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从未想过,那个夏天偷出的两百元会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

"张明,求你别进去,先看看这个。"

相亲包厢前,李婶眼含热泪递过一个泛黄的信封,我颤抖着接过,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01

1985年的夏天,青石村的天空蓝得发亮,田野里的庄稼长势喜人,但我们张家和李家的关系却像那暴晒的田埂一样干裂。

那年我十三岁,在村里的小学读六年级,我叫张明,个子不高但瘦瘦的,总是穿着妈妈缝补过的褪色衬衫。我的同桌是李小婷,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像田野里的黑葡萄,虽然家境贫寒,却总是干干净净的。

张家和李家的矛盾由来已久,主要是因为我家和李家相邻的一块地界问题。我爷爷当年和李家爷爷说好的土地分界处有一棵大槐树,可后来这棵大槐树被雷劈倒了,从此两家就为那半米宽的地界争执不休。大人们的矛盾没波及到我们小孩,我和李小婷在学校的友谊反倒越来越深。

"张明,你看我画的猫,像不像你家那只花猫?"李小婷趴在我的课桌上,指着本子上的一幅画,眼里满是期待。

我认真地看了看,笑着说:"像,特别像!就是耳朵画得有点大,我家那只猫耳朵没那么尖。"

李小婷撇了撇嘴:"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夸张!"



我们俩常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虽然大人们见面时会冷着脸,但从未阻止过我们的来往。我们的友谊就像村边的小溪,清澈而欢快,不为外界所干扰。

六年级下学期的一天,李小婷没来上学。我心里莫名担心,放学后决定去她家看看。李家的房子比我家的还要老旧,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土坯房,院子里种着几棵蔬菜,非常简陋。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院门,喊了几声:"小婷?李叔叔?"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是李小婷的声音:"是谁啊?"

"是我,张明。"

李小婷从屋里跑出来,眼圈红红的,看见我时愣了一下,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明,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没来上学,我担心你。"我说着,注意到她眼睛有些肿,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李小婷咬了咬嘴唇,低声说:"不是我,是我妈病了,病得很厉害。"

她带我进屋,屋里昏暗潮湿,一股药味弥漫。李婶躺在靠窗的床上,面色蜡黄,正在断断续续地咳嗽。李叔蹲在炉子旁烧水,看起来很憔悴。

"李叔,李婶病得严重吗?"我小声问道。

李叔叹了口气:"高烧不退,已经三天了。镇卫生所的大夫说可能是肺炎,要去县医院做详细检查。"

李小婷拉着我的袖子,低声说:"我爸说县医院要交两百块钱押金才给住院,我爸找遍了亲戚朋友也没凑够钱。"

我心里一紧。两百元对现在的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1985年的农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爸在公社工作,每月工资也才四十多元,两百元相当于他四五个月的工资。

"那怎么办?"我问道,看着李婶痛苦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办法,"李小婷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只能等我爸再想办法。"

当晚回到家,我一直心神不宁。吃饭时,我发现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大概有三四百元的样子,放在了柜子上的铁盒子里。那是爸爸刚发的工资和奖金,准备交我下学期的学费和买农具的钱。

我辗转难眠,想到李婶病重的样子,又想到李小婷红肿的眼睛,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萌生。第二天早上,趁爸妈不注意,我悄悄打开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两百元钱。我的手在发抖,心跳得厉害,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偷拿家里的钱。

上学路上,我找到李小婷,把钱塞给她:"小婷,这是两百元,你快拿去给李婶看病!"

李小婷惊讶地看着那叠钱,不敢接:"这...这是哪来的?"

"我家的,你别管那么多,快拿去吧!李婶的病耽搁不得。"我坚持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家缺钱,我家有,借你用用,等你家条件好了再还。"我硬把钱塞到她手里,"我要是自己问爸妈要钱,他们肯定不会给的,你知道我家和你家的关系。"

李小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钱,眼中满是感激:"张明,谢谢你,我一定会还你的。"

02

当天下午,李小婷和她爸带着李婶去了县医院。班主任知道情况后,特许李小婷请了几天假。我心里虽然为做了好事而感到高兴,但也忐忑不安,害怕爸妈发现钱少了。

果然,第三天晚上,爸爸发现钱不对劲了。

"老婆,你拿钱了吗?"爸爸皱着眉头问妈妈。

妈妈正在洗碗:"没有啊,怎么了?"

"铁盒子里少了两百元。"爸爸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做作业,手心开始冒汗。

妈妈擦了擦手:"你记错了吧?"

"不可能记错,我清清楚楚记得有四百三十元,现在只剩两百三十元。"爸爸站起来,环视屋内,"不会是小偷吧?"

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低着头说:"爸,钱是我拿的。"

爸妈震惊地看着我,爸爸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你拿钱了?拿去干什么?"

"我...我借给李小婷了,她妈妈病得很重,需要两百元住院费。"我声音越来越小。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爸爸粗重的呼吸声。突然,"啪"的一声,爸爸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吓得我一哆嗦。

"混账东西!谁准你拿家里的钱了?还给李家?你知不知道那两百元是干什么用的?是交你学费的钱!"爸爸怒吼道。

妈妈赶紧过来劝:"老张,你别生那么大气,孩子也是好心。"

"好心?他知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还有你下学期的学费怎么办?"爸爸转向我,脸涨得通红,"现在,马上,去李家把钱要回来!"

"可是...李婶已经住院了,钱已经交给医院了。"我小声辩解。



"那也得去要!李家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们家会还钱?做梦!"爸爸拍着桌子喊道,"以后你不准和李家的人来往,特别是那个李小婷!"

听到这话,我急了:"爸,不关小婷的事,是我自己要给她钱的!再说了,李婶病得很严重..."

"闭嘴!"爸爸打断我,"我不管李婶病得多重,那是他们家的事!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不准和李小婷说一句话,听到没有?"

我倔强地站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认错。妈妈看情况不对,赶紧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安慰我,但也告诉我不应该私自拿家里的钱。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不后悔帮助李小婷家,但爸爸的话也让我难过。我和小婷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怎么可能不说话呢?

第二天上学,我故意等李小婷一起,但她没来。放学后,我鼓起勇气再次去了李家。这次,我看到李叔正在院子里劈柴,见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张...张明啊,来找小婷?她去医院照顾她妈了。"李叔放下斧头,擦了擦汗。

"李叔,我妈妈的病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道。

李叔脸色缓和了一些:"多亏了你啊,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再晚两天就危险了。现在已经退烧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听说...听说你爸找你麻烦了?"

我低下头:"嗯,他知道我拿了家里的钱。"

李叔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布包:"张明,这是我借来的两百元,你拿回去还给你爸爸。告诉他,李家不会忘记这个救命之恩。"

我没有接:"李叔,不用了,我是自愿帮忙的。"

"孩子,这钱必须还,不然你爸爸会更生气的。"李叔坚持道,"再说了,这是做人的道理,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最终,我带着两百元回了家。爸爸看到钱时,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然板着脸:"李家倒是挺讲信用,不过这不代表我同意你和李小婷来往。记住我的话,离她远点!"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知道爸爸说的是气话,过几天应该就会消气了。

03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傍晚,李小婷和她爸爸一起来到了我家。李叔拎着两瓶自家酿的米酒和一只活鸡,诚恳地站在我家门口。

"老张,今天我是特意来感谢你儿子救了我老婆的命。"李叔把东西放在桌上,"要不是张明及时借钱,我老婆可能就...就不在了。"

爸爸的表情有些尴尬:"这...这哪里谈得上救命,再说钱也已经还了。"

"钱是小事,人情是大事。"李叔严肃地说,"我李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从今天起,咱们之间那点地界的事,就当没发生过。那半米地,归你们张家,我们绝不再争了。"

爸爸明显愣住了,没想到李叔会这么大方。那半米地虽然面积不大,但确实是两家矛盾的核心。

"这...这不合适吧?"爸爸有些犹豫。

李叔摆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是邻居,应该和睦相处。再说了,地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啊。"

李小婷拉着我的手,小声对我说:"张明,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我笑了笑:"不用谢,咱们是同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看着两个孩子亲密的样子,爸爸和李叔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那天晚上,两家人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爸爸喝了点酒,脸色红润,拍着李叔的肩膀说:"老李啊,咱们这么多年为那点地争来争去,真是不值当。既然你这么讲义气,那地还是一人一半吧,公平合理。"

李叔也有些醉意:"老张,你这人还真不错,怪不得能教出张明这么好的孩子。"

就这样,因为我那次"偷钱"的举动,两家的积怨竟然化解了。爸爸不仅不再阻止我和李小婷交往,还经常让我带些自家种的蔬菜水果去李家。

那个夏天,我和李小婷的友谊更加深厚了。我们一起备战小学毕业考试,一起憧憬未来的中学生活。村子里的人都说,张家和李家的矛盾能化解,全靠两个孩子架起的友谊桥梁。

时间一晃就到了1989年,我们初中毕业的夏天。阳光依旧明媚,但我和李小婷的心情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

毕业考试结束后,我们坐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望着远处的田野和村庄。

"张明,你真的决定去县城学修理了?"李小婷问我,声音里带着不舍。

我点点头:"嗯,我爸说了,家里条件有限,供不起我上高中。再说了,学门技术也好,早点能工作赚钱。"

李小婷叹了口气:"我爸妈也说让我去汽水厂上班,说是认识厂里的一个领导,可以安排我进去。"



"那挺好的啊,汽水厂福利不错,听说还有宿舍。"我故作轻松地说。

"可我还想继续读书..."李小婷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没关系,工作也好,能减轻家里负担。"

我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都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坐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

"小婷,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我问道。

"当然啦!"李小婷笑了,"我在县城汽水厂,你在县城技校,周末可以约着见面的。"

"那说定了,我们每个月至少见一次面。"我伸出小拇指。

李小婷毫不犹豫地勾住我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然而,生活并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进行。我去了县城技校学习电器维修,课程紧张,作息规律。而李小婷在汽水厂上班,常常需要倒班,我们的休息时间很难协调。

刚开始的几个月,我们还坚持每月见一次面,在县城的小公园或者街心花园里聊天,分享各自的新生活。但随着时间推移,见面的频率越来越低,从每月一次变成两三个月一次,再到半年才见一面。

1992年,我从技校毕业,留在了县城一家电器修理店工作。李小婷依然在汽水厂,已经从最初的普通工人升为了小组长,生活也稳定了下来。

那年夏天,我回村探亲,顺便去了李家。李婶看起来气色不错,已经完全康复了。她热情地招待了我,说小婷这两天休假,刚好也在家。

"小婷,张明来了!"李婶朝屋里喊道。

李小婷从屋里走出来,我一时有些恍惚。三年不见,当年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头发剪短了,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显得清爽又干练。

"张明,好久不见。"她微笑着向我打招呼,眼神中带着一丝陌生感。

我回过神来:"小婷,你...你变了好多。"

"是吗?"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笑道,"厂里工作忙,长头发不方便,就剪短了。"

04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李婶给我们端来了西瓜和茶水,然后体贴地离开,留给我们空间叙旧。

"最近工作怎么样?"我问道。

"还行,"李小婷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被提为班组长了,工资也涨了一些。厂里还说,如果表现好,明年可能会送我去职工大学学习。"

"那太好了!恭喜你啊。"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你呢?听说你在县城开了修理店?"

"嗯,跟同学一起合开的,生意还可以。"我点点头,"主要修电视、收音机这些,现在家电越来越普及,活儿不少。"

交谈中,我发现李小婷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她谈吐大方,见识也增长了不少,对未来有着自己的规划。而我,虽然技术还不错,但眼界和思想似乎还停留在村子里。

"张明,你有没有想过去大城市发展?"李小婷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大城市?没想过...我对县城就挺满意的,再说了,离家近,能经常回来看看爸妈。"

李小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家人重要。不过我听厂里的同事说,大城市的机会多,能学到更多东西。"

"你想去大城市?"我有些惊讶。

"想过,"她的眼睛望向远方,"但暂时没这个条件。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我想去试试。"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似乎在悄悄拉大。不仅是见面的频率,更是思想和追求上的不同。

分别时,李小婷说:"张明,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以后要常联系啊。"

我点点头:"一定。"

然而,这个承诺又一次没能兑现。随着各自工作越来越忙,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稀少。

1994年,我的修理店生意不错,我决定回到镇上开一家自己的店,离家更近,也能照顾日渐年迈的父母。

回镇前,我专门去汽水厂找李小婷告别,却被告知她已经被厂里派去省城的职工大学学习了,要两年后才能回来。

我留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我的新地址和电话,希望她有空能联系我。

就这样,我回到了镇上,开了自己的电器修理店,生活平静而充实。父母也常来店里帮忙,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我偶尔会收到李小婷的来信,了解她在省城的学习和生活,但信件的频率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断了联系。

从1995年到1998年,整整三年,我没有收到李小婷的任何消息。我曾去汽水厂打听,但人事部只告诉我她学成后被分配到了省城的一家企业工作,没有回来。

我想过去找她,但又觉得贸然前往不妥,也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圈子,未必欢迎我的打扰。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已经二十六岁,到了适婚的年龄。

父母开始着急,经常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我心里惦记着李小婷,总是找借口推脱,但也明白自己必须面对现实。

1998年夏天,父母通过亲戚介绍,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对方是县城财政局的一位姑娘,家境不错,据说人也温柔贤惠。在父母的坚持下,我答应了这次见面。



相亲定在县城最好的饭店——金玉满堂酒楼。

那天,我穿着新买的西装,打着领带,显得有些局促,在电动车上反复确认自己的形象。到了饭店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迈入人生的新阶段。

就在我即将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明?真的是你吗?"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女,虽然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我立刻认出了她——李小婷的母亲,当年那位病重的李婶。

"李婶?"我惊讶地问道,"您怎么在这儿?"

李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看,都这么大了,穿得这么体面。是来这吃饭?"

我有些尴尬:"嗯...是来见一个朋友。"

"朋友?"李婶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是来相亲吧?现在年轻人都到这个年纪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父母安排的,推脱不过。"

李婶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她拉住我的胳膊,声音低沉而急切:"张明,求你别进去,先看看这个。"

05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递给我。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已经被翻阅过多次,边缘都有些磨损了。

"这是...?"我疑惑地接过信封。

"是小婷让我转交给你的。"李婶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你要结婚或者相亲,一定要在之前把这封信给你。"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小婷?她现在在哪?为什么不自己来?"

李婶摇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先看信吧,一切都在信里。"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李小婷的笔迹,清秀而有力,一如她的人。

"亲爱的张明..."我开始默读信的内容,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李婶站在一旁,焦虑地等待着我的反应。我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深深的痛苦和感动。读完最后一个字,我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婶,这...这是真的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婶点点头,泪水已经无法控制:"都是真的,一字不假。"

我攥紧信纸,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在哪?我需要见她。"

"跟我来吧,"李婶擦了擦眼泪,"她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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