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前的红军长征,无疑是人类历史上一次最伟大的壮举,英勇的红军为了实现理想信仰,踏上漫漫征程,这一路上,既要同围追堵截的几十万敌人浴血奋战,更要无数道高山大川河流的阻隔困厄,特别是爬雪山过草地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给广大红军造成世所罕见的艰难困苦。他们一路挨饿、受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上还有轰炸机,可是他们没有屈服,浴血鏖战,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走了两万五千里,穿越了地球上最险峻的雪山和草地,终于胜利到达陕北,写下了最光彩神奇的篇章,给后人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十月里来秋风凉,中央红军远征忙。星夜渡过于都河,古陂新田打胜仗。1934年那个秋风瑟瑟、秋雨绵绵的日子,在赣南、闽西一带革命根据地的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所辖一军团为左翼,三军团为右翼,五军团为后卫,中间是庞大的军委纵队8.6万余人,踏上了漫漫征途,开始了著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尽管当时红军长征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的严密,基本没有人知道红军到底要去哪里,走什么路线,哪些部队一起行动。然而,老蒋却精准地嗅觉出了一丝气息,竟然在赣南到湖南境内这一条短短的路线,认为是红军战略转移的必经之路,从而布局了四道封锁线:第一道封锁线,东南起于安远、信丰,西北迄止赣州、南康、大余间,以桃江为天然屏障,南北长约120公里,东西宽约50公里,这里埋伏了数万敌军,就象上面诗中描述的一样,红军在信丰的古陂新田打胜仗,很快成功冲过第一道封锁线;随后广东仁化设立的第二道封锁线也一举突破,接着粤汉铁路沿湘粤边湖南境内良田到宜章之间的第三道封锁线,也在英勇善战的红军冲锋下顺利越过。
然而,红军进入广西全州至兴安长达60多公里的湘江天险这条封锁线时,便遇上了大麻烦。当时,红军选择了先从湘桂交界的永安关和雷口关进入广西灌阳,再向全州、兴安进发,意图抢渡湘江,突破第四道封锁线。然而,桂军得知红军进入灌阳地域后,迅速将驻防在恭城、贺县、富川一带的桂军数万人马调到这里,企图封锁所有渡口,把长征的红军截成几段,与后面追来和前面拦截形成巨大的包围圈,最后妄图一网打尽。面对这一严峻形势,红军高层决定务必对来敌进行阻击,确保中央机关顺利渡江。红军长征湘江战役惨烈的新圩阻击战和光华辅阻击战打响。
说起阻击战,可谓是红军长征途中难度系数最大的战斗,首先是进攻方可以随意更换线路进攻,而防守往往在固定位置,有挨打性质的顽强抵抗;其次,本来长征是流动性质的队伍,在后勤保障和食品供应都是个问题,而进攻方则有备而来;尤其远道而来本是疲惫的红军,阻击的对象是桂系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部队。
在军阀混战的民国时期,不得不承认桂军战斗力比较强悍,那个年代被人称为“狼兵”:广西桂军像猴子,猛如老虎恶如狼。广西人身材虽瘦小,但动作敏捷,灵活得像猴子,凶猛得像狼,战斗力绝对不能小看。这支部队的士兵历来以勇猛著称,对家园守护得紧,宗族观念强,特别讲究“团队精神”,大家都能拧成一股绳,善爬山,爬树,水性也好,跑起步来飞快,打起仗来象猴一样精,异常的凶猛。平常实行军事训练,上的课如游击战、班级排级连级战斗演练、习武国术格斗等,其战斗力非同小可,在抗战时期也让日军吃够了苦头。
形成这一情况的原因古代时候,广西被视为荒凉之地,山峦起伏,田地稀少,毒蛇猛兽横行,生存环境相当恶劣。想在这里活下去,必须具备强健的体魄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加之近代广西一直处于边远落后的南疆地区,无论是经济和教育上都是比较落后的,但是广西人英勇善战,自古就有保家卫国的优良传统,以近代战争来说,晚清太平天国时期,从这里打出的太平军,让当年号称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威风凛凛、横扫中原的满清铁骑和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
后来的中法战争,法国侵略者为了夺取越南打到我国广西边境,清军老将冯子材率领广西子弟将法国人赶出了广西,并在镇南关(今友谊关)取得重大胜利,要知道,这一战是晚清时期清政府在对外战争中取得的唯一一次胜利,广西人这种保家卫国的勇气是非常珍贵的。另一个原因和地理方面的特点有关,客观上讲,当时的广西经济非常不发达,人口数少,教育程度也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当地军阀为了保证战力就要走精兵模式,将少数的强兵集中在一起使用,广西兵非常团结凶悍,无路可走了也不选择投降。
先说说新圩阻击战。新圩,位于灌阳西北部,四周与本县文市、水车、红旗和全州县安和、两河等5个乡镇交界,南距灌阳县城15公里,北离红军进军路线最近点大桥村只有5公里,是灌阳县城通往全州公路的必经之地,新圩以北一直到湘江岸边都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只是从新圩往南至马渡桥长约10公里的公路两侧,山峰林立,森林茂密,为阻击敌人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为此,我红军指挥人员清楚知道,一旦敌人红军指挥机关就有被拦腰斩断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决定在新圩至排埠江长达8公里的公路两侧山头上设立了阵地,让这支部队无法通过去抢占渡口。
下午四时,桂军二个师一个独立团的兵力向红军阵地猛攻,顷刻之间,公路两侧的红军阵地上就成了一片火海,尘土碎石飞扬,烟雾缭绕,不见天日。守阵地的红军战士由于子弹匮乏,火力很弱,有时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桂军靠近才开始射击,红五师临危不惧,沉着应战,英勇杀敌,以近距离密集火力封锁公路,大量杀伤敌人, 阻止了敌人向新圩推进。
桂军正面进攻受阻,便借助兵力的优势,遂分兵沿红军左侧高山(瘦马岐等)迂回红军前沿阵地钟山、水口山,战斗非常激烈,桂军在炮击的同时,出动飞机对红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使红军阵地变成一片火海,红军均给以迎头痛击,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猖狂进攻,但自己也伤亡很大。腹背受敌的红军虽然打得非常顽强,但在桂军空军第一队6架飞机低空轰炸、扫射,继而大炮轰击,接着以步兵轮番冲击下,红军坚守的许多山头逼到了绝境,但终因力量悬殊,红五师伤亡惨重,多名营团级干部牺牲,前沿山头相继丢失,只好退守第二道防线。
然而,凶悍的桂军依然没有停的意思,大有不拿下阵地的架势,这边炮火刚停,大批敌人在机枪的掩护下向红五师前沿阵地发起猛攻,整排整班地冲了过来,一部分沿公路向新圩方向边打边推进,另一部分则向公路两边的红军阵地发起猛攻。经过与敌人进行多次交锋后,十八团的战士们伤亡巨大,更糟糕的是,后勤补给跟不上,弹药已经损失殆尽,全团战士每人只剩下不到两发子弹。当敌人发起新一轮冲锋时,红军战士只好拿起没有子弹的空枪,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用刺刀戳、用枪托砸,枪坏了、刺刀歪了就捡起石头猛砸,或者干脆用牙咬、或者抱着敌人一起滚下山去。
由于红军这支部队在阻截战中损失过大,用血肉之躯阻挡了敌人,坚守阵地数天之后,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终于等来了接防的大部队——红五军团34师陈树湘师长率领的部队,红三十四师,虽然比前一支部队人数更多,弹药更充足,由于敌军全力猛攻,战斗更加激烈,空中有飞机助战,地面是主力尽出,正面强攻加侧翼迂回,很快防线的核心阵地相继失守,只得边打边退,敌军却继续推进,最后陷入孤军奋战的险恶境地。
随后红34师在师长陈树湘的率领下,迂回向大塘圩前进,想由界首之南的适当地域渡过湘水跟上红军主力,没想到敌人已经完全控制湘江两岸,红34师的退路已经被完全切断,继而敌人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炮火轰鸣,弹片呼啸,与撼天动地的呐喊声混合交织在一起。战至傍晚,红34师伤亡大半,陷入了粮弹告罄、四面受敌的绝境。师政委程翠林、师政治部主任蔡中、第100团政委侯中辉、第102团团长吕宫印相继牺牲。最后,在一系列的战斗中,师长陈树湘壮烈牺牲,年仅29岁,红34师成为湘江之战全建制覆没的红军队伍,由于新圩失守中央红军大量未来得及过江的部队,被桂军切断、冲散,损失十分惨重。
再说光华辅阻击战。光华铺,是界首至兴安县城间桂黄公路边的一个小村庄;光华铺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北距界首渡口约3公里,南距离兴安县城约10公里,向东至湘江约2公里,向西靠近越城岭山脉,重要的是,桂黄公路穿过光华铺,扼守住桂黄公路就能扼守住桂军由兴安北上的桂军。光华铺,向北与界首渡口相望,中间是一大片宽广的农田;向南约4公里到塘市一线是隆起的山丘,是兴安至界首间最高的地势;虽然山丘的坡度不大,不是最佳的防守阵地,但已是兴安至界首间最好的防守由兴安县城北上桂军的位置。
湘江战役打响后,上级电令参加光华辅阻击战的全部红军将士:要不惜一切代价,牵制从灌阳北上的桂军和后方追来的蒋嫡系会合,对我红五、八、九军团和红星纵队形成合围之势,千方百计掩护大部队突过湘江。两个小时后,中央局、中革军委、总政治部又联署颁布训令:“……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胜负关系全局。……”可见这场阻击战的重要性,战局险恶,牺牲已到最后关头,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而这边桂军为了顺利拿下光华辅,采用晚上偷袭的办法。1934年11月29日晚,四周黑漆漆一片,只听见周边村子里偶尔的狗吠声,桂军见红军阵地没有动静,以为红军还在睡觉呢,于是一伙人都直起腰快速地冲上前。其实,桂军一出现,就被红军哨兵发现了,两个连迅速进入阵地,机关枪的子弹早已准备好。等桂军离红军阵地只有20米时,突然听到一声:“打!”机枪、步枪、一齐开火,一颗颗手榴弹同时投向敌群。顿时,桂军阵地上一片鬼哭狼嚎,前面的纷纷倒地,后面的拔腿就跑。“同志们,冲啊!”“冲啊,杀啊!”红军冲出战壕,一阵猛追,将桂军追出好几里地,黑夜中,桂军被迫撤退。下半夜,部署在前沿的值班战士发现湘江边有手电筒光朝着界首方向移动,但过了一会就消失了。
那天晚上虽然没有发现敌情,谁知翌日拂晓起,各路敌军就在飞机掩护下,向光华铺红军各阻击阵地发起疯狂进攻,是役打得十分激烈,敌人倒下了一大片,督战官的手枪威逼下,桂军一次接一次地向红军山头阵地,仍然嚎叫着往前冲,阵地就要失守了,团长等指挥人员不得不拔出大砍刀,从掩体里一跃而出,冲进敌群里挥舞砍刀左右开弓猛砍猛杀。战士们见团长身先士卒砍杀敌人,也端起刺刀和扑到近前的敌人捉对肉搏。阵地上,喊杀声,刀枪撞击的咔咔声,抡刀舞枪嗖嗖的风声,真是杀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红军将士的遗体漂满了湘江水面,他们的血洒进了湘江,江水变成了红赭色。
此时的桂军的战术那叫一个狡猾,不从正面硬碰硬,也不抄后路偷袭,而是从侧面给红军来了个拦腰斩。广西那地界,路窄山高林子密,桂军仗着对地形的了解,偷偷摸到红军旁边,突然发动攻击,把红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英勇的红军苦战光华铺,打退了桂军主力数十次疯狂进攻,接到主力部队已经过湘江可以撤退的时候,又遭受桂军的疯狂追击,他们凭借熟悉地形,常以班排为单位分散在山上侧击撤退红军,撤退过程沿途仍不断遭到桂军队截击,在这一过程中红军的损失也是非常之大。
湘江战役新圩、光华铺阻击战,加之桂军的后续追击,使红军的损失非常大,我们在湘江之战纪念馆的烈士墙上,看到镌刻了20321位红军烈士的英名,可见是多么的惊心动魄。据《红军战史》记载,此役下来,红军师级将领折损八员,团级指挥官亦失去二十八位,红一军团少共国际师9000人仅剩2700余人;红八军团被桂军打垮,由长征出发时的10922人锐减至1200人,番号被撤销;红九军团二十二师损失四千余人,基本上全师覆没,军团缩编为三个团;红五军团三十四师被桂军切断近万人部队全军覆没,中央红军长征由出发时的8万6千人锐减至3万余人,且大部队是在湘江之战由桂军造成而牺牲的。
红军长征时湘江之畔的二大阻击战中,给红军损失巨大的桂军关键人物,除了下达命令的高层反动派之外,具体战役指挥的操作人员中,要数桂军总参谋长叶琪和担任所谓第一追击大队指挥官的桂军15军军长夏威,接下来我们介绍这二人的行状。
首先,调集载击部队是由总参谋长叶琪负责,他充分利用了湘江两岸的地形优势,布置了强大的火力网,使得红军难以突破;其次他完成兵力部署,桂军四十四师、二十四师以及七军独立团组成中路军,从马渡桥向新圩发起攻击,以截断红军后续部队前往湘江的通道,在全州、灌阳、兴安三地形成了“铁三角”地带,对红军形成了包围之势。而负责坐镇一线的是15军军长夏威亲临新圩和光华辅前线,督促军队冲杀,要知道,他这支部队的绰号“加钢黄鳝”,喻其战斗力强悍,且打仗很刁滑。这样的两一联手合作,就像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好搭档,这里啊,还得说说叶琪和夏威之间的事儿。
叶琪和夏威他们俩可是亲戚呢,说白了就是表兄弟关系,这对兄弟这种深厚的情谊在叶琪的传奇生涯里就像一条丝带,把他和夏威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据《李宗仁回忆录》中记载:早在北伐战争期间,叶琪是在湘军中担任一名高级军官,作不一名特使往桂林游说李宗仁。叶琪就是住在同乡兼亲戚夏威家里,李宗仁特地关照夏威:“你可别把军事机密泄露给叶琪呀!”夏威笑道:“这种军国大事如何能泄露呢?”夏威终日带着叶琪游山玩水,叶琪对“李白”发兵的事也毫不知情。到西征军正式发起进攻,叶琪才知晓“李白”的行动。叶勃然大怒,说你们要打唐生智可以,但不应该瞒着我。他要求按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立刻放他回去。李宗仁把人情做到底,将叶琪送到下关,同时他也乘轮西上,到前方去指挥西征军。
从这件事之后,叶琪便转入桂系,并得到“李白”的重用,1930年夏,叶琪返回广西出任第四集团军总参谋长(加上将衔)。这期间,身为桂军总参谋长叶琪的“围剿”在百色起义诞生右江革命根据地红7军、红8军更是不遗余力,1930年11月,红七军主力北上不久,桂系军队乘右江革命根据地军事力量薄弱之机,迫不及待地将反革命锋芒直指根据地的中心区域-东兰、凤山。叶琪指挥桂系军队先后对右江革命根据地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军事“围剿”,红军生存极为艰难,最后使右江革命根据地暂时丧失,这支红军队伍伤亡惨重后全军覆没。
左二为叶琪
此时的叶琪可谓是风光无限,获授陆军上将军衔,一度是仅次于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的新桂系第四号人物。这一阶段,军人出身靠打仗起家的叶琪认为广西已经平定,便着手处理一些政务,叶琪大力推行“广西建设纲领”,推出一个叫“三自(自卫、自治、自给)、三寓(寓兵于团、寓将于学、寓征于募)政策”的东西,即“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管理自己”还有“自己养活自己”,把兵放到民团里,征兵改成募兵,军官从学校里培养,大办民团,声称全民皆兵。在那种军阀混战的年代,在他的治理下,广西的确成就了一支战斗力不容小视的军队,这也是让红军在广西吃够苦头的原因之一。
左一为叶琪
叶琪,字翠微,1891年生于广西容县容厢镇大明村,他的祖及父辈开设染坊为业,在当地家境较好,得以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1909年考入桂林陆军小学,后又升入武昌陆军中学,那时还以学生军的名义参加过武昌起义,初经战火洗礼,随后考入保定军校,毕业投湘军任少尉排长,因治军有方,加之文化程度高,又有保定的同学提拔,仅七年时间就获升旅长。后来又参加过北伐战争,他又升为军长。由于他本身是广西人,后事跳槽到桂系后,依然得到重用,担任桂系的总参谋长。正是叶琪担任桂军总参谋长期间,一手策划指挥桂军在湘江之畔围攻路过的红军,给红军造成巨大损失。战功赫赫的他一时更是高官任坐,驷马任骑,可谓是在职场如日中天。
叶琪骑马
然而,福兮祸所倚。就在他们吹嘘红军损失数万人的“湘江大捷”半年后的1935年7月上旬,叶琪在南宁桃源路住所去往城内民生路第四集团军总司令部(今新朝阳商业广场处)办公时,经桃源路走入南门口时,所骑高头大马在兴宁、民生两路交叉口遇汽车受惊,军马突然受惊急驰,他一时控制不住,将到总部门口时,他本想用缰勒马进入总部,又遇汽车从总部开出,但马不听控制,反而失蹄向北门方向狂奔,在离总部约100米处不幸将他摔倒在坚硬的马路上。他当即神志昏迷,不能言语,由军警急忙把他送到附近军医处。不到半小时,血从鼻中溢出,叶琪呼吸停止。据医生说:“因震碎后脑膜,无法抢救”,不治身亡,时年39岁。
叶琪墓
叶琪书法
叶琪死后,老蒋对这名前不久双手沾满红军鲜血的战将格外重视,特派侍从室主任晏道刚为代表来南宁吊唁,还送来挽联:北伐中原,屡以神奇成伟绩;西临蜀会,那堪驰骤失元良。后来,在梧州冰泉冲南蛇岭给他兴建墓室,用钢筋水泥筑成,墓前有华表,墓后有石碑,碑文旁有阴刻楷书对联,在进口处留一座“儒将风猷”牌坊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步行上山,能看到一座忆翠亭。由于他对长征红军的犯下罪行,在特殊的年代墓顶被炸开一个大口,后来才得以修复。
再说叶琪的亲戚夏威,原名钧善,号煦苍,广西容县松山镇沙田村人,夏家在容县是个实力派,其父在当地颇有地位,他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历经学生军、武昌陆中、保定军校三期步科、广西陆军第1师官、模范营的军旅生涯,并在部队中一步步升上来,由基层军官逐渐成为一名高级将领,在湘江之战围攻长征的红军过程中,大部分损失为桂军造成。而桂军对红军的伤害又主要来自夏威直接指挥的部队,也就因为这个,接下来夏威提拔为第8军团军团长,解放战争时还当过绥靖区司令、兵团司令、省主席之类,不过后来被我军打得一败涂地,随着桂军的迅速瓦解、溃散和覆灭,他只得一路逃跑,最后逃到香港落脚。
晚年的夏威居住在香港无所事事,只得经堂外出散散步什么的,1975年1月3日,在香港荃湾一处路上散步时,被一骑自行车的人撞伤一卧不起,过了不久,这名年轻时曾经叱咤风云桂系大将就去世,死后,夏威安葬于九龙荔枝角墓场。
说到战将之死,倘若为国抗战,抛头颅洒热血,搏一个青史留名,搏一个子孙安乐,算是死得其所。但事实上,却并不是所有逝去的将领,都是因捐躯而死。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对于军人来说,战死沙场无疑是一种至高荣誉,但事实上真到了战场,死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大头兵,指挥官相对更加安全。像叶琪、夏威两名有亲戚关系的桂系高级悍将,一人死于马一人死于自行车。有后人评价,两人给红军造成巨大伤害,可以说是乱指挥自毁长城,所以均不得善终,也算是一种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