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蝙蝠，除了浮现在脑海中的“阴暗”长相，可能更多人还会因为它们长期生活的幽暗环境联想到传染病。蝙蝠被认为是多种人畜共患病毒的自然宿主，比如狂犬病、埃博拉出血热、SARS冠状病毒、COVID-19等。
诸多“负面”新闻，让很多人对蝙蝠畏而远之，相应的，对其全面的了解也就不够充分。
蝙蝠和人类一样，同属于哺乳动物，而且是仅次于啮齿类的第二大哺乳动物类群，占哺乳动物物种总数的20%，蝙蝠种类在全球约1400种，是地球上物种多样性最丰富的哺乳动物类群之一。
虽然蝙蝠种类丰富，但仍面临濒危风险。已有多种蝙蝠被列入联合国《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和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国也不例外。
根据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两会建议工作组收到的一份全国两会建议显示，中国目前已记录蝙蝠140余种，约占全球蝙蝠物种数量的10%。但受栖息地破坏、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影响，中国蝙蝠的生存状况日益严峻。根据最新统计数据，约51%的蝙蝠物种被列为近危或更高受威胁等级，蝙蝠的受威胁程度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且我国蝙蝠种群数量在过去20年内下降了50%。
如果只关注蝙蝠在疾病传播方面的问题，不排除有人会觉得其数量减少是“好事儿”。但显然，就像人不能简单的划分为好人和坏人一样，一个物种，也不能简单因其不利影响，而被漠视。
比如，蝙蝠既是疾病传播者，也是生态系统关键物种。例如，墨西哥无尾蝙蝠（Tadarida brasiliensis）每年为农业节省$23亿美元的害虫防治成本（Science, 2011）。
在生态系统中，蝙蝠通过控制农林害虫、传播种子和授粉等服务，对维持生态平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同食虫蝙蝠通过捕食大量夜行性昆虫帮助减少农林害虫及病媒害虫一样，一些食果蝙蝠也是重要的授粉者和种子传播者，通过授粉和种子扩散，促进生态恢复和植物多样性的发展。
比如蝙蝠科中的第二大属管鼻蝠（Murina spp.）是一类小型树栖蝙蝠，中国是这一类群多样性最高的国家，已经确认了21个管鼻蝠物种的分布，它们的鼻子形状如同一截小短管，擅长在飞行中捕捉昆虫。
（我国科学家在青海省三江源地区新发现的一种蝙蝠，于2024年10月被命名“玉树管鼻蝠”。图为玉树管鼻蝠视频截图（韩雪松摄），正在朝着打搅它休息的人怒吼。
另外，随着研究的深入，科学家发现，蝙蝠虽然是很多病毒的自然宿主，但它们具有独特的免疫机制，来限制病毒感染造成的组织损伤性炎症。2025年1月，发表在Nature上的一项研究通过对蝙蝠基因组展开深入探究，揭示了蝙蝠对病毒耐受性和抗病性的适应性。而此前也有研究显示，蝙蝠的 STING蛋白（干扰素信号通路关键因子）发生突变，可能抑制过度炎症反应（Nature Microbiology, 2020）。
目前，我国现有8种蝙蝠在2023年被列入《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但尚无蝙蝠物种被纳入《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这与我国对蝙蝠保护的研究和监测相对薄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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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Tammy
审核 | 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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