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子云,你这辈子就是个硬骨头,除了当兵打仗,你还会什么?感情这事儿,你啥也不懂!"王淑芬摔门而去的背影,让我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那天,我刚从医院出院回家,头一回真切感受到,我这辈子可能就要栽在感情这事上了。

我叫林子云,今年58岁,东北人,当了大半辈子兵,腰板挺得像松树一样直,说话也是那种不拐弯抹角的直来直去。

退伍后在机械厂干了十几年,去年刚退休,每月有4200块退休金,不多不少,够花。

独生儿子林小军去年结了婚,娶了个城里姑娘,小两口住在市区的小区里,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

算起来,我跟王淑芬结婚三十七年了,一直以为日子就该这么过——我负责挣钱养家,她负责做饭洗衣,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在我的字典里,家就是个驻扎地,讲究的是军令如山,按部就班。

谁知道,退休没两年,王淑芬就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说我不懂她的心,说我不会关心人,还老念叨着要去旅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还看什么世界?安安稳稳在家待着不好吗?"我总是这么回她,然后换来她的一声长叹。

前段时间我得了支原体肺炎,咳得厉害,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病房里白花花的墙壁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军营,只不过少了那股子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

说实话,王淑芬挺尽心照顾我的,端水喂药跑前跑后,可我心里头就是不舒坦,总觉得她做事慢吞吞的,不够麻利。



那天晚上,我半夜口渴得厉害,嗓子冒烟似的难受,连着叫了她两声让起来给我倒水,她睡得迷迷糊糊半天没动静。

我这人脾气急,当兵那会儿养成的毛病,一急眼就控制不住,抬腿一脚,直接把她踹下了床。

"林子云!你是不是疯了?"王淑芬坐在地上,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脸上,我清清楚楚看见了那种心碎的表情。

我当时也懵了,但嘴上不肯服软:"大半夜的,叫你一声都听不见,耳朵聋了是不是?当年在部队,哨兵睡觉都比你警醒!"

王淑芬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腰,一瘸一拐地去厨房倒了杯水给我。

可能是她手抖,水有点烫,我一口灌下去,烫得直吸气,火气更大了,顺手就把杯子砸了出去,水全泼在她穿着的那件蓝底碎花睡衣上。

"烫死我了!"她尖叫一声,赶紧扯着衣服离开皮肤。

"连个水都倒不好,真没用!"我说完这话,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但嘴上就是不肯低头。

王淑芬愣在那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林子云,三十多年了,我到底为了啥在这个家里待着?"她声音发抖地问我,然后二话不说,抓起自己的被子回小屋去了。



她走后,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耳边回响着她刚才的问题——她为了啥在这个家里待着?

说实话,我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在我眼里,结婚生子,过日子,不就是人这一辈子规定动作吗?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家里的夜晚是这么安静的。

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呢?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家里静悄悄的,没有往常的油烟味,也没有王淑芬忙碌的身影。

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稀饭和咸菜,旁边还有张纸条,工整的字迹写着:

"林子云,我想过了,咱们到这把年纪了,活着就图个舒心。这么多年来,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我受够了。离婚吧,别等儿子知道了又来劝,那样大家都难做。"

我捏着纸条,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好你个王淑芬,说走就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气头上我也写了张纸条贴在冰箱上:"爱离不离,有本事别回来!我林子云当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治不了你一个女人?"

贴完纸条,我坐在沙发上,突然不知道该干啥了。

家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冰箱发出的嗡嗡声。

我这才发现,平时家里的一切好像都是王淑芬在张罗——早饭,药,洗好的衣服,收拾的房间...

她一走,这个家顿时没了魂似的。



一周过去了,家里乱七八糟,灶台上堆着没洗的锅碗,地上满是灰尘,我的衣服洗了也不会晾,湿哒哒地搭在阳台栏杆上。

我从来没自己做过饭,这几天光靠方便面和街上买的包子凑合。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以前在部队,一个人独守边防哨所的日子。

那时候再苦再累,心里头都有个盼头——休假回家,有人给我做顿热乎饭,听王淑芬絮絮叨叨讲家长里短。

当时嫌她话多,现在却发现,没了她的声音,这个家仿佛失去了温度。

正发愣呢,手机响了,是老班长李铁山。

"老林,你知道吗?咱们连队的张连长病危了,在市人民医院,医生说可能...可能时间不多了。"李班长的声音哽咽着,"战友们都去看他了,你也来吧。"

张德高,我们的老连长,带我们打过仗的人啊。

那会儿我才十八九岁,刚从黑龙江老家的村子里出来,头一回上战场,吓得腿都软了。

是老连长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林子云,当兵的怕什么?往前冲!"

想到这,我二话不说,换了衣服就往医院赶。

市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莫名让我觉得亲切。

病房外已经站了不少老战友,有的我认识,有的都陌生了,大家年纪都不小了,有的头发全白了,有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推开门,老连长张德高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蜡黄,插着氧气管,但眼睛还是那么有神。



让我震惊的是,连长老伴儿王大姐一直握着他的手,眼睛红红的,满是心疼。

"老张,你可得挺住啊,咱们还要一起去看黄山呢,你答应过我的。"王大姐说话的语气温柔得像棉花。

老连长虚弱地笑了:"老婆子,别怕,咱们打过那么多仗,这点病算啥?黄山我肯定带你去看,我说话算话。"

看着他们,我心里头突然很不是滋味。

老连长和王大姐结婚四十多年了,比我和王淑芬还要早几年,可他们之间那种默契和温情,我和王淑芬好像从来没有过。

这才是夫妻啊,都这把年纪了,还惦记着一起看山。

我跟王淑芬呢?三十多年了,好像从来没有一起规划过什么,什么山啊海啊,她总想去,我总觉得没必要浪费钱。

散会后,老连长居然单独叫我过去。我很诧异,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子云啊,听说你媳妇儿走了?"他气若游丝,却一针见血。

我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小林告诉我的。"老连长喘了口气,指了指门外的小林,那是我儿子的战友,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家的事。

"我问你,你觉得当兵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啥?"老连长突然问我。

"服从命令,听指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是我们当兵人的本能反应。

老连长摇摇头,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错了。最重要的是责任和担当。你保家卫国,守的是啥?不就是让老百姓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吗?那你自己的家呢?你守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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