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建人之一,其政治生涯波澜起伏,感情生活也富传奇色彩。
根据史料记载,陈独秀共有三次段婚姻,一次是与原配妻子高晓岚的结合,一次是与高晓岚的妹妹高君曼的结合,还有一次是与比他小20岁的潘兰珍的结合。
这三位夫人的身份是公开的,友人来访时,陈独秀从不让她们回避。然而在十年运动期间,一位名叫陈虹的女子的出现,使得陈独秀另一段鲜为人知的感情得以重现人间。
陈虹出生于1924年,曾学戏当过演员,在重庆与一姓夏的国民党军官结婚又离婚。后来,陈虹到重庆的中国电影制片厂工作,与该厂职工张燕结婚,生下一女。
建国后,张燕在上海电影乐团工作,陈虹则在上海一家电影制片厂当化妆品保管员。
据周围的同事说,陈虹平日里并不避讳自己是陈独秀的私生女,因此演员们都知道。但在十年运动中,陈虹因被人写了大字报,又坚决不承认自己是陈独秀的女儿,极力辩称只是养女,并非亲生。
陈虹的出现好似激起了千层浪,十年运动结束后,有不少历史学者都对陈独秀这段历史展开了调查。最后人们发现,陈独秀的确与陈虹的母亲施芝英有过一段同居生活,而这段恋情就发生在1926年陈独秀突然失踪期间。
1915年,陈独秀从日本回国,与妻子高君曼、儿女住在上海法租界内。但由于陈独秀活跃从事革命活动,频频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逮捕。
高君曼跟着陈独秀走南闯北,颠沛流离,一开始尚可以忍受,时间一长,总会埋怨争吵。1922年,陈独秀遭到两次逮捕,家也被抄了个空,高君曼再次与其发生了争吵。
据亚东图书馆的汪原放后来说:“他们夫妻常常争吵,吵得厉害的时候,老叫大叔(汪孟邹)调停。有一次大叔对我们说:‘仲翁脾气真不好,暴躁、性急。君曼总是哭号……’”
1925年,高君曼彻底心灰意冷,带着一儿一女离开了上海,到南京陈独秀购置的房产居住。之后,陈独秀与高君曼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每个月,陈独秀都会送一笔钱到南京,作为两个孩子的抚养费。
但就在高君曼离开后,陈独秀也突然不见了踪影。由于他之前频频被特务逮捕,中共中央便经常为他换住处,所以无人知道他的地址,没有办法找他。
最早发现陈独秀不见了的,是中央机关的工作人员,因为自1926年初,陈独秀就突然不来中央机关看文件了。
中央秘书处秘书任作民首先恐慌了起来,报告了主席团成员瞿秋白、彭述之等人,结果他们也不知陈独秀的下落。情急之下,任作民只好在《民国日报》上刊登寻人启事,也不见踪影。
此时,陈独秀的儿子陈延年到上海汇报,见不到父亲,就到亚东图书馆找汪孟邹。但汪孟邹也不知道陈独秀去了哪里,陈延年听后痛苦地哭了起来。
一天天过去,陈独秀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个月后,陈延年踏上了回广州的船。但就在他刚上船,中央交通员就又把他叫了回来,说其父陈独秀已经找到。陈延年喜极而泣,连忙返回,果真见到父亲安然无恙。
对自己为何突然消失,陈独秀给出的解释是:“我生了伤寒病,住进了医院,一位女医生一直照顾着我的生活。”中央领导们给予了陈独秀一次严厉批评,但关于照顾他的那位女医生的姓名,众人一概不知。
这位神秘的女医生其实就是陈虹的母亲施芝英,她出生于1901年,与陈独秀相差22岁。据认识施芝英的人讲,她的个子细高,四方脸,眉清目秀,能讲一口上海话。
但施芝英与陈独秀却是一对露水夫妻,蒋介石背叛革命后,陈独秀的总书记职务被撤销,他与施芝英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至于陈虹究竟是不是陈独秀的亲生女儿,据陈独秀当年的秘书郑超麟讲:“陈先生曾矢口否认过。”
其实,郑超麟从未见过施芝英,陈独秀也从未向他谈起过这位恋人。但郑超麟还是从潘兰珍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细节。
潘兰珍对郑超麟说,1937年的时候她与陈独秀抵达武汉,一名叫陈虹的女青年找到他们,自称是陈的女儿。陈独秀当面告诉陈虹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你母亲的养女。”
这段故事后来在陈虹的自传中也得到了证实。
1969年,陈虹因患食管癌去世,享年45岁。临终前,陈虹写了自传,里面坚持认为自己是陈独秀的亲生女儿,之所以在贴大字报时说养女,是为了减轻政治压力。
自传里还提及,她对父亲陈独秀的印象极为模糊,只在汉口见过唯一一次面。她说,去找父亲,是希望父亲能接济她的生活。可是见面时,父亲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跟父亲没说几句话她便生气地走了。
陈虹所提到的“另一个女人”正是潘兰珍,这跟郑超麟的回忆大致吻合,但没有提到陈独秀说的“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你母亲的养女”那句话。
不过,大部分的学者还是更偏向于“陈虹不是陈独秀女儿”这种说法。
至于施芝英,她离开陈独秀后就搬到了上海安澜路一幢三层楼房里,不久就嫁给了南通大生纺织公司的职工王蔚如。
1969年,王蔚如因胃出血死亡,享年71岁。据邻居回忆,王蔚如死后,施芝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曾向居民委员会申请困难补助,但只领过一个月,就有人反映她生活并不困难。从这以后,施芝英再也没有领过,靠着变卖家中细软过日子。
另一幢楼里有个姓杨的老太太,时常照顾施芝英的生活。据杨老太太的女儿回忆,施芝英晚年很喜欢喝酒,醉了之后总说待她最好的是“老陈”。
杨家人就问老陈是谁,施芝英就说:“陈独秀呀!”还说起当年与陈独秀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杨家人听得稀里糊涂,都以为她是酒后胡言。
1973年冬天,施芝英突然死亡。在冬至那天,她买了两只猪蹄和人参一起炖汤,但到半夜,人们却被施芝英的叫喊声吵醒,推门一看,见她坐在痰盂上腹泻不止。
居委会很快就被惊动,连忙将施芝英送往附近的医院,经医生治疗后又将她送回家中。可是到第二天清晨,人们再次来到施芝英家中,却见她已经断气了,医生诊断她死于脑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