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十八年的烟花债，你也算偿得差不多了，还想怎样？"月明和尚对着跪在地上的名妓柳翠厉声喝道。
柳府尹当年为报复水月寺的玉通禅师不来迎接，派妓女引诱使其破戒圆寂，却不知玉通转世为其女儿沦为风尘，败坏了柳家门风。
听闻真相的柳翠不惊不怒，只是回府沐浴更衣，写下遗诗后安坐圆寂，了却了这场因果轮回。
一
临安城抱剑营街，花香浸人，笙歌不绝。
柳翠立于门前，罗裙轻拂，梨花带雨的面容引得过往文人骚客纷纷驻足。她头戴一对赤金凤头钗，明眸善睐，双唇轻启，与几位公子哥儿谈笑风生。
"柳姑娘才情绝世，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若非命运弄人，岂会落入这风尘之所？"一位锦衣公子轻摇折扇，叹道。
柳翠听闻此言，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却很快掩去，莞尔一笑："命运如此，不必多言。诸位公子若有雅兴，不如入内小酌？"
邻家王妈妈见状，摇头叹息："这柳翠虽为风尘女子，却有异于常人之处。每月初一十五，沐浴更衣，吃素念经，闭门谢客。更奇的是，她将所得金银玉器，大多施舍于人，在万松岭下造了石桥，在街头凿了一口井，周济穷人更是不计其数。"
王妈妈话音刚落，远处一声木鱼清脆，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缓步走来，口中高声唱道："欲海轮回，沉迷万劫。眼底荣华，空花易灭。一旦无常，四大消歇。及早回头，出家念佛。"
这和尚面如满月，庄严肃穆，正是净慈寺的法空禅师。
柳翠听闻佛音，竟如梦初醒，连忙命丫环请法空禅师入府。
"师父，您有何本事，来此化缘？"柳翠恭敬问道。
法空禅师目光如炬，透过柳翠妆容，似乎看到了什么："贫僧无多大本事，只知一些人的因果。"
"何为因果？"柳翠问。
"前为因，后为果；做为因，受为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柳翠闻言，心中似有所悟，款留法空禅师用饭，又问："听闻佛门广大，佛法无边，可有像我这般风尘中人，而成佛作祖的？"
法空禅师讲述了观音菩萨化身娼妓救度世人的故事，又语重心长道："小娘子，你今日落入风尘之中，也是因前世种了欲根，今生堕落。若继续执迷不悟，把纵欲卖身为谋生手段，便会生生世世在欲海沉浮，永不得超脱轮回。"
柳翠听罢，由喜变愁，由热变冷，猛然有了悔意："若师父不嫌弃我身贱，我愿供养师父，日日听您说佛法，不知师父可愿？"
法空禅师微笑摇头："贫僧法力有限，功德微薄，难为你师。皋亭山显孝寺住持月明禅师，乃人间活佛，知晓人的过去未来。小娘子若要听佛法，我可引荐你去，让月明和尚替你讲佛。你若听他讲了，必能知自己因果，明心见性，立地成佛。"
柳翠闻言大喜："我也曾闻月明禅师大名，明日便去拜望，望师父引荐。"
法空禅师点头应允："明早，我在显孝寺前恭候，你切莫食言。"
柳翠称谢，取下头上的赤金凤头钗相赠，法空禅师却坚辞不受，告辞而去。
夜深人静，柳翠辗转难眠，往昔种种浮现眼前，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和尚坐在禅椅上，写下了什么，又看到了一个少女被官卖为娼...这些零散的画面如梦似幻，让她心神不安。
二
往事如烟，四十年前的临安城。
新任临安府尹柳宣教甫一到任，便有各界名流前来拜会。他坐在府衙大堂上，翻看着参拜人员的花名册，面色阴沉。
"水月寺玉通禅师为何不来见本官？"柳府尹冷声问道。
众禅师纷纷解释："玉通禅师乃古佛转世，在竹林峰修行五十二年，不曾出门。每当官府迎送，都由弟子代表。望府尹大人谅解。"
柳府尹勉强应下，心中却郁结难消。当晚府衙设宴，有一名叫吴红莲的歌妓引起了柳府尹的注意。宴散时，他将红莲留下，吩咐道："你明日去水月寺，设法哄玉通和尚与你做男女之事，若得手，留下证据来，我必重赏。若办不成，就要重罚！"
红莲无奈，只得答应，回家与母亲商量对策。
次日黄昏，红莲穿着孝服，独自来到水月寺门前，倚门而立。天降大雨，她依然站着，直到一位老道人出来关寺门。
红莲假装伤心，跪下哀求："我住城里，丈夫新亡，来山祭奠。不想天雨不停，城门已关，回不了家，望师父慈悲，让我在寺中寄宿一晚。"
老道人怜悯她，领她进寺，安置在自己的房中，又去请示玉通禅师。玉通禅师慈悲为怀，同意了。老道人为红莲安排了简陋的床铺，自己和衣而睡，很快便沉沉睡去。
红莲悄悄起身，来到玉通禅师房外。透过窗户，她看到禅师正坐在禅椅上打坐，灯光下的面容庄严肃穆。
"请长老发慈悲，救救我！"红莲低声恳求。
玉通禅师不为所动："你可到道人房中住一晚，明早便回去，勿扰我修行。"
红莲哀求："长老慈悲为怀，我衣薄体寒，冷得受不了，望借一两件衣物御寒。"说罢，她啜泣起来。
玉通禅师心想："若她冻死在我禅房外，乃我罪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起身开门，取出一件旧禅衣给她，又重新坐回禅椅，闭目冥想。
红莲却跪到他面前，连磕数头，突然哭喊："肚子疼死了！肚子疼死了！"玉通禅师不理会，她便靠在他身上，不断哀求。
过了许久，玉通禅师终于问："小娘子，为何只是哭泣？何处疼痛？"
红莲抽泣道："我自小有肚疼之症，丈夫在世时，他解衣将我搂在怀中，用热肚皮贴我冷肚皮，便不疼了。今夜老疾复发，又冷又痛，恐怕要死了。若长老肯救我一命，替我暖暖身子，便是我再生父母了。"
玉通禅师起初坚决不从，但红莲苦苦哀求，加之她娇媚动人，玉通禅师终究抵不住诱惑，将她搂入怀中。红莲乘机挑逗，令玉通禅师情动，终于破了色戒，与她云雨一番。
事后，玉通禅师问她姓名住处，红莲道明身份，又趁他不备，扯下他的白布衫袖一只，沾了他的精液，藏在自己袖中。玉通禅师见她行迹可疑，追问真相，红莲被逼无奈，只得坦言："实不相瞒，我乃官妓。临安府新任柳府尹见你不去迎接他，心中恼火，叫我来勾引你，使你破戒。"
玉通禅师惊骇不已："我魔障到了，五十多年苦修毁于一旦！你使我破了色戒、淫色戒，我只能堕入地狱了。"
天将破晓，玉通禅师唤老道人开门，放红莲离去。她走后，玉通禅师命老道人烧水沐浴，自己则提笔写下《辞世颂》：
"自入祥门无挂碍，五十二年心自在。只因一点念头差，犯了如来淫色戒。你使红莲破我戒，我欠红莲一宿债。我身德行被你亏，你家门风被我坏。"
写毕，将颂偈压在香炉下，嘱咐老道人："府尹派人来叫我时，把我压在香炉下的简帖交给他，切记。"老道人应诺退下。玉通禅师沐浴更衣后，端坐禅椅，圆寂了。
红莲回到府衙，将证据呈给柳府尹。柳府尹大喜，将白布衫袖装入黑漆盒中封好，又题诗一首：
"水月禅师号玉通，多时不下竹林峰。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他派人送信给玉通禅师，要求答复。送信人到水月寺，发现玉通禅师已圆寂，老道人递上香炉下的简帖。送信人回府呈交柳府尹，柳府尹看罢《辞世颂》，心生愧疚："这和尚原是圣僧，是我毁了他！"
柳府尹急令人做棺材为玉通禅师入殓，又请南山净慈寺法空禅师为其超度。法空禅师来到府衙，询问经过，柳府尹据实相告。法空禅师叹道："可惜！可惜！他只因一念之差，毁了五十二年修行功德。我当火葬他，令他魂归正道，来世不堕畜生。"
法空禅师于水月寺后空地火葬玉通禅师，念经超度。当灵柩将尽，众人惊见火焰中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片刻，忽然向城中方向疾驰而去，须臾不见。法空禅师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玉通，你这是何去处？"
当夜，柳府尹府中，高氏在梦中忽觉一阵异香扑鼻。她惊醒坐起，却见房内莲花香气缭绕，一个身材肥胖、面如满月的和尚正立于床前，面容慈祥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怨。
那和尚未语，只是定定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你是何人？为何擅入闺房？"高氏惊问，却见那和尚不答，脱下长衫，伸手直达她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