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谁……谁是?"叶文洁怔怔地望着门口的那位男人,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
"文洁,我想起来了……"苏婉激动地拉住女儿的手,眼中噙着泪水。
那个被告知是"傻子"的母亲,竟然带她找到了这座四合院。
而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正在颠覆她对生活的全部认知。
她感到世界在旋转,一切熟悉的东西都在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01
村里人都说苏婉是个傻子。她生来就是个傻子,嫁给了叶家,给叶家生了个女儿叶文洁。村里人这么说,叶文洁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从叶文洁有记忆起,母亲就被锁在院子后面的小木屋里。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还有几件日常用品。
木屋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钥匙只有父亲和奶奶有。叶文洁小的时候,常常趴在木屋的窗户上,透过栏杆和母亲说话。
母亲总是坐在床上,看着她笑,那笑容天真而憨厚,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被锁在这里?"叶文洁有一次这样问。
母亲只是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不回答。她似乎听不懂叶文洁的问题,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你妈是个傻子,"奶奶经常对叶文洁说,"傻子出去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把她锁起来是为她好。"
叶文洁的父亲叶建国是个酒鬼,整天醉醺醺的。他对叶文洁不冷不热,对母亲更是凶狠。每当他喝醉酒回家,就会去木屋里折磨母亲。
木屋里会传出母亲的哭声和父亲的咒骂声。叶文洁害怕极了,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出声。
奶奶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她只关心一件事:叶家需要一个男孩子来传宗接代。
"你妈虽然是个傻子,但还能再生一个。这次一定要是个男孩。"奶奶经常这样对叶文洁说。
十岁那年的一个夏天,叶文洁发现母亲的肚子变大了。奶奶很高兴,整天笑眯眯的,对母亲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她甚至允许母亲出来晒太阳,虽然仍然把她锁在院子里。
"这次一定是个男孩,"奶奶对村里人说,"我做梦都梦到了,是个胖小子。"
那段时间,父亲的酒喝得更凶了。村里人都说他是高兴的,在庆祝即将得到一个儿子。叶文洁不这么认为。她看到父亲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郁,看母亲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一天晚上,父亲喝得烂醉如泥回来,又去了母亲的木屋。奶奶已经睡了,叶文洁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木屋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不是我的种!不是我的种!"父亲的咆哮声穿透夜色。
接着是一声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叶文洁吓得不敢出声,直到听到奶奶起床,匆匆跑向木屋的声音。
第二天,母亲被送去了医院。村里人都知道她流产了。
"可惜了,"奶奶对邻居说,"那么大个肚子了,本来是个男孩的。"
没有人问起父亲打了母亲的事。在这个村子里,打老婆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打得流产了,也只是略微惋惜一下,并不会有人谴责。
母亲从医院回来后,变得更加沉默了。她不再对着叶文洁笑,整天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父亲变本加厉地喝酒,喝得更凶了。奶奶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维护他,而是经常和他吵架。
"你把我的孙子打没了!我叶家的香火断在你手上了!"奶奶尖声叫骂。
父亲只是冷笑:"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那个傻子谁都跟!"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她一个傻子,整天被锁在屋里,能跟谁?"
父亲不说话,只是喝酒,越喝越多,越喝越凶。
五年后的一个冬夜,父亲喝断片了,倒在了回家的路上。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冻死了。
村里人都说他死得不值,才三十多岁,留下一个老娘,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傻子老婆。叶文洁不知道该不该难过。她只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半夜去木屋里折磨母亲了。
奶奶在父亲死后变得更加刻薄。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叶文洁和母亲身上。她不再给母亲足够的食物,有时甚至几天不去开木屋的门。
02
十八岁那年,叶文洁高中毕业。奶奶不让她继续读书,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早点嫁人才是正经。
"你妈就是读书读傻的,"奶奶恶毒地说,"你要是再读下去,也会变成傻子。"
叶文洁不信。母亲怎么可能是读书读傻的?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奶奶开始张罗着给叶文洁找婆家。村里有个四十多岁的光棍,家里有几亩地,还开了个小卖部,挺有钱的。奶奶看中了他,想把叶文洁嫁过去。
"他年纪大点怎么了?正好能管住你。再说了,他家条件好,能给你妈养老送终。"奶奶说。
叶文洁不干。她宁可不嫁人,也不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陌生男人。
奶奶气急了,骂她不知好歹,还威胁说如果不听话,就不管她们母女俩的死活了。
一天晚上,奶奶又因为这事和叶文洁吵了一架,气得卧床不起。叶文洁趁机偷了奶奶的钱和母亲木屋的钥匙,半夜把母亲带出来,连夜逃离了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她们坐上了去县城的长途汽车。母亲很害怕,一路上都紧紧抓着叶文洁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看着车上的每一个人。叶文洁安慰她:"妈,不怕,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母亲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但眼神仍然充满恐惧。
到了县城,叶文洁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她没有地方可去,带的钱也不多,找工作又处处碰壁。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带着傻子母亲的年轻女孩。
第一晚,她们睡在火车站的长椅上。第二天一早,就被保安赶了出来。
"这里不能睡觉,影响市容。"保安冷冷地说。
叶文洁不知所措,只能带着母亲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们找到一家快餐店,用仅有的钱买了两个馒头,一人一个,勉强充饥。
晚上,她们躲在一座桥洞下过夜。桥洞下已经有几个流浪汉了,看到她们,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
叶文洁害怕极了,但又无处可去,只能抱着母亲,靠在桥洞的一角,警惕地盯着那些流浪汉。
母亲似乎感受到了女儿的恐惧,破天荒地主动把叶文洁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叶文洁哄她一样。叶文洁忍不住哭了。她第一次感到,或许母亲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傻。
第2天, 她们又去了火车站。
这次,那个保安没有立刻赶她们走,而是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叶文洁如实相告。
保安叹了口气:"你们这样在外面流浪不是办法。要不去找个工作?火车站附近有几家饭店,可能需要服务员。"
叶文洁喜出望外,连忙道谢。
在保安的指点下,叶文洁来到了一家名叫"家常菜"的小饭店。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了叶文洁和母亲一眼,问:"你想应聘服务员?那你妈妈呢?"
叶文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实话实说:"我妈妈她……她有点傻,但很听话,不会惹麻烦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这里确实缺个服务员,但不能带家属。"
叶文洁急了:"阿姨,求求您了,我妈妈真的很听话,她可以就坐在角落里,不会打扰任何人的。我——我可以少拿工资。"
老板娘打量了她们一会儿,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这样吧,你先试一周。你妈可以在后厨帮忙洗洗菜、择择菜什么的。但如果影响生意,你们就得走。"
叶文洁连连点头,感激不尽。
就这样,叶文洁在"家常菜"找到了工作。老板娘比想象中好说话,不仅让她们住在饭店楼上的小阁楼里,还给母亲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活,比如洗菜、擦桌子等。
母亲很听话,老板娘教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多言。
刚开始那几天,叶文洁每天都担心母亲会出什么差错,导致她们被赶出去。但母亲出乎意料地安分,除了偶尔会发呆,其他时候都在认真做事。
"你妈妈其实挺勤快的,"老板娘有一次对叶文洁说,"就是有时候反应慢了点。"
叶文洁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母亲真的只是反应慢吗?她真的是傻子吗?
03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文洁越来越适应饭店的工作。她学会了如何端盘子,如何招呼客人,如何记住复杂的点单。
老板娘很满意她的表现,给了她正式工资,比最初承诺的还要多一些。
"你是个好姑娘,"老板娘说,"肯吃苦,又懂事。你妈妈也不错,虽然话不多,但干活麻利。"
叶文洁感激地笑了。她第一次感到,离开那个家是对的。即使生活艰难,至少她和母亲可以安安静静地活着,不用担心父亲的拳脚和奶奶的辱骂。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文洁渐渐有了一些积蓄。她开始给自己和母亲买些新衣服,还在市场上买了一些小饰品和护肤品。母亲对这些东西很好奇,经常拿在手里摆弄,就像个孩子一样。
有一次,叶文洁买了一瓶护手霜,教母亲怎么用。
母亲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把护手霜挤在掌心,然后用力揉搓。结果挤得太多,弄得满手都是。叶文洁哭笑不得,只好拿纸巾帮她擦掉。
"妈,您真是的,这么点东西,用不了这么多。"叶文洁有些不耐烦地说。
母亲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噙着泪。叶文洁顿时后悔了,连忙安慰她:"没事的,妈,我不是怪您。来,我教您怎么用。"
母亲又露出那种憨厚的笑容,乖乖伸出手,让叶文洁给她抹护手霜。
叶文洁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母亲的态度,和奶奶对母亲的态度,其实有些相似。都是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是一个负担。这个念头让叶文洁很不舒服。
从那以后,叶文洁开始更加耐心地对待母亲。她不再因为母亲的笨拙而发脾气,而是更加细心地教她生活中的各种技能。
令叶文洁惊讶的是,母亲学东西其实挺快的,只要有人耐心教,她基本上都能学会。
这让叶文洁更加怀疑,母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一年后,老板娘的亲戚在市中心开了一家酒店,需要有经验的服务员。
老板娘推荐了叶文洁。
"那边工资比这里高多了,环境也好。"老板娘说,"你妈妈可以去酒店后厨帮忙,那边活轻松,就是择择菜什么的。"
叶文洁欣然接受了这个机会。她和母亲搬到了市中心的酒店附近,租了一间小单间。房间虽小,但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比在饭店的阁楼要舒适多了。
在新酒店工作的日子里,叶文洁遇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富豪,有官员,有商人,也有普通市民。她见识了更大的世界,也更加坚定了要改变自己和母亲命运的决心。
她开始抽时间学习,报了夜校,学习酒店管理和英语。母亲似乎也明白女儿的努力,每天都会准时做好饭菜,等叶文洁下班。
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那天,叶文洁下班回家,发现家门大开,屋内一片狼藉。她吓得心跳加速,冲进屋内,大喊:"妈!妈!您在哪?"
没有回应。
叶文洁慌了,冲到卧室,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就在这时,她听到卫生间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母亲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妈!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叶文洁急忙上前,查看母亲是否受伤。
母亲没有受伤,但是惊魂未定,只是紧紧抓住叶文洁的手,指着门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警告什么。
叶文洁刚想安慰母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找了你们好久啊,总算找到了。"
叶文洁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卫生间门口——是奶奶!
奶奶看起来比一年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脸上皱纹纵横,但眼中的恨意更加浓烈。
"你们这对白眼狼,害死我儿子,还偷我的钱跑了,"奶奶咬牙切齿地说,"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把菜刀,向叶文洁扑来。
04
叶文洁吓得后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滑了一跤,倒在地上。奶奶趁机举刀向她砍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母亲猛地扑了上来,挡在叶文洁面前。
奶奶的刀砍在了母亲的肩膀上,鲜血顿时涌出。
"妈!"叶文洁惊恐地喊道。
母亲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倒下。她转身推开奶奶,拉起叶文洁就往外跑。奶奶追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
她们跑出家门,沿着楼梯往下逃。奶奶紧追不舍。叶文洁害怕极了,只顾着往前跑,没注意到楼梯上有一滩水。
母亲似乎看到了,想要提醒叶文洁,但已经来不及了。叶文洁滑了一跤,拉着母亲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叶文洁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医生连忙按住她:"别动,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我妈呢?我妈在哪?"叶文洁焦急地问。
"您妈妈在隔壁病房,"医生说,"她的情况稳定,不过还没醒。您先别担心,好好休息。"
叶文洁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想起了奶奶:"那个……那个拿刀的老太太呢?"
"警察已经把她带走了,"医生解释道,"您的邻居听到争吵声报了警。警察赶到时,那老太太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的。"
叶文洁闭上眼睛,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这么恨她们。是因为父亲的死吗?可父亲是自己喝酒冻死的,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第3天, 叶文洁的伤势好多了,她坚持要去看母亲。护士扶着她来到隔壁病房。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肩膀缠着厚厚的绷带,还挂着点滴。
"妈,"叶文洁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您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生活呢。"
母亲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文洁……"
叶文洁惊呆了。这是母亲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且声音也不像平时那样含混不清,而是清晰而柔和。
"妈,您……您能说话了?"叶文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叶文洁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母亲竟然可以正常说话?这意味着什么?她真的不是傻子?
"妈,您到底是……"
母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是傻子,从来都不是。"
叶文洁感到一阵晕眩。如果母亲不是傻子,那为什么她会被锁在小木屋里那么多年?为什么她以前都不说话,只会憨笑?
"您是被奶奶和爸爸关起来的?"叶文洁问道,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母亲点点头,眼中充满了痛苦的回忆:"你奶奶和你爸爸……他们骗我,囚禁我……我一开始反抗,但没用……后来我就……就装傻……"
叶文洁感到一阵心痛。她想起了那些年,母亲被锁在小木屋里,被父亲打骂,被奶奶虐待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母亲不懂,不知道自己在遭受什么。原来母亲全都明白,只是选择了沉默和伪装。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您?"叶文洁忍不住问道。
母亲摇摇头:"我……我还不能完全想起来。只记得……我原来有个家,不是叶家……我有弟弟……我家在市中心,有四合院……"
"四合院?"叶文洁惊讶地重复道,"您的家有四合院?"
母亲点点头,努力回忆:"我十八岁那年……被骗到叶家……从此失去联系……"
叶文洁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如果母亲真的出身富裕家庭,有四合院,为什么会被骗到农村,嫁给一个粗暴的农民?
而且,如果母亲的家人有钱有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找她?
05
医生说母亲的情况可能是因为摔倒时的冲击,导致大脑中某些被压抑的记忆突然恢复了。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医学上有记载。
不过,这些恢复的记忆是否准确,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叶文洁半信半疑。她不敢完全相信母亲的话,怕母亲只是因为摔倒而产生了幻觉或错误的记忆。
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母亲说的是真的。如果母亲真的有个家,有亲人,那么她们就不是孤零零的两个人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母亲的伤势好了许多,叶文洁也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临出院前,叶文洁问母亲:"妈,您真的想去找那个四合院吗?"
母亲坚定地点点头:"想,我想回家看看。"
叶文洁拗不过母亲,只好答应:"那等您伤好了,我们就去找找看。不过,您还记得那个四合院在哪里吗?"
母亲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然后说:"在市中心,西长街,有个石狮子门口……"
叶文洁惊讶于母亲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也许母亲说的是真的?也许那个四合院真的存在?
出院后,叶文洁和母亲回到了她们租住的小单间。房东已经帮他们收拾好了被奶奶弄乱的房间。奶奶已经被警方带走,因为持刀伤人和非法入侵住宅,被判了几个月的拘役。
叶文洁请了几天假,照顾母亲。母亲的恢复速度惊人。不仅伤势好得快,而且言谈举止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不再是那个傻傻的、只会笑的傻子了。
她开始主动做家务,开始和叶文洁聊天,讲述她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我小时候,家里有个花园,种了许多牡丹,"母亲回忆道,"春天开花的时候,特别美。我弟弟经常偷偷采花,送给他喜欢的女孩子。"
"您还有弟弟?"叶文洁好奇地问。
"嗯,比我小五岁。他很聪明,从小就会弹钢琴。"母亲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
叶文洁听着这些故事,心中既温暖又酸楚。她第一次知道,母亲还有这样一段过去,有这样一个家庭。而这一切,都被叶家夺走了。
一个月后,母亲的伤势完全好了。叶文洁也回酒店上班了。她告诉老板,母亲恢复了记忆,不再是"傻子"了。老板很惊讶,但也很高兴,同意让母亲继续在酒店后厨工作。
母亲在后厨的表现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她不再只是傻傻地洗菜择菜,而是学会了切菜、炒菜,甚至开始教其他厨师一些精致的家常菜做法。
"您以前会做饭吗?"叶文洁惊讶地问。
母亲笑了笑:"我家以前有厨师,但我喜欢在厨房看他们做菜,偶尔也会学着做一些简单的菜肴。"
叶文洁越来越相信母亲的话了。母亲举止得体,言谈优雅,做事利落,完全不像一个"傻子",反而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终于,在母亲一再坚持下,叶文洁决定带她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四合院。
星期天,她们坐公交车来到了市中心。按照母亲的指引,她们来到了西长街。这是一条老街,两旁是各种老式建筑,有些已经翻新成了商铺,有些则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母亲走得很慢,仔细地看着每一栋建筑。叶文洁能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和期待。
"那边!"母亲突然指着街道尽头的一个转角处,"我记得那个拐角后面就是了。"
她们加快脚步,来到了转角处。拐过去,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巷子不宽,两边是高墙,看起来都是些老宅院。
母亲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叶文洁紧跟其后,心跳加速。
终于,母亲停在了一座朱红色大门前。门口两侧各有一只石狮子,虽然有些破旧,但依然威严。
母亲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石狮子:"就是这里,这就是我家。"
叶文洁看着这座高大的门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楼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苏府"二字。
"苏府?"叶文洁疑惑地问,"您姓苏?"
母亲点点头:"我叫苏婉,是苏家的大小姐。"
06
叶文洁感到一阵眩晕。她从小到大,都以为母亲叫苏婉淑,是个没有姓氏的傻子。没想到,母亲不仅有姓氏,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们进去看看吧,"苏婉说,"看看还有没有人记得我。"
叶文洁有些犹豫:"这样贸然上门,合适吗?万一里面住的是其他人家呢?"
苏婉坚定地说:"不会的,这是我家的祖宅,就算我爸妈不在了,我弟弟也应该还在。"
说完,她上前,拉动了门环,发出"咚咚"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猛地一颤,彻底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