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尘埃落定的往事，竟在三十年后再次与我相遇。
那个曾经为爱放弃前程的少年，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乡医；而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女，却在街头为他人擦拭鞋上的泥泞。
命运何其奇妙。
01
"老李，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医院院长杨芳站在办公室门口，关切地看着我收拾办公桌上的物品。
我摆摆手，笑着拒绝："不用了，我想走回去，看看这些年镇上的变化。"
杨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那好吧，记得常回来坐坐。虽然你退休了，但医院永远欢迎你。"
我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工作了三十年的诊室，轻轻关上门，踏上了回家的路。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新修的柏油路上。十年前，这条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每逢下雨就泥泞不堪。如今，两旁的老房子大多已被新式建筑取代，只有零星几栋保留着记忆中的模样。
我走到镇中心，那里正在举行每周一次的大集市，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曾经，这个集市是我和胡晓慧约会的地方。想到这里，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我脑海中浮现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我没有直接穿过集市回家，而是在入口处驻足观望。目光无意间落在一个路边的补鞋摊上，那里坐着一个中年妇人，正低头为一位顾客刷皮鞋。
她的动作娴熟而专注，手上的刷子在皮鞋上来回擦拭，仿佛那不是一双普通的皮鞋，而是一件艺术品。
顾客满意地付完钱离开后，那妇人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颤——那是胡晓慧，我曾经深爱过的女孩。
三十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曾经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纹，乌黑的长发中夹杂着不少白丝，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嘴角，依旧透露出昔日的影子。
我站在原地，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夏天的教室。
那是1988年的初二下学期，胡晓慧作为转校生进入了我们班。那天，她穿着在我们乡镇学校少见的牛仔裤和印花T恤，留着齐耳的短发，一下子成为了全班男生瞩目的焦点。我坐在教室后排，偷偷看着她被班主任安排到前排的座位上。
课间休息时，我装作不经意地从她课桌前走过，却发现她正在看一本《读者》杂志。
"你也喜欢看《读者》？"我鼓起勇气问道。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嗯，我很喜欢里面的散文和故事。"
就这样，我们有了共同话题。慢慢地，我得知她父亲是从县城下放到我们镇上工作的干部，她之前在县城读书，家里条件比我们大多数同学都要好。
"你有什么理想吗？"有一次放学路上，她突然问我。
我当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中考做准备，自信满满地回答："我想考上重点高中，然后考大学，将来当一名医生。"
02
她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李医生，听起来很厉害。不过，我爸说他们单位可能要调回县城，到时候我又要转学了。"
我心里一惊，不假思索地说："那我考县里的学校，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的？你不怕我到时候不理你了？"
"不会的，"我认真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就这样，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班上同学起初议论纷纷，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中考前夕，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决定。
我本有能力考上县重点高中，但胡晓慧的父亲最终没有调回县城，她只能报考县里的普通高中。为了和她在一起，我故意在中专预考中"发挥不好"，最终被县卫校录取了。
母亲知道后，失望地看着我："你本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妈，卫校毕业也能当医生啊，"我辩解道，"而且现在农村缺医少药，我将来回来当乡医，不是很好吗？"
母亲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和胡晓慧一起去了县城，她上普通高中，我上卫校。起初，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见面，一起去看电影，在县城的小公园散步，或者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一顿简单的晚餐。
一年后，意外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