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李头,你说我当年要是嫌弃你闺女吃苦,我俩能走到今天吗?"我笑着问岳父。
老爷子眯着眼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臭小子,那盘野菜确实是考验你们感情的试金石啊!"
1983年的夏天,正是烈日炎炎的时候,我二十四岁,刚退伍回到涪城,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这座小县城的土地。
那时候的我,腰板挺直,头发剃得短短的,走路带风,一眼就能被认出是刚从部队出来的兵。
蝉鸣声中,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这座不大的纺织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叫王志军,当过五年兵,在部队干过通信员,后来参加过一次特殊行动,立了三等功。
按说我可以去省城或者更大的地方发展,连队领导都给我写了推荐信,可我爹娘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我这个当儿子的哪能抛下他们远走高飞。
于是,我只能选择回到离家最近的涪城县,在县里的华新纺织厂找了份工作。
厂里的人事科长看我是退伍军人,又看了我的推荐信,连连点头,特意安排我在设备车间当技术工人,说是看我在部队修过机器,肯定能干好。
刚进厂不久,我就习惯了这里的节奏,白天干活,晚上学习,日子过得规规矩矩的。
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往回走,远远看见小食堂附近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流氓正围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梳着齐耳短发,穿着蓝色的工装,手里提着个布包,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围在中间,看上去有点慌张,却还是一脸倔强地跟那几个小混混对峙着。
"你们给我滚开!这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去公安局告你们!"姑娘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小混混们一听公安局,不但没怕,反而笑得更猖狂了:"哟,小妞还挺横啊,敢去告我们?这县城谁不认识我大哥?你信不信明天你就没工作了!"
"就是,识相点,跟我们去喝点小酒,唱个歌,保证待你好着呢!"另一个满脸痘痘的混混伸手就要去拉姑娘的胳膊。
我心里一股火蹭地就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混混的手腕:"哥几个,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那几个人一看有人出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其中一个壮实点的家伙冲我挥拳就打。
我身子往旁边一侧,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拧,那家伙惨叫一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别看我个子不高,但在部队练的格斗本事还是管用的,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撂倒了。
"还敢装英雄?知道我是谁不?我大哥可是..."为首的黄毛捂着胳膊还要叫嚣。
我冷笑一声:"我倒想知道你大哥是谁,正好我也认识县公安局的李队长,咱们一起去聊聊?"
那几个混混一听这话,立马怂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谢你啊,同志。"姑娘整理了一下衣服,朝我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叫林小燕,华新厂纺织车间的。"
我一愣:"我也是华新厂的,设备车间的王志军,刚来没多久。"
"哦,原来是王同志,难怪我没见过你。"林小燕笑着说,"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我爸该着急了。"
"我送你吧,万一那几个家伙还在附近转悠呢。"我主动提出要护送她回家。
林小燕住在厂区家属楼,她爸是厂里保卫科的科长,我把她送到楼下,她向我道了谢就上楼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不知怎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车间调试设备,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我一抬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材魁梧,腰板笔直,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人。
"你是王志军同志吧?我是林大伟,保卫科科长,也是小燕的爸爸。"他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昨晚的事小燕都告诉我了,谢谢你救了我闺女。"
我连忙摆手:"林科长客气了,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换了谁都会出手。"
林科长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听说你是从边防部队退伍的?有空到我办公室坐坐,咱们聊聊。"
就这样,我认识了林小燕和他爹林大伟。
林大伟是个老兵痴,知道我是军人出身,格外照顾我,时不时叫我去他办公室喝茶聊天,问我在部队的见闻。
有几次,我在他办公室遇见林小燕来找他爸爸,慢慢地,我和小燕也熟络了起来。
她性格开朗,说话风趣,每次和她聊天,我总能感觉到阳光照在心里的温暖。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路过纺织车间,偶尔在食堂"巧遇"她,找各种理由和她说上几句话。
小燕爱看电影,尤其喜欢那些革命题材的片子,我就假装偶然遇到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最近新上映的《小花》。
就这样,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集,从厂里到电影院,从公园到街心花园。
我喜欢看她穿着蓝色工装,手里摇着蒲扇,在夏天的树荫下讲笑话的样子;也喜欢她穿着红色毛衣,踩着枯黄的落叶,在秋风中笑靥如花的模样。
可是,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我家在深山里,条件艰苦得很,土坯房,泥巴路,一下雨家里到处漏水。
我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我怕小燕嫌弃,迟迟没敢表白。
那年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我接到家里的信,说我妈病了,病得不轻。
我二话不说,请了两周假回老家照顾她。
我家在山里的槐树村,从县城坐班车要四个小时,颠簸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下了车还得走十里山路。
一路上尘土飞扬,汗流浃背,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家门,屋里昏暗潮湿,只有一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我妈躺在木板床上,脸色苍白,看见我回来,挣扎着要起身。
"娘,您躺着别动。"我赶紧按住她,"我回来了,您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