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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一只喜欢默默表演的小透明。”对这句尚在读书时写下的微博签名,迪丽热巴近来有了新理解,她想让自己的心坚守持续吸收养分的“透明”状态,也开始懂得对表演的喜欢到底可以有怎样的渐进式变化。从她入读上海戏剧学院到现在,今年刚好是第 15 个年头,这期间她体验了际遇的变化,但埋藏在心底的真挚始终如初,回望过去,那是她出发的动力,和前进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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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时候,你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也可以不断去吸收更多的颜色,更多的知识和经验。可能我现在的想法和十几年前写这个签名时不太一样,那时候确实是‘透明’,但现在觉得这也挺好,就是要保持这个心态,让自己沉下来。”能说出这个期许,是因为迪丽热巴知道心态起伏对演员这个职业的表现力有多大影响,所以她想让心“沉下来”,每一个细节都不错过,看看还能挖掘出自己什么样的可能性。
“拍《公诉》的时候,仪态上我会更沉稳一些,走路不能飘,脚踏实地。到了《利剑玫瑰》,救助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时间是有限的,形体上我要大跨步走,步子会迈得很大。”同为近几年拍摄的现实题材作品,在《公诉》里她饰演检察官,在《利剑玫瑰》里她饰演打拐警察,听上去这两个角色或许有不少相似之处,但塑造她们时,迪丽热巴没有给自己预留任何“偷懒”的空间,每一次成为一个新角色,她都像认识一个新朋友一样,从零开始琢磨她做着什么样的工作,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之前跟检察官姐姐聊过挺多的,我也会去网上看,虽然没人特意拍检察官走路的样子,但我想象他们就应该是这样端正的。我自己走路有时候有点驼背,但演安旎就会比较沉稳,穿着制服也不能有不合适的姿态,这些都是为了让观众能够相信这个角色的外在形象。”回顾《公诉》里她的角色安旎走路“脚踏实地”的同时,她自己也实实在在地“落地”了,角色需要她什么样,她就让自己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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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最累的那段时间,可能只是看通告,知道明天几点开工,但这两年,我会很期待明天要拍的戏是什么,然后去想,哇,这场戏我要怎样演,那场戏我要那样演,也会提早和导演沟通我最喜欢的一场戏觉得怎么演更好……这种热情,好像比刚出道的时候还要多。”在迪丽热巴这里,“喜欢表演”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被考验过,才更明白其中的付出和所得。
“眼前渐渐有了色彩”
“在我做演员的初期,我会靠我的想象去创造角色,但是这几年,自从《长歌行》之后,这些角色赋予了我很多经验,让我自己有了一些对生活的思考,这个转变的过程蛮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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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表演的认识和热爱呈螺旋式的上升,另一个体现就是迪丽热巴发现,自己跟角色的关系变了。即便依旧是她去扮演角色,但慢慢的,角色开始给她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像缓缓生长的植物,随着每一次开机生根发芽,但杀青并不是它们生命的终点,很多微妙的感受还有更蓬勃的生命力,很久以后,还能给迪丽热巴带来新的色彩。
“我演的时候就会去想,有这些感觉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其实演员和角色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就拿前一阵刚杀青的《慕胥辞》来说,这次迪丽热巴饰演的角色具有两面性,既是归墟世界首屈一指的女灵主贺思慕,也是初抵人间看任何事物都好奇的贺小小,所以在琢磨要怎样演出贺小小那股新鲜劲儿的时候,迪丽热巴就选择了类比的方式去找寻灵感,她通过自己的思考为贺小小确定了具体的样貌,反过来,贺小小这个角色由模糊转向清晰的过程,也让迪丽热巴发现了与此前不同的看世界的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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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网上看到说,婴儿在刚出生的那一两个月,视线是黑白的,我就靠想象去感受,当我眼前渐渐有了色彩,是什么样的。我希望她拥有五感的时候,会像婴儿一样,很好奇,很惊喜。”
和之前演过的狐狸变成人又不一样,迪丽热巴想演出贺小小对这个初来乍到的世界有一种从陌生到熟悉的认知过程,所以她索性去搜索刚出生的婴儿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包括她还了解过先天失聪的宝宝第一次戴上助听器听到声音那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些剧本之外的推敲,都在帮角色更鲜活,却又不仅仅是为角色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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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这类角色空间比较大,只要合乎剧本和角色的设定,只要导演觉得可以,大家就都可以发挥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去演。”她的另一部待播作品《枭起青壤》一样拥有独特的世界观设定,在这部剧中,她的角色疯刀聂九罗平时过着寻常的生活,是个性格清冷的雕塑家,但另一面,这是个拥有异能的人,所以迪丽热巴又要演出一重反差,怎样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出两面性,是最近这一两年来特别考验她想象力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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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可能都会拍三四遍甚至五六遍,每一次拍,我都会觉得,哎呀,也许我这样会更好。然后演完一条,导演说我们再来一遍之后,我又会想,也许我那样会更好。总之,一直会有新点子,要不停地去想,怎么去让这个角色更丰满。”和角色的一次次互动中,迪丽热巴找到了创作的乐趣,这不只是她给她们生命这么简单,她们的存在也让她兴奋不已。
“让大脑放松一下”
从表演上得到越来越多的快乐,是迪丽热巴最近两年对自己的一个新发现,或者说,这是前几年遭遇瓶颈后的一份意外之喜。那时她用了很多时间想办法,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能再打开一点自己对表演的想象,没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放松心态过一阵子,答案反而就这样主动出现在眼前。
“那段时间,不是对表演的热情减弱了,而是大脑的想象空间饱和了,没有再多一些的想法了,所以就决定要静下来,放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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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记忆中,自己跟表演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以前我演配角、戏不多的时候,会不断思考如果我演某一段戏会怎样,或者我看电视剧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是我来演这个剧情,我该怎样去表演……只是那时候,没有那个机会。”她还记得曾经是“小透明”时的积极,于是当机立断给自己一个假期找回这份期待,哪怕工作邀约不断,但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时候,该暂停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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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沉淀’是文艺一点的说法,其实正常生活就行。”平常的迪丽热巴是个很喜欢工作的人,之前偶尔放假,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样休息到底对不对。“你会觉得别人不需要你了。”但在那段硬生生让自己慢下来的时间里,当她把这些充满压力的想法排除在外,每天的生活简单到只剩下早起就出门散步,她发现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另外一些“打开方式”,她开始静静地聆听经过耳畔的每一种声响,开始细细地嗅闻空气中飘散的每一种味道。“能让大脑放松一下,是挺好的一件事情。”
“它是潜移默化的,当你的大脑有了剩余空间,有了储存量,你就又可以去吸收更多的东西了。”其实不是没有质疑过自己这个选择,尤其是假期过后刚回来重新面对工作时,迪丽热巴也没有具体感受到自己哪里变了,她也焦虑“怎么还是没有学到什么呢”,但慢慢地,她发现虽然休息的收获并不能一五一十地罗列出来,但它们蕴含的能量无穷大,就像一个小宇宙在悄悄爆发,外表不声不响,内心却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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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越来越爱这个职业,你就会想提早去做很多准备。”除了内心更期待第二天要拍什么戏,迪丽热巴在行动上也主动了不少,比如原来她觉得很多想法只是属于自己的碎碎念,但现在她成了主动表达的那个人,她想让自己那些关于创作的思考被听见。“包括环境人物,就是跟我这个角色相关的人,我得给大家一个准备的时间,去帮我一起完成这段戏,所以是会提早跟大家沟通的。”
当然她依旧会静静地独自完成很多对角色的准备,也会在开机前留足时间让自己跟角色熟悉,让自己的角色跟对手演员的角色熟悉,但重新意识到自己对表演到底有多热爱之后,迪丽热巴就像找到了更趁手的工具,她又可以“大杀四方”,在最喜欢的世界,为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现在我已经不用靠休息才能放松了,当然劳逸结合是必要的,但在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之后,创作角色的过程也是一种放松。”再次出发了一阵子,迪丽热巴还是能量十足,这一次,她知道要带上一颗轻盈的心,在工作中去享受满溢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