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继母亲去世后,父亲也因为年迈步入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葬礼前一天,妻子却忙着跟自己的小助理回老家结婚。

面对我的质问,她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愧疚。

“他妈活不了多久了,就是想亲眼看着他结婚,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就想帮帮他。”

“我又不是真的跟他领证,你不要那么小肚鸡肠行不行?”

可当晚,我给她打电话,却是她的小助理接通的。

“姐姐刚刚很累,现在睡着了,你有事跟我说就好。”

我沉默了一下,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妻子打来电话:“我要和周子谦办婚礼,你爸的葬礼就先推迟几天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办完葬礼后,打电话给律师。

“麻烦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1

父亲葬礼这天,温软始终没有露面。

我忍耐住悲痛的心情,独自一人安排所有事宜,从出棺,到安葬。

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就日渐憔悴,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的照顾我。

他死后,我不想让他再遭罪,所以每一步我亲力亲为格外上心。

葬礼上,宾客们纷纷安慰,只有我的几个叔叔很是不满。

“这么大的事,连个面都不露?!她就这么冷血吗?”

“走!我们去温家看看,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都不来?!”

“结婚这么久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几个叔叔越说越气,甚至打算上门理论。我上前拦住他们。

“不用了叔叔,不值当,不要气坏了身子。”

早上准备东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温软发的朋友圈。

她正忙着筹备跟别人结婚的事情,哪有空回来参加葬礼。

她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来了也只会添堵罢了。

父亲的葬礼,不需要一个满嘴谎言心不诚的人来玷污。

棺淳逐渐消失在眼前,我接过一个工人手里的铲子,铲起一抷黄土,轻轻盖在了棺淳上。

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无私爱我的人,终究还是逝去了。

葬礼结束,我给温软发了消息。

【葬礼我自己办了,已经结束了。】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或许是她在忙,没有看到。

或许是她看到了,却不想回复。

但都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送走了宾客,我联系了一家离婚事务所,表明了自己的情况后,委托律师帮忙处理离婚的事情。

刚回到家,我就收到了温软助理赵圆柏发来的视频。

视频赫然是农村的婚礼现场,很热闹,一片红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这是赵圆柏的老家,充斥着浓浓的乡土风情。

视频里,赵圆柏的声音满是得意和兴奋。

“哎呀,真是可惜啊李哥,你看看,你没来多可惜啊,我都跟温姐姐说了不要这么隆重,可她说这么重要的事不能马虎。”

“而且今天温姐姐特别开心!”

我嗯了一声,就打算挂断电话。

可就在这时,镜头对准了温软,视频里,她身穿白色婚纱,笑的一脸幸福甜蜜。

“老婆快看这边。”

温软依言转过头,听到是在给我拍视频分享时,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一脸兴奋地打招呼。

“老公,农村婚礼举办的也很隆重耶,你看看,好多人啊,不过可惜,你爸这时候死了,不然你还可以一起来参加。”

让我参加婚礼?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抖动。

所以,在她眼里,我父亲去世,带来的影响,就只是我不能参加我自己老婆跟别人的婚礼了吗?

2

回忆往昔,不知不觉间,我和温软已经一起走过了十年的岁月。

跟她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都是甜蜜,好的不分彼此。

结婚第七年的时候我还感叹,这一生能跟温软在一起简直是最幸福的事情。

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所谓的七年之痒。

但如今,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个耳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温软逐渐失去对我的耐心,对我越发爱答不理。

她不再对我包容,不再对我甜甜的笑,反而总是找理由跟我吵架,脾气暴躁,情绪失控。

有时候甚至因为一些小事就会闹到离家出走。

每次矛盾,我都会选择迁就,忍让。

我觉得可能是我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让她觉得我冷落了她,所以只要她提,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作为丈夫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的责任。

不管矛盾的过错方是谁,也不论她做出多过分的事。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会一再退让。

直到赵圆柏的出现。

两人的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然变化,几乎每天都是出双入对,眉目传情的。

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听说过邻居的闲言碎语。

可当她询问温软时,后者却是大发雷霆,在家里又砸又闹,嚷嚷着说父亲看她不顺眼诽谤她。

可实际上,父亲只是随口一问,也是关心我们两个的感情状态,是她自己神经过敏。

我回家后,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的照片动作缓慢的摩挲,红了眼眶。

他觉得是自己不会说话,想要跟温软道歉。

而温软那晚却再次彻夜不归。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返回家中。

那一次,也是我头一回冲她大发雷霆。

温软很不解,为什么我会因为一件小事大动光火。

明明我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从来不会跟她生气。

而是好声好气的哄着。

可她忘了刚刚结婚时,父亲对待他有多好,是真的把她当成另一个亲生孩子看待的。

后来,父亲因病住院,可是温软却从来没有探望过哪怕一次。

我原本还挺生气,但后来想想,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来看父亲就相当于她也来了,无谓的争吵没有必要。

我甚至心存幻想,只要我们夫妻坚守一心,一切慢慢来,可能感情就会逐渐回暖。

于是,在这个自我建立的乌托邦里,我不断催眠自己。

不断说服自己。

直到父亲去世。

看着病床上逐渐失去生息的人,我才明白,我简直就是个傻逼。

我和温软,从赵圆柏出现之后就没有以后了,也不会再有我们。

温软是在葬礼前一天离开的。

我天真的期盼着,以为着,她会回来。

可等来的却是她的一通电话。

她竟然说让我把父亲的葬礼延后。

理由是,赵圆柏的妈妈病了,想看到他往家里带个儿媳妇。

而这个儿媳妇,就是温软。

多么可笑?

自己的公公去世,不想着报丧,却忙着跟别的男人结婚。

即便不是自己的父亲,死者为大,这从古至今的道理,她不会不懂。

我还幻想过,她接到我的消息后,能够唤醒她的良知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结果她非但没有回复,反而对着镜头说出那样的话来。

也就在这一刻,我心中对她的期待与爱意彻底消散。

3

葬礼结束,送走宾客后,我将父亲的遗物收拾好。说是遗物,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

几件简单的衣服,一些已经有些陈旧的首饰。

看到其中一枚色泽朴素的戒指时,我的心绪有些恍惚。

父亲生前跟我说过,这是母亲祖上留下来的,要等将来传给儿媳妇。

拿着镯子,我怔怔发愣。

就在这时,温软发来消息。

“老公,我这几天要忙着去拍婚纱照和全家福,还要安排婚宴,就不回来了。”

我没有回复,只是自嘲一笑,接着将手中的戒指包好。

虽然是他们的遗愿,但我不会让这专属于儿媳的传承落在温软手中。

她不配。

深夜,我注意到温软发了条朋友圈。

是她和赵圆柏一家的全家福。

配文很简单。

【我们终于结婚啦!有幸加入这个幸福的大家庭!】

照片里,赵圆柏的手搂着她的腰身,两人相视而笑,眸子里满是幸福。

我都快忘记,温软还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或者说,她向来都是,只是她的温柔只会对特定的人展开。

……再次接到温软的电话,已经是两天后。

她打电话来,说让我去车站接她。

我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因为当初她走的时候是开着车去的。

现在怎么会是从车站回来的呢?

到了车站后我才了然。

车站口,除了温软和赵圆柏,还有一大堆乡下的亲戚。

站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对此,温软解释:“赵圆柏妈妈和他的一些长辈要来城里玩,你帮忙招待一下。”

不用她说,我也看的出对方的身份。

毕竟那眉眼中的贪婪,和赵圆柏几乎如出一辙。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赵圆柏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掩饰不住地得意。

“麻烦李哥了,辛苦你跑一趟。”

“我都说自己打车就好,温姐姐非要你来接,这多不好意思。”

“实在是麻烦哥了。”

他笑着伸出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赵圆柏面露尴尬,一旁的温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一下就激荡起来。

“你是瞎了吗?还是说你这么多年的教养活在狗肚子里了?!”

“没教养的东西!”

我还没开口,一旁赵圆柏的母亲,一个满眼势利老太太,拉着温软的手絮絮叨叨。

“这怎么只有一辆车呀软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哪里能坐得下啊!”

“要不,我叫个车?”

温软刚要拿出手机,就被赵圆柏的妈妈拦住。

“嗨呀,哪儿能让你自己打啊,你让这个司机自己打车,把车腾出来,咱们娘仨先走!”

温软了然,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不屑,满满都是志在必得。

我丝毫不以为意,掏出车钥匙丢给赵圆柏。

“行啊,我没意见。”

温软得意一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冲我抬了抬下巴。

“那你赶紧安排吧,别让我这帮亲戚等太久。”

说罢,三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临行前,我看了眼赵圆柏和他的母亲,娘俩眼里的得意和嚣张丝毫不掩饰。

可他们根本不明白,我早就不在乎了。

4

将赵圆柏的亲戚们送到酒店时,温软已经等候在楼下。

见到我,她立马上前。

“那个,赵圆柏和他妈妈说,想跟我一起去参加父亲的葬礼,他们正在换衣服,你在车里等会儿,等他们收拾好,你开车载我们一起去。”

“我不同意。”

我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爸本来就不喜欢人多,而且是外人,再说了,你想让爸看见你跟别人结婚?”

温软立马不乐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外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已经答应过了,他们都夸我心善呢。”

“再说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了,怎么说也是一番心意,就看一眼怎么了?”

心意?

我冷笑。

谁知道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这种心意,谁喜欢谁要。

我刚要拒绝,就看到赵圆柏和他母亲从酒店大厅走了出来。

赵圆柏的穿着倒是正常,一袭黑色,胸前还别着白花。

可看到他妈妈的打扮后,我的脸色却不由得一沉。

一身正红色的裙子,穿金戴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有喜事了。

这样的装扮,是去父亲葬礼上吊唁,还是想恶心我?

“你穿这套去参加葬礼?”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赵圆柏的妈妈不仅没有丝毫尴尬,反而白了我一眼,说了句土老帽后,冲温软招手。

“软软,你看看,妈今天穿这套合适吗?”

温软立马上前,扶着她的手连连恭维。

“合适合适,简直太合适了,要我说,妈您就得穿这种衣服,看上去喜庆又年轻,看上去雍容华贵的,特别亮眼。”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温软。

她说合适??

去参加葬礼穿着一身合适?这是要打我的脸?

温软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笑意,将赵圆柏的妈妈扶上车。

见我站在一旁没动,皱了皱眉。

“你这是干嘛?我这不是刚和她儿子结婚,老人家想穿喜气一点,怎么了?”

“这你也要生气?”

我平静地看着她,咧嘴一笑。

“是我小肚鸡肠了,不该对人家的穿衣风格评价。”

不顾温软怪异的神色,我起身,主动上了驾驶位。

我很清楚,我不该对温软再抱有希望。

她心里,早就没有了父亲的位置,也没有我的。

但凡她真的尊重我也不会纵容赵圆柏他们一家人如此羞辱我。

车上,温软面色复杂,几次想开口,都被我毫不犹豫地打断。

“现在是在高速上,不要老是跟我搭茬,出意外了怎么办?!”

我冰冷的话,让温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最终还是老实闭上了嘴。

反倒赵圆柏的母亲有些不乐意了。

“软软,你家这个司机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这种人,就该早点解雇!”

“你应该扣他工资!什么人啊。”

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

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温软有些尴尬,开口解释:“妈您别生气,他,他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您别介意。”

赵圆柏妈妈叹了口气。

“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呀,你注定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妇。”

“妈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说着,她竟然装模作样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赵圆柏在旁安慰:“妈别哭了,现在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嘛,软软说了,过段时间就备孕,给您生一个大胖小子。”

温软脸色一变赶忙拍了下赵圆柏的大腿。

“别乱说,我可短时间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赵圆柏低下头,我清楚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毒。

温软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向我解释:“我现在在事业的上升期,根本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我平静地点点头,当做回应。

她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地解释。

换作以前的时候,我可能会生气,会质问。

可现在,我根本不在乎。

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到达了终点,根本没有在乎的必要。

5

车子停到陵园的时候,温软有些意外。

“来这儿干嘛?”

她可能不理解,谁家办葬礼会选在陵园。

“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李子文?”

我将车子熄火,从后视镜里对上她疑惑的目光。

“没错,就是这儿。”

似乎想到了什么,温软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的意思是……”

“对。”

我点点头,目光看向陵园深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老人家已经下葬了,就在你忙着给赵圆柏生大胖小子的时候。”

温软愣住了。

回过神后,她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面色狰狞。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是让你把葬礼推迟吗!!?”

我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冷声讽刺:“你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什么都得围着你转才对?”

“葬礼的时间早就定好了,难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就让老人家的遗体暴露在外吗?”

“我凭什么因为你结婚就推迟我爸的葬礼?你又凭什么!?”

温软沉默了。

赵圆柏的妈妈忍不住指责:“有什么不能等的?软软这么好的姑娘,愿意给下属的父亲吊唁,是你的荣幸,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怪罪?”

“真是不识好歹!”

赵圆柏点头附和:“就是,你这种人,就是不知感恩,亏温姐姐这么照顾你,你就完全不为她考虑吗?”

我面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

我为温软考虑。

可谁又会为我考虑呢?

谁又为我那可怜的父亲考虑呢?

温软沉默许久,深吸口气。

“墓在哪里,带我过去。”

我摇了摇头。

“你可以去,但他们不行。”

我指了指赵圆柏和他那个打扮骚包的母亲。

“这种人,只是玷污死者,我不同意。”

赵圆柏母亲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温软抢先打断。

“行,就你我去。”

我走在前边,温软紧跟在身后。

一路上,她不停絮絮叨叨地质问。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举办葬礼?至少应该通知我一声吧?”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这个儿媳妇?自己公公葬礼都不出席,你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吗?”

始终得不到我的回应,温软受不了了,快步挡在我身前。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为我考虑了是吧?”

我看着她愤怒地双眼,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葬礼的日子,不是早就确定了么?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特意通知?”

“而且事后我没给你发消息吗?你自己不回,现在有什么脸面来问我?”

温软脸色一变,掏出手机似乎确认了一下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脸色由青转红,接着渐渐变得苍白。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愧疚。

“对,对不起,我……”

“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消息,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嗤笑一声,打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人都已经安葬好了,怎么?

要我把妈的遗体挖出来,让你重新走一遍流程吗?”

“你这是什么话!”

温软变得愤怒。

“我只是……”

“好了!”

我转过身,自顾自向前:“你想要祭拜,我也带你来了,但只此一次,以后别再来了。”

温软呆住了,回过神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

“你,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沉声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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