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的人生有两位父亲:一个给了我生命,却早早离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我完整的人生。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没有父亲临终前的托付,如果没有养父二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我的命运将完全不同。

01、

我出生在河北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庄,那里山高路远,土地贫瘠,村民靠天吃饭。

我父亲张建国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

爷爷奶奶省吃俭用,凑钱供我父亲念到了初中,而两个伯父只上完小学就辍学务农了。

那个年代,能读到初中已经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了。

但山沟沟里的日子实在太苦,一家七口挤在三间破旧的土坯房里,遇上下雨天,房顶漏水,只能用盆接着。



冬天北风呼啸,屋里屋外温度几乎一样,全家人只能裹着单薄的被子挤在一起取暖。

吃饭更是问题,常常是一锅稀粥煮几个红薯,全家人围坐一起,看着那几个红薯发愁。

我父亲十六岁那年,正好赶上村里征兵,他毫不犹豫报了名。

在当时,参军入伍是农村孩子唯一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经过严格筛选,父亲如愿进入了一个特种部队。第一次穿上军装的照片里,他眼神坚定,充满希望。在部队里,他遇到了王叔叔。



王叔叔来自山东的一个渔村,他比我父亲大两岁,性格开朗,做事认真负责。新兵下连那天,我父亲和王叔叔被分在了同一个班。

两人都是农村出身,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和对未来的渴望,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听说咱们班提干的几率很大。"一天晚上,王叔叔悄悄对我父亲说,"咱们也得加把劲,争取早日入党、提干。"

从那以后,我父亲和王叔叔白天完成正常训练,晚上还要额外加练两小时。



夏天的深夜,当战友们都已入睡,他们还在操场上挥汗如雨;严冬的凌晨,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起床,在皑皑白雪中跑步。

功夫不负有心人,入伍第二年,他们双双入了党,王叔叔被提拔为副班长。

第三年,我父亲也当上了班长。根据连队的计划,王叔叔和我父亲表现突出,也已被列入下一批提干名单。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那年夏天,他们所在排接到一项山区演习任务。王叔叔作为排长负责带队,我父亲则是他的得力助手。



任务进行到第三天,突遇暴雨,山洪爆发。

队伍紧急撤退,情况十分危急。父亲为了救战友,自己却被树干重击右腿,造成严重骨折。

经过数月治疗,父亲的腿保住了,但留下了终身残疾,无法再进行高强度训练,最终不得不黯然退伍。

而王叔叔因为此次成功组织抢险救灾,反而受到了嘉奖,加速了他的晋升之路。

"建国,你别灰心,"王叔叔在医院病房里握着父亲的手说,"等我转业后,咱们还是兄弟。"

父亲勉强笑了笑:"你好好干,争取早日当上军官,我就先回老家种地去。"

话虽如此,但父亲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原本指日可待的提干,转眼成了泡影。

他带着一身伤痛和满腹遗憾,回到了贫瘠的家乡。

02、

在那个年代,一个残疾的男人要找对象谈何容易。

父亲连续相亲七次都被拒绝,直到28岁那年,经人介绍认识了我母亲。我母亲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带着一个女儿。

在乡亲们眼里,这门亲事对双方都算是"凑合"——一个残疾汉子,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婚后不久,我出生了,给这个家带来了短暂的欢乐。但好景不长,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父亲身上。



他的腿伤在阴雨天常常发作,干农活力不从心,家庭收入锐减。父亲开始借酒消愁,酒后又常常发脾气。

我六岁那年,母亲实在无法忍受日益糟糕的家庭环境,带着我同母异父的姐姐离开了。

父亲从此一蹶不振,终日酗酒,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1980年初夏的一天,久未联系的王叔叔突然来访。那时他已经是某部队的连长了,穿着挺括的军装,腰杆笔直。而我父亲,才三十出头,却已经形同枯槁,卧床不起。

"建国,你怎么......"王叔叔看到父亲的状况,眼眶瞬间红了。

"老王啊,"父亲虚弱地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来看我了。"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两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战友,一个卧床垂危,一个功成名就,相对无言。

片刻后,父亲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交给王叔叔,并央求他照顾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王叔叔含泪应允,并在父亲去世后,带我离开了贫困的村庄。

就这样,我跟着素未谋面的王叔叔来到了哈尔滨市郊的一个军人家属院。



03、

王叔叔的妻子朱阿姨是医院护士长,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比我大三岁,小儿子和我同岁。

刚到他家的那天,我害怕极了,躲在门后不肯出来。朱阿姨温柔地拉着我的手:"小军,别怕,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家了。"

但最初的日子并不容易。我性格内向,加上来自偏远农村,连最基本的生活习惯都与城市孩子有很大差距。

幸运的是,王叔叔和朱阿姨对我极其耐心。

王叔叔每天晚上抽出时间辅导我功课;朱阿姨则教我生活习惯,从如何使用马桶到如何正确刷牙。更令我感动的是,他们从不在两个亲生儿子面前区别对待我。

家里好吃的永远是三个孩子平分;买新衣服必定是三套同样的;过生日也是轮流为三个孩子庆祝,蛋糕大小一模一样。

大哥小军和二哥小刚也很照顾我。刚开始上学时,我常常被同学嘲笑口音重、穿着老土。大哥总是挺身而出保护我;二哥则每天放学后陪我练习普通话,帮我融入新环境。

在王叔叔家的六年里,我从一个自卑孤僻的农村娃,逐渐成长为自信开朗的少年。



高考那年,我立下了一个志向:要考上军校,完成父亲未竟的梦想。王叔叔全力支持我:"你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部队实现自己的价值,如果你能圆他这个梦,他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1992年夏天,我如愿考入了一所军事院校。更令我惊喜的是,我被分配到了父亲曾经服役的部队。

那天,王叔叔亲自送我到火车站,眼中满是骄傲:"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也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军校四年,我发奋图强,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毕业后,我被留在了某部队,一干就是二十年,从一名普通军官成长为干部。在此期间,我结识了同为军人家庭出身的妻子,组建了自己的小家,生了一儿一女。

04、

2015年,我因工作调动转业,被安排到了一家研究所任职。工作稳定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回报养育之恩。

这些年,王叔叔已经从军队退休,和朱阿姨定居在哈尔滨。

大哥在银行工作,二哥成了一名大学教授,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和事业。

趁着春节假期,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哈尔滨看望养父母。临行前,我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三室的房子,准备送给他们安享晚年。

除夕夜的团圆饭上,亲朋好友济济一堂。



席间,我郑重地拿出新房钥匙,双手递给王叔叔:"爸,这些年您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养大,我无以为报,这套房子是我和妻子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叔叔身上。

他眼中含着泪水,却摇了摇头:"小军,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在我心里,您跟我爸是一样的,您就收下吧,"我坚持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叔叔沉默良久,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吗,其实我......我不该收下这个礼物。"

他的话让我困惑不已:"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父亲的,远比你所知道的要多得多。"王叔叔的声音哽咽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秘密没告诉你。我欠你父亲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债。"



满桌宾客面面相觑,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朱阿姨轻轻拉了拉王叔叔的袖子,似乎在暗示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但王叔叔已经下定决心。

"什么债?"我感到一丝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阿姨见阻拦不了,轻轻叹了口气。

王叔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手从内兜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也该让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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