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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戏杀青,正值春节,迪丽热巴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吃了很多好吃的。”她话语间带着幸福,能大快朵颐,是春日第一美事。
居家的日子,迪丽热巴常常蜷进一把单人椅,膝头摊开书页,照在琥珀灯光下。那些反复摩挲的文字,有文学作品中潮湿的青草,也有哲学著作中锋利的思想,她的阅读习惯源于学生时代,也伴随这些年的工作而延展。“我演过的戏里,一般有原著小说的,我都会去看。”
一次“交换五感”的爱情
过去的一年,迪丽热巴拍完两部新戏,都市志怪剧《枭起青壤》和古装奇幻剧《慕胥辞》。后者于年前杀青,很多事印象正深刻。拍摄期间,剧本与原著都在手边。“对我而言,读原著很有帮助,我知道主角的世界观与经历,若只看剧本,我可能会创造出一个和小说不太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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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她饰演贺思慕,一个四百岁的“女鬼”。“她不是仙也不是妖,却有不死不灭之身。听起来可能有些吓人,但其实她非常温暖。”迪丽热巴解释道,“其实她是因爱而生的,向往人间的爱,渴望像凡人一样去感受这个世界。”这种反差让角色充满层次,也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贺思慕有一个重要设定,她的世界只有黑白,且没有感知;随着剧情发展,她逐渐开启五感,体会到世间的色彩与喜怒哀乐。如何准确表达“一个人第一次触碰世界”的状态,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为了找到这种感觉,她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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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演过狐狸,可以模仿动物的样子,但贺思慕不是,她是一个人的样子,一切都要按照人的思路来。”她说道,“我在网上找了一些素材,比如一个先天聋哑的小孩,第一次戴上助听器听到声音的反应,那种从无声到有声的转变,有点像贺思慕第一次听到音乐的样子。”
此外,迪丽热巴还参考了小婴儿视觉发育的过程。“我读到一些科普,说小婴儿出生时,视觉非常模糊,逐渐才能看到色彩。他们眼中的爸爸妈妈,可能只是影子或者轮廓。”贺思慕从无感到有感的转变,也需要这种渐进的体验。“虽然我不能体会角色的感受,但这些准备工作,让我有了表演的着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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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故事中,迪丽热巴也看到符合现代女性的情感表达。在漫长的“鬼生”里,贺思慕有多达 22 个前任。“有这样一场戏,我带男主段胥去看这 22 个前任,并坦言,我曾经爱过他们,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忘了,我也爱过你,我也会忘了你的名字。”但是最后发现,她和段胥之间,是有些命中注定的,因为这是第一个忍着对自己身体的伤害,肯与她交换五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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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听上去有些土,但遇到真命的那一刻,就知道所言非虚。”这种改变让贺思慕的角色更加丰富,也让观众看到角色从冰冷到温暖、从无感到有感的转变。
一把快刀劈开迷雾
随着节后的复工,《漂亮的李慧珍》又上了热搜,打工人感慨“年少不知李慧珍,看懂已是剧中人”。她的另一部现 实主义题材作品《利剑玫瑰》,也进入待播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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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拍完的《枭起青壤》,被列为 2025 年腾讯大戏片单。都市奇幻志怪题材,确实是迪丽热巴第一次出演。她保持对原著的敬畏,尾鱼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作家,寥寥数笔,就把人代入故事情景,她写田野里没掰断的玉米,写黑夜中飒飒的风声和不受控的轮胎,还没引出主角,已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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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延续了尾鱼笔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将现代生活与上古神话交织成一场光怪陆离的冒险。女主人公出场时的描述,甚至可以直接代入迪丽热巴。“她身量苗条,一头漆黑长发,冷白皮,发色是真黑,黑到发亮,皮子也是真白,瓷白冷调,质地好到搽什么粉霜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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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丽热巴饰演的聂九罗,白天是清冷疏离的雕塑艺术家,夜晚则是代号“疯刀”的猎枭高手,手握利刃与地枭殊死搏斗。“她白天在小院里做艺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到晚上又换了个人。”她也不是符号化的“猎魔人”,而是被命运拉扯着,既渴望平凡生活,却因血脉与情感卷入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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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剧中令人汗毛倒竖的情节,迪丽热巴既兴奋又战栗。“地枭的设定太新奇了,它们隐匿在地下,既是不死生物,又渴望成为人类。”有好几个晚上,她自己读到都有些害怕,“读到白瞳鬼的时候,写它整个倒挂在山顶,扭着头看过来,我都有画面感了,会想象拍出来的样子。”
南宋石刻公园的青石板路和雕像,充满历史文化,也渲染了神秘氛围,剧中那座被聂九罗反复雕刻的未完成塑像——角色的魅力,永远在于“可能性”而非“定型”。迪丽热巴记得走在树林中那湿润的气息,也希望新剧播出后观众也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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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杀青后,导演在微博上的发言,既诚恳真挚,又像一记对长剧现状的叩问:“倘若诸位对志怪、爱情、冒险还感兴趣,对长视频还有信心,应该多少会对《枭起青壤》产生一点好奇。”在短视频冲击与观众耐心消减的当下,这样用心、精良的剧作,是主创对叙事厚度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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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碎片化娱乐蚕食深度表达时,每集 45 分钟的长剧,仍执着于用绵密的伏笔,跌宕的人性与奇幻的想象,带给观众独特的视听感受。迪丽热巴对此深有共鸣。“主创团队在拍摄期间都非常用心,大家会一起讨论如何表达更好,我和大家一样,都特别期待这部戏的播出。”《枭起青壤》去年 3 月开机,8 月初杀青,这种近乎执着的细致与“慢”,是对抗速食时代的温柔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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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是在一个夜晚,所有主创手里抱着鲜花。聂九罗的小院,依然立着未完成的雕塑,地枭的传说仍在现代都市的森林里游荡。一切都映射了现实——作家和编剧付出耐心,雕琢一个世界,演员将自己的生命经验赋予角色。迪丽热巴觉得,这就是演员的价值之一,在很多漫长的夜晚,悠长叙事开启人们的创造与想象,无论过了多久,人类永远需要这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