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曾为一个人在一个月里进行过三次批示,此人是谁?他就是黄祖炎。
1933 年春,黄祖炎首次调到苏维埃中央人民政府任秘书科长,并兼任毛泽东秘书。彼时,毛泽东正遭受王明左倾路线的排挤打击,不仅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还被免去中央苏维埃政府主席一职门庭冷落,心情十分低落。但黄祖炎始终不离不弃,在毛泽东身边默默协助工作,精心照顾生活。
1934 年 9 月,毛泽东前往江西于都县调查,试图寻求第五次反 “围剿” 失败后挽救红军命运的办法。当地条件极为艰苦,毛泽东因操劳过度且身体虚弱,不幸染上疟疾,持续高烧不退,昏睡在床。
黄祖炎和警卫员陈昌奉、吴洁清日夜守护在旁,悉心照料。黄祖炎心急如焚,连夜跑了几十里路,找来名医傅连璋为毛泽东治病。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毛泽东的病情逐渐好转。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不久,黄祖炎再次回到毛泽东身边工作,一直到 1938 年春。毛泽东深知黄祖炎身体虚弱,曾劝他戒烟,并半开玩笑地使用激将法说:“你要是能戒了烟,那我就戒饭了。” 黄祖炎听后,下定决心,凭借顽强的毅力成功戒掉了烟瘾。
陕北的冬天异常寒冷,窑洞内虽然生了火,但还是寒意阵阵。黄祖炎担心毛泽东受冻,总是提前准备好足够的柴火,保证窑洞内温暖。他还仔细检查窑洞的门窗,用布条将缝隙塞紧,防止冷风灌进来。
有一次,毛泽东在深夜还在批改文件,黄祖炎悄悄走进来,为他披上一件厚棉衣,轻声说:“主席,夜深了,天凉,您注意保暖。” 毛泽东抬起头,看着黄祖炎,眼中满是感激。
平日里,黄祖炎还会留意毛泽东的饮食喜好。陕北的食物种类有限,但他总是想尽办法,变换着花样为毛泽东准备饭菜。知道毛泽东喜欢吃辣椒,他就四处寻找辣椒的来源,自己动手制作辣椒调料,让毛泽东在艰苦的环境中也能吃到合口味的饭菜 。
虽然只有短暂的四年时间,但是黄祖炎与毛泽东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1950 年 3 月,黄祖炎担任山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1951 年接替廖容标兼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委员。虽然他身体不好,经常因为老毛病复发吐血,但他依旧努力工作,从不抱怨。就连他被害的那天,发着高烧还感冒,他还是硬撑着去开会讲话。
1951 年 3 月 13 日晚,济南市政府礼堂内灯火通明,一场山东军区文化部组织的文化工作座谈会正在这里举行。参会人员包括部队文化、宣教科长以及军区司、政机关科长以上干部等 200 余人。
当晚,黄祖炎副主任虽感冒发烧,身体不适,但仍坚持出席会议并讲话。
会议结束后,济南曲艺界准备表演节目,礼堂内,人们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台下第四排中间座位上,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正紧盯着黄祖炎,此人正是王聚民。
土改时,王聚民家因为是地主,很是吃亏,心里不痛快。1951年2月,全国开始打击反革命,到了3月6号,惠民军分区收到王聚民老家的人联名写信,说他爸是个恶霸地主,害死了两个人,还说他1938年给敌人告密,害了两个地下党员。王聚民知道了这事,觉得自己麻烦大了,就起了坏心思,想不顾一切地报复。
约 21 时 10 分,山东快书节目表演结束,全场掌声雷动。王聚民觉得时机已到,他的右手一直藏在口袋里,紧攥着一把提前顶上膛的左轮手枪。“砰” 的一声巨响,子弹瞬间击中黄祖炎,毫无防备的黄祖炎中枪后,身体猛地一震,却并未立刻倒下,而是在座椅上坚持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向右侧倾倒,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枪声瞬间打破礼堂的宁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现场乱作一团。王聚民在击中黄祖炎后,惊慌失措,又朝着部、处长座位方向胡乱开了一枪,但因情绪紧张并未打中目标。眼见有人冲来,他自知罪行败露,便将第三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当场自杀身亡。
众人急忙围向黄祖炎,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满身血迹。大家心急如焚,迅速将他送往省立医院抢救。然而,由于伤势过重,在途中,黄祖炎便停止了呼吸,年仅 43 岁。
很快,黄祖炎遇害的消息被上报给毛泽东主席。毛泽东得知后十分震惊,对一名烈士,毛泽东主席一个月内连续作了三次批示,这在我党的历史上极为罕见。
1952 年 10 月 26 日,毛泽东前往济南。毛主席刚在山东省府交际处下榻,便神色凝重地询问身旁的许世友:“祖炎同志的墓在什么地方?”
许世友赶忙回答:“祖炎同志葬在南郊的四里山上。”
毛泽东微微点头,屈指算着说道:“自 1938 年初延安一别,他去赣南接陈毅下山组建新四军,到如今已经 14 年了。我此次从北京出发,就打算到济南后去看望一下祖炎同志的墓,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 次日上午,毛泽东与许世友同乘一辆轿车,沿着蜿蜒山路驶向黄祖炎烈士的墓地。 到达墓地后,毛泽东快步走到墓前,神情肃穆,默默伫立,随后缓缓地、郑重地深鞠一躬。
许久,伸出手轻抚着墓碑上那熟悉的三个字,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祖炎同志,我来看你了!”
许世友在一旁轻声介绍:“济南战役牺牲的将士基本上都埋葬于此,有不少烈士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毛泽东缓缓环顾四周,只见青山翠柏间,遍布着烈士陵墓,他感慨万千,长叹一声说道:“青山有幸埋忠骨啊!祖炎是个好同志,对党忠诚,为革命他的家中牺牲了四位亲人。他的牺牲是我党我军的一大损失。”
黄祖炎牺牲时,儿子黄新年仅 7 岁。在这 7 年中,父子相处聚少离多。黄新回忆道:“印象中,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我先是寄宿在军区保育院,后来又在保育小学就读,就算周末回家,也极少能得到父亲的陪伴。记忆里,我睡觉时,父亲在台灯下工作,我醒来时,他依然在台灯下忙碌。父亲灯下的背影,在我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一次,小黄新在商店看到一个心仪的玩具,希望父亲买给自己,同样遭到拒绝。回家后,小黄新哭闹起来,甩脚时鞋子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父亲严肃地批评他,保育院里有玩具可玩,不应浪费钱买新玩具,而且杯子是公家的,打碎了要按价赔偿。
黄新的父亲是烈士,岳父则是开国上将杨得志。
1985 年元旦,黄新趁着难得的探亲假从山东部队回京与家人团聚。考虑到战友们的休假安排,他决定提前归队。深夜 11 点多,他和妻子拎着行李悄悄下楼,却意外看到岳父杨得志在门口踱步,显然是特意来送行的。
临行前,杨得志用力握了握黄新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还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当日,杨得志的举动有些反常。下午,他详细询问黄新所服役部队的新老兵补退及战备情况。晚饭时,还拿出茅台酒邀黄新共饮,这对酒量不佳的黄新而言,实属少见。席间,杨得志关心着黄新的身体与体检情况。
彼时,杨得志身兼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副秘书长,解放军总参谋长三职。黄新与爱人结婚近 20 年,鲜少见岳父在家谈及工作。这次岳父对自己所在部队情况问得如此细致,让黄新深感诧异。
春节后不久,部队将开赴前线的消息在军机关传开。有人向黄新打听,觉得他作为总长女婿应知晓更多。
后来黄新得知,元旦他离京前夕,杨得志已圈定他所在的 67 军赴滇轮战。
虽然父亲没有见证黄新的成长,但是,知道儿子子承父业,继续为人民服务,应该会为他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