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父母和老师都会语重心长地劝告我们要爱惜粮食、不铺张浪费,还会生动地描绘出农民弯腰低头、辛苦劳作的画面。一般说到爱惜粮食,我们都会想到唐代大诗人李绅的《悯农·其二》,也即《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首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甚至是不少小学生会背的第一首唐诗。李绅幼年时家境一般,父亲早逝,他在母亲的抚养和教导下成人,十五六岁时到无锡惠山寺读书。青年时期李绅游历四方,当他看到田间老农辛苦耕作时,有感而发,遂写出此诗。

据说,李绅后来飞黄腾达,做了大官,一改昔日朴素的作风,生活豪奢铺张,家里妻妾成全,刘禹锡看到其中一名歌妓色艺双绝,颇为喜欢,于是写下了《赠李司空妓》一诗:“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这也是成语“司空见惯”的来历。


对于李绅的生平,大多数朋友并不知晓,但您可能更不知道。《悯农》这首诗很有可能被后人篡改过,原版可能与我们背诵的并不一样。在河北邯郸博物馆珍藏着一件宋代文物,名为《白地黑彩诗文腰形枕》。

在这件文物上,就写着《悯农》一诗,它的内容是“锄禾日卓午,汗滴田中土。思量盘间食,立立皆辛苦”。有学者认为,这一版语句更平实,更符合李绅写诗时的心境,不过在遣词造句上没有那么有意境了。


其实,很多古诗在传承过程中都经过了删改、修订等步骤,不仅是这首《悯农》,李白的《静夜思》《蜀道难》《将进酒》、崔颢的《黄鹤楼》均是如此,传抄过程中记录者记忆的偏差,以及口语化、笔误也是经常发生的。而且这件文物上所写的《悯农》在其他史籍上不见记载,所以不能判定它就是原版。


从此作还可以看出手工艺人的书法水平并不高,很有可能是粗通文墨者所写,用笔较为质朴,笔画朴拙有力,起收笔较为自然,没有明显的提按顿挫痕迹,棱角分明,转折处方折刚劲,提勾锐利。


结构较为松散,布白疏朗,高低、疏密、字迹大小的对比非常明显,整体立体感强,动势也非常丰富。看惯了唐宋书法的严谨工致、精到多变,再看看这件作品,可能这才代表了当时底层民众的审美和对书法的认知,水平不高但颇有趣味,实用性大于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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