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天爷啊！"婚礼现场，赵丽华脸色苍白。
紧紧抓住李浩然的手腕，"这个人……他就是当年——"她的声音颤抖着。
眼中盛满恐惧与自责，"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埋藏在我心底四十五年的秘密……"
李浩然只觉一阵晕眩，身后是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面前却是岳母痛苦扭曲的面容。
01
北方的冬天，刀子一样锋利，凌晨三点，小镇上的积雪被月光照得发亮。
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守夜的狗偶尔叫两声，像是在提醒这世界它还活着。
木匠李明德披着单薄的棉袄，拖着因常年操劳而不太灵便的腿脚，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刚给镇上富户赵员外家修完一套红木家具，挣了一个月的口粮钱。
寒风呼啸，李明德缩了缩脖子，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成霜。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透过风声传来。
李明德停下脚步，揉了揉因熬夜过度而酸痛的眼睛，以为是幻听。那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快要被风雪吞没，又固执地挣扎着存在。
"谁家的娃娃？"李明德循着声音走去，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在杂物堆旁，他看见一个包裹在破旧襁褓中的婴儿，旁边蜷缩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大哥……"女子见有人来，艰难地抬起头，"求求你，把孩子带回家养吧……"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坚决。
李明德蹲下身，看着那个不停啼哭的婴儿，心中一阵酸楚。他自己五十岁了，膝下无子，老伴十年前就走了，一直独居。
"我先给孩子包起来，这大冷天的，孩子冻坏了。"李明德说着，脱下自己的棉袄，小心翼翼地把婴儿包好。
女子惊慌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行，我家人会找来的……求求你，直接带回家吧……"
李明德看着女子惊恐的眼神，心中一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女子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不能说……我马上就走，求你别告诉任何人见过我……"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积攒的一点钱，给孩子买奶粉吧。"
李明德没接那钱，而是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取名字……"女子低头看了眼婴儿，眼中满是痛苦，"我不配给他取名字。"
"姑娘，你——"
"我必须走了！"女子突然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记住，带回家去！"
她转身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李明德和怀中的婴儿。婴儿似乎感知到母亲的离去，哭声更加响亮。
李明德看着怀中的小生命，心中做了决定。他转身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轻声说："别哭，别哭，爷爷带你回家。"
到家后，李明德用热水把婴儿身子擦洗干净，这才发现是个男孩，大约刚满月的样子。家里没有奶粉，他连夜去敲了邻居家的门，好在邻居家的媳妇刚生了孩子，借了些奶粉回来。
看着婴儿喝完奶粉安静地睡去，李明德想起可以把孩子送去福利院的事。县城离这里有二十多里路，这么冷的天带着孩子走那么远，孩子怕是受不了。
"明天再说吧。"李明德自言自语道，却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邻居王婶听说李明德捡了个孩子，一大早就来串门。
"老李啊，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王婶看着李明德笨拙地给婴儿换尿布，忍不住帮了一把。
"我养他。"李明德简单地回答。
"你？"王婶一愣，"你都四十了，一个老光棍，怎么养孩子啊？"
李明德没接话，专注地看着婴儿。婴儿不哭了，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胡子拉碴的老人。
"我给他取名叫李浩然吧，浩然正气的浩然。"李明德轻声说，仿佛在征求婴儿的同意。
王婶叹了口气："老李，你想清楚了，养孩子不是闹着玩的，又费钱又费力。你那点木匠活，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养得活。"李明德倔强地说，"我手艺还行，再说孩子长大了，我也有个依靠。"
02
就这样，木匠李明德成了婴儿李浩然的养父。开始那几个月，李明德手忙脚乱，白天做木工活，晚上照顾孩子，常常一夜睡不到三小时。
邻居们都说他傻，却也被他的执着所打动，经常送些婴儿用品来。
李明德的生活方式也因为李浩然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他不再接那些需要去客户家几天几夜的活计，而是在自家门前支起一个简易摊位，专门修补桌椅板凳，顺便雕刻些小木偶卖钱。
李浩然就躺在摊位旁的小摇篮里，李明德一边干活一边照看。
"来，浩然，看爷爷给你雕了个小马。"李明德举起刚雕好的木马，在李浩然面前晃了晃。一岁的李浩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咯咯笑着去抓。
日子虽然清苦，但李明德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他看着李浩然一天天长大，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心里的欢喜无以言表。
李浩然三岁那年的冬天，得了高烧不退。李明德背着他走了十里路去镇医院，医生说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住院费加药费需要三百块，这几乎是李明德半年的收入。
"大夫，您先给孩子治，钱我想办法去筹。"李明德恳求道。
医生摇头："没钱先交押金，这是规矩。"
李明德急得直跺脚，他家里的积蓄只有一百多块。最后，他跪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门口，硬是跪到院长答应先给李浩然治疗，剩下的钱分期付清。
那次之后，李明德更加拼命地工作，除了修桌椅，还开始接制作家具的活儿。他把李浩然带在身边，一边干活一边教他认字。
"爷爷，这个字念什么？"四岁的李浩然指着木板上的字问。
"这个念'木'，木字旁的字多数和树木有关。"李明德耐心解释，"爷爷的木工活，就是和木头打交道。"
"我也要学木工！"李浩然兴奋地说。
李明德笑着摸摸他的头："浩然不学这个，爷爷供你上学，将来做大事。"
李浩然七岁那年，该上小学了。李明德拿着户口本去学校报名，被告知需要交学杂费和书本费一共六十块钱。
"爷爷，不上学也行。"看着李明德发愁的样子，李浩然乖巧地说。
李明德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不上？一定要上！"
他回家翻箱倒柜，最后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上好木工工具卖给了县城来的木匠，凑足了学费。
"这工具是我年轻时一点点攒下来的，品相都不错，您给个公道价。"李明德对那木匠说。
"你卖了工具，以后怎么干活？"木匠疑惑地问。
李明德笑了笑："我那小孙子要上学了，学费要紧。工具没了可以再慢慢攒，孩子的学不能耽误。"
木匠被他的话感动，多给了二十块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
李浩然上学后，李明德发现孩子特别聪明，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第一名。老师经常夸李浩然懂事又用功，说他将来有出息。李明德听了这些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浩然，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晚饭时，李明德总是这样问。
李浩然会兴高采烈地讲述学校发生的事情，背诵刚学的古诗，或者拿出得了满分的试卷给爷爷看。李明德虽然没上过几年学，却记住了李浩然背诵的每一首诗。
"爷爷，你的手上的茧子又厚了。"有一次，李浩然突然握住李明德的手说。
李明德连忙把手抽回："没事，干木工活都这样。"
李浩然眼睛红了："爷爷，我长大了一定让你享清福。"
李明德哈哈大笑："爷爷盼的就是你有出息，别的不要紧。"
李浩然十五岁那年，学校组织去北京研学旅行，需要每个学生交三百块钱。李明德知道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为了凑这笔钱，他连续一个月每天工作到深夜，接了许多修补小活计。
"爷爷，你太累了，我不去也行。"李浩然心疼地说，看着李明德布满血丝的眼睛。
李明德摆摆手："孩子，别的孩子能去的地方，你也得去。这是长见识的好机会。"
03
研学回来后，李浩然更加努力学习。他告诉李明德，自己想考军校。
"军校好，有前途！"李明德非常支持，"当兵保家卫国，有骨气！"
高中毕业那年，李浩然如愿以偿，以优异的成绩被军校录取。临行前，李明德给他雕了一个小木像。
"这是什么，爷爷？"李浩然好奇地问。
"关公，忠义之神。"李明德认真地说，"你当军人，要像关公一样忠肝义胆，明白吗？"
李浩然重重地点头："爷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离别那天，火车站的人来来往往。李明德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站台上，看着穿着新衣服的李浩然，眼睛湿润了。
"好好照顾自己，爷爷在家等你回来。"李明德说，声音有些哽咽。
李浩然用力抱住这个抚养自己十八年的老人："爷爷，等我！"
军校的生活严格而艰苦，但对于从小在贫困中长大的李浩然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凭借优异的表现，很快成为教官们重点培养的对象。
每次放假回家，他都会给李明德带一些小礼物，有时是一条围巾，有时是一双保暖的鞋子。
"浩然，你自己留着用吧，爷爷不缺这些。"李明德总是这样说，却又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收好。
"爷爷，这是我用津贴买的，不贵。"李浩然笑着说，心里却盘算着等自己工作了，一定要好好孝敬爷爷。
军校毕业后，李浩然被分配到边防部队。由于表现突出，他很快从一名普通士兵晋升为排长。每次立功受奖，他都会给李明德写信，分享自己的喜悦。
"爷爷，我当排长了！"李浩然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李明德在电话那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爷爷为你骄傲！"
随着时间推移，李浩然从排长升为连长，又从连长升为营长。他始终保持着优秀的军人素质，在战友中威信很高。四十岁那年，他参与了一次重大边境行动，凭借临危不乱的指挥和过人的勇气，成功化解了一次军事冲突，被上级记一等功。
李明德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大不如前，仍坚持在小镇摆摊修补家具。
邻居们都夸他有个好孙子，他总是笑呵呵地说："那是，我孙子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李浩然四十五岁那年，因在重大军事演习中表现出色，加上多年来的优秀服役记录，被破格提拔为上校。晋升仪式特别隆重，他特意邀请了李明德参加。
那天，八十五岁的李明德穿着李浩然给他买的新中山装，坐在前排观礼席上。当李浩然身穿整齐的军装，挺胸抬头地走上台接受嘉奖时，李明德的眼睛湿润了。
他想起那个风雪夜里被遗弃的婴儿，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养育岁月，一切的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仪式结束后，李浩然向李明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爷爷，这个军衔有你的一半功劳。"
李明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胡说，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就在这次晋升仪式上，李浩然认识了军区医院的女医生苏婉清。
苏婉清是军区总医院的骨科专家，正好来参加同一场活动。两人因为一次偶然的碰面而相识，之后又在几次军区活动中相遇，渐渐熟络起来。
"李上校，听说你今年才晋升的？真了不起。"苏婉清微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浩然谦虚地摇头："职责所在，不足挂齿。倒是苏医生，听说你在骨科领域很有建树？"
"哪里哪里，只是做了点小研究。"苏婉清温和地说。
两人聊得投机，约定改天一起吃饭。一次聚餐后来二次，二次变成常态，不知不觉间，两颗心渐渐靠近。
苏婉清被李浩然朴实无华的性格和坚毅的军人气质所吸引，而李浩然则欣赏苏婉清的温柔贤淑和独立自强。
04
一年后，在一次休假时，李浩然带苏婉清回家见李明德。
"爷爷，这是苏婉清，军区医院的医生。"李浩然有些紧张地介绍道。
李明德上下打量着苏婉清，笑容满面："好好好，姑娘长得漂亮，又是大医生，真不错！"
苏婉清落落大方地叫了声"李爷爷"，还带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套高级营养品和一条上好的羊毛围巾。
"爷爷，这是我给您买的，冬天戴上暖和。"苏婉清说着，亲手给李明德围上围巾。
李明德感动地点点头："好姑娘，有心了。"
吃饭时，李明德拉着苏婉清的手，悄悄问："姑娘，你觉得我们浩然怎么样？"
苏婉清脸微微一红："李爷爷，浩然他……人很好，我很喜欢他。"
李明德哈哈大笑："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年轻人聊，我去烧水。"
屋外，李浩然假装整理院子，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对话。听到苏婉清的回答，他的心跳加速，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晚上，李明德拉着李浩然到院子里谈心："浩然，苏姑娘不错，你可别错过了。"
李浩然点点头："爷爷，我正有此意。"
"那就抓紧！"李明德催促道，"我老了，就盼着能早点抱上重孙子。"
李浩然笑了："爷爷，您还硬朗着呢，会看到重孙子上大学的。"
之后，李浩然又去苏婉清家拜访了她的父母。苏婉清的父亲苏建国是退休教授，母亲赵丽华曾是国企高管。两人生活优渥，家住省城高档小区。
"李上校，久仰大名。"苏建国热情地握住李浩然的手，"听婉清说，您在边防屡立战功，令人敬佩。"
李浩然谦虚地回应："苏教授过奖了，只是尽了军人本分。"
赵丽华坐在一旁，笑容有些勉强："李上校，听说您是从军校一路走来的？家人都是做什么的？"
李浩然如实相告："我是孤儿，由爷爷李明德抚养长大。他是个木匠，一直在小镇上摆摊修家具为生。"
听到这话，赵丽华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哦，这样啊。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成长为上校，确实很了不起。"
苏建国赶紧打圆场："是啊，这正说明李上校的能力和品格。婉清眼光不错！"
饭桌上，赵丽华不时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李浩然家庭背景的问题，语气中带着些许疏离。苏婉清注意到母亲的态度，有些不悦，但碍于场合没有当面指出。
回去的路上，苏婉清向李浩然道歉："对不起，我妈就那性格，有点势利。"
李浩然摇摇头："没关系，我理解。换作是我，也会担心女儿的终身大事。"
苏婉清握住他的手："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这个人。"
李浩然感动地看着她："谢谢你，婉清。"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李浩然和苏婉清决定结婚。婚期定在李浩然的休假期间，地点选在苏婉清父母所在的省城。李明德闻讯，激动地开始准备礼物。
"浩然，爷爷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李明德神秘地说。
李浩然好奇地问："什么礼物，爷爷？"
李明德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精美的木雕——新郎新娘。木雕栩栩如生，新郎身着军装，英姿飒爽；新娘穿着旗袍，温婉动人。
"爷爷，这太精美了！"李浩然惊叹道，"您什么时候雕的？"
李明德笑道："这大半年来，每天晚上偷偷雕一点。老了，手艺不如从前了，但心意在里面。"
李浩然鼻子一酸，紧紧抱住李明德："爷爷，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05
婚礼前一天，李浩然和苏婉清去机场接李明德。虽然李浩然提出要买飞机票，但李明德坚持坐火车来，说是习惯了。
"爷爷！"李浩然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李明德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旧皮箱，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浩然！"李明德大步走来，紧紧抱住李浩然，又看向一旁的苏婉清，"好孙媳妇，辛苦你们来接我了。"
苏婉清亲切地叫了声"爷爷"，接过他手中的皮箱。三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前往苏家准备好的酒店。
婚礼当天，酒店大厅布置得喜气洋洋。来宾多是军区的同事和苏家的亲友，热闹非凡。李浩然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李明德坐在贵宾席，虽然有些局促，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婚礼即将开始时，新娘苏婉清在父母的陪同下出现在大厅入口。苏婉清一袭白纱，美丽动人；苏建国西装笔挺，面带微笑；赵丽华穿着高贵的旗袍，神态优雅。
正当三人向大厅中央走去时，赵丽华的目光与李明德相遇。
那一瞬间，她的脸色骤变，一声尖叫响彻婚礼现场，赵丽华眼中闪过震惊，瞪大瞳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