稚嫩，确实像是出自孩童之手。
"她平时就喜欢画画、看动画片，情绪基本稳定，生活自理能力有限，需要有人照顾，"等李雨晴被保姆带去休息后，李成功对赵明说，"每周二和周四下午两点到四点，她需要去医院做物理治疗。"
赵明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李雨晴时，还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你母亲的手术费我已经安排人送到医院了，"李成功说，"婚前这一个月，你每周至少来三次，陪陪雨晴，了解她的习惯和喜好，婚后你们会住在城东的一套别墅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保姆和司机。"
赵明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离开李家时，赵明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前，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注视着他，但很快就消失了。
春去夏来，赵明辞去了公司的工作，开始频繁出入李家。
起初，他只是机械地完成这个"任务"，带李雨晴去公园，陪她画画，给她读故事书。
李雨晴大多数时候都很配合，偶尔会有情绪波动，但总体来说比赵明想象的要好相处得多。
有时，赵明甚至会忘记这是一场交易，因为李雨晴纯真的笑容和单纯的喜悦，会不自觉地感染他，让他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一个月里，赵明的母亲顺利完成了手术，情况逐渐好转，这让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03
就在婚礼前一周，赵明陪李雨晴去医院做物理治疗。
治疗室里，李雨晴乖乖地配合医生做各种康复训练，赵明就坐在一旁等待。
不经意间，他发现李雨晴在做一个复杂的手部训练时，动作出奇地流畅，与平时笨拙的表现判若两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当医生转身去拿器材时，李雨晴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锐利，环顾四周，目光与赵明相遇的瞬间，她迅速低下了头。
那一刻，赵明感到一丝不对劲，但随后李雨晴又恢复了孩童般的表情，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回去的路上，赵明试探性地问："雨晴，你觉得治疗有用吗？感觉好些了吗？"
李雨晴像往常一样歪着头："雨晴喜欢那个医生姐姐，她很温柔。"
赵明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追问，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婚礼前三天，赵明搬进了李成功为他们准备的新家，一栋坐落在城东高档社区的独栋别墅，装修低调奢华，家具一应俱全。
保姆和司机已经在岗，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赵明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感到一种不真实感。
三天后，他就要正式成为李雨晴的丈夫，照顾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妻子"，这就是他选择的人生。
婚礼在李家的私人花园举行，因为新娘的特殊情况，只邀请了少数亲朋好友。
赵明穿着定制的西装，站在布满鲜花的拱门下，等待着李雨晴的出现。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红毯上，微风吹拂着白色的纱帐，远处的小提琴声悠扬婉转，一切都像是童话般美好。
当李雨晴在父亲的搀扶下出现时，全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
她穿着简洁典雅的白色婚纱，头戴轻盈的面纱，缓缓走向赵明，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美得不可方物。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情况，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美丽的新娘心智只有七八岁。
婚礼仪式十分简单，李成功帮着女儿完成了每一个环节，赵明机械地配合着，直到交换戒指时，他才回过神来。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钻戒戴在李雨晴的无名指上时，他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泪光。
"你害怕吗？"赵明轻声问道。
李雨晴摇摇头，用孩童的声音说："雨晴很开心，赵明哥哥以后会一直陪着雨晴吗？"
赵明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点头："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交易了，他是真的愿意照顾这个女孩一辈子。
婚宴结束后，李成功将女儿交到赵明手中，眼中含泪："好好照顾她，她是我的一切。"
赵明重重地点头，感到肩上的责任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当天晚上，保姆帮李雨晴洗漱完毕后就离开了，只剩下赵明和他的新婚"妻子"。
两人各自有独立的卧室，赵明送李雨晴回到她的房间，为她掖好被角，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
"晚安，雨晴，"赵明轻声说道，准备离开。
李雨晴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赵明哥哥，雨晴有点害怕，可以讲个故事吗？"
赵明犹豫了一下，坐在床边，开始讲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童话。
李雨晴安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故事结束，她才满足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赵明悄悄地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既有如释重负，也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漫长夜晚的开始。
04
深夜十一点，赵明才整理完婚礼的各种物品，准备休息。
就在他刚洗完澡，换上睡衣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一阵雷声，随后是哗啦啦的大雨。
他正想关窗，突然发现楼上出现了奇怪的声音，顿时就令他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