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我叫李厚田,生在东北一个农村里。
因为爸爸身体不好,我妈只生了我们兄弟两个。几年后,爸爸的腰伤愈发严重,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休养,养家的重担全压在妈妈身上。
妈妈虽然勤劳能干,但她身材瘦小,比不上那些壮实的劳动力,所以我们家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我十岁那年,家乡蝗灾,家里快断炊了,我和弟弟饿得面黄肌瘦,经常在角落里哭。
爸爸心情压抑加上脾气不好,看见我们哭得凶,冲我们吼道:「哭啥哭,哭就不饿了吗?」
妈妈心疼地将我们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好啦好啦,都别哭了,娘出去想想办法。」
然而,妈妈刚迈出门槛,爸爸就厉声喊道:「等等!」
妈妈停下脚步,开口说:「孩他爹,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个驴脾气,孩子都饿得不行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
爸爸看见我们都在抹眼泪,表情缓和了些,轻叹一口气后才说:「他娘,你去哪家借粮食都行,就是别去大姐家!」
妈妈听完没回话,点点头,大步离开了。
五年前,爷爷大病了一场,姑妈陪着他去县里治病,临终的时候,爸爸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后来爸爸和姑妈、伯父因分家产的事情又闹了矛盾。
说实话,爸爸和姑妈、伯父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爷爷跟奶奶是二婚夫妻。当时爷爷膝下有一对儿女,而奶奶也带着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我爸爸。
奶奶走得早,可能因为爸爸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他一直觉得爷爷是偏心眼,对姑妈和伯父格外疼爱,却经常冷落他。
爷爷离世时留下两个院子和几亩田地,按常理姐弟三人应该均分,但爷爷偏心,将两个院子分别给了姑妈和伯父,爸爸就分到了几亩薄地,气得他一边骂人一边拼命捶墙。
我姑妈早年间就嫁到隔壁的村子,姑父家境比较宽裕,他常年在南方做工程,腰包越来越鼓。伯父也跟着沾光,跑运输发了财,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而爸爸却因腰的老毛病,不能外出打工,也不能下地干活,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困难。这让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他把所有不满都发泄在姑妈和伯父身上。
姑妈不像伯父那样小气,她性格爽朗、大气,看到我们家困难,常送些米、面和肉来。但爸爸要强,认为姑妈是来看他笑话的,有次姐弟俩还大吵一架,爸爸对妈妈说即便饿死也不向姑妈家求助……
不久,妈妈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小袋面粉和一捧玉米碴子,说是从她娘家借来的。
我外婆家在山脚下的村子,日子比我们家强点,爸爸半信半疑,但看我们饿得不行,也就没再多问。
当晚,妈妈蒸了一屉白馒头,还熬了一锅玉米碴子粥,我们兄弟二人吃得直打饱嗝,晚上倒头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过上了天天吃上白米饭和红烧排骨。醒来时发现枕头已被口水浸湿一大片。
很快,那袋面粉就见底了。为了果腹,妈妈带我们上山采摘野菜,夏天到河里捕鱼,她想尽各种办法让我们填饱肚子。
记得那年是83年,到了年底天气异常寒冷,爸爸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不停抱怨腰疼,下不了床。
妈妈觉得,我们几个天天吃野菜喝凉水,已经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她想再去趟娘家,看看有没有秋风可以打,但爸爸坚决反对,两人还因此吵了起来。
见爸爸态度坚决,想到吃不到白面馍馍,我和弟弟都躲在角落不想动弹。
恰巧那天不知道谁家杀猪了,香气越过院墙飘进来,我们馋得直咽口水。
夜里睡觉时,我多次梦见自己在大口吃肉。
几天后的深夜,我起来上厕所,忽然听到门外有轻微脚步声。
那晚正好十六,月色明亮,我清楚地看见来人竟是姑妈!
姑妈手提一块用稻草捆好的两根排骨,挂在门栓上后迅速离开了。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赶紧跑去开门,门栓上果然挂着排骨,我激动得立刻去敲打父母房门。
妈妈起身,问我什么事,我说门栓上有排骨,妈妈半信半疑,走过去一看当场愣住。
弟弟听到"排骨"字,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这时爸爸也醒了,一脸困惑地嘀咕着这排骨到底是谁送来的,而我则假装一无所知。
我们姐弟迫不及待,催促着妈妈赶紧生火煮肉。
这两根排骨有三斤多重,妈妈拿了一半用来红烧,另外的炖汤。
那天晚上,我们终于解了馋,每人都吃了好几块大排,味道鲜美极了,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人垂涎。
后来我高中毕业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城里工作。弟弟从小成绩就不好,他初中毕业就跟着老乡去了南方打工,家里生活才渐渐好转。
在外闯荡几年后,我把父母接到城里帮忙照顾孩子。
有一年春节回老家,发现姑妈一家已经搬走了。打听后才知道,表姐在城里给他们买了房子,两位老人就进城享福去了。
姑妈只有一个女儿,表姐学习好,考上了南方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嫁在当地,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而伯父一家在县里买了房子,也很少回老家,姑妈和姑父在乡下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我想着老两口去城里也好,在农村孤零零的实在太寂寞。
但不到一个月,姑妈和姑父就回村了。
第二年清明,我回老家扫墓,我背着父母带了两瓶好酒拜访姑妈家。
姑妈姑父见我前来看望,格外高兴,尤其是姑妈,她感叹平时看着别家热热闹闹,自己却只能对着冰冷的墙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差点闷出病来。
我微笑着承诺以后每年都会来看望他们。
每次和姑父喝酒,他总是替姑妈委婉表达想和父亲和解的心愿,可惜父亲性格固执,任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过了几年,姑妈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
去年我正在单位上班呢,突然接到伯娘的电话。
伯娘声音哽咽地告诉我姑妈已经重病卧床了,表姐当时被单位外派到国外公干,赶回来至少需要几天时间。
听后我立即决定,对父母交代了姑妈的病情,随即自己先朝家乡赶去。
姑妈脸色蜡黄阴暗,看到我回来显得异常激动,她让所有人离开房间,然后手抖不停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张纸交给我。
读完后,我泪水如泉涌般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