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接下来,夫妻交拜!"

我跪在台上,看着面前穿着中式礼服的新娘小雅。

突然余光发现角落里一个穿旧衣服的老人躲躲闪闪,我们眼神一对上,我心里咯噔一下。

"娘!"

全场霎时安静,三百多双眼睛都盯着我跑向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老丈人站在那直愣神。

我紧紧拉住老人的手,大声说:"爸,小雅,这是我娘林坚。"

老丈人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林大姐?真是你哇?"



跟小雅订亲那晚上,她第三次问起我家里人。

"我爹早没了,娘在外地住着呢,这阵子太忙。"

我没敢说,娘是靠捡破烂过日子的,是她一天天弯腰翻垃圾把我养大。

我考上了北京大学,毕业进了大公司。

干了五年,买了最好的小区房,公司老总还把闺女介绍给了我。

邻居们都说我真出息——从村里娃娃变成了大城市的白领。

可他们不知道,这都是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换来的。

"娘,小雅想见您,我领她回去成不?"

电话那头,娘沉默了半天。

"别来了,儿媳妇金贵着呢,看见我这样,吓着人家咋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手都攥紧了。

把我拉扯这么大的亲娘,连见儿媳妇的底气都没有?

我心里明白她担心啥。

钟家本来就看不上我这个女婿,要是知道我娘捡垃圾为生,这婚肯定吹了。

小雅家开着连锁酒店,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她爹能点头的位置,要是因为娘的事前功尽弃,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难道就这样把娘推到一边?

她一个人熬了二十年苦日子才把我供出来。

从电话里感觉,娘是铁了心要跟现在的我拉开距离。

好像有道看不见的墙,把我们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对了,我其实是娘捡来的。

那年大雪天,她在河边洗衣裳,从水里捞起了一个小包袱。

"要是晚了十分钟,河水就把你冲走了。"

每次说起那天,娘的眼睛里都有光。

河面上雪花直飘,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头,突然听见了小孩哭声。



"我把你抱回了家,你继父一看就黑了脸,抄起棍子就要把你扔出去。"

那男人叫秦暴,我从来不叫他为爹,他连口热饭都没给我吃过。

娘是被秦暴花两千块从隔壁村买来的,问她老家的事,她只说记不清了,八成是穷得揭不开锅才卖的人。

嫁给秦暴后,娘没能生下孩子,秦暴整天骂她不会下蛋的母鸡。

那几年,秦暴天天灌高粱酒打老婆。

娘挨打后就跑到地里干活,天黑了才敢回家。

我的出现把秦暴气坏了。

他生不出儿子,老婆却捡了个野种回来养,这不是打他脸吗?

那天深更半夜,秦暴喝得烂醉,摸黑点着了我们睡觉的草垫子。

娘把我紧紧压在身下,她的右胳膊烧得全是水泡,落下了残疾,手指头都蜷着伸不直了。

等伤好后第三天,娘带着我走了,只带了两件换洗衣裳和村长给的50块钱。

来到县城,娘用布条把我绑在背上,弯腰捡垃圾为生。

因为手残疾,娘动作慢,常被其他拾荒的抢走好料。

我看过她被推进臭水沟,爬起来又追着废品贩子跑。

有人欺负娘,她就扯着嗓子喊,扔下我也要冲上去。

那些破瓶子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吃上一顿热乎饭。

第二年冬天,居委会给我们安排了间铁皮房,还帮我落了户口。

有了户口,我就能上学了。

娘每天四点爬起来翻垃圾堆,供我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十八年来一天没落下。



没有娘,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我的工作,更不会有小雅这样的对象。

可我却把娘藏起来,不敢让她出现在我的圈子里,这个念头天天晚上扎心窝子。

"结婚后好好待小雅,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脾气不太好使。"

婚前几天,老丈人又开始念叨,我连连点头。

"你家里人真一个都不来参加婚礼?"

老丈人眼里透着疑惑,明显不信我的话。

"我娘身体不太好,怕人多......"

我低着头摆弄袖扣,怕他追问下去。

好在他没再问了,大概觉得女婿家底咋样不重要,只要对闺女好就行。

婚礼那天,小雅穿着十几万的进口婚纱,在宾客的目光中向我走来。

牵着她的手,坐在豪华婚车里,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这边坐的都是大学同学和公司同事,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那个衣服破旧、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过去像一场梦,我活成了另一个人,真正跨过了穷人和富人的那道坎。

婚礼是我新生活的起点,从今天开始,过去的我就彻底死了。

可我多想让娘坐在台下,亲眼看看她儿子穿着三万块的西装,娶了城里最体面的姑娘。

结婚前夜,娘打来电话,声音哽咽着让我好好对小雅。

"结婚后你就顾你的吧,娘不会打扰你们小两口。"

她还寄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是我工作后定期给她的钱,五万多块,一分没动。

"给你媳妇买个大金镯子,就说是娘的一点心意。"

放下电话,我胸口发闷,吃了安眠药才睡着。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婚礼正到高潮,台下宾客举着手机拍照,起哄声震天响。

"亲一个!亲一个!"

我亲了小雅,目光无意间扫到角落,一个驼背的老人正躲在柱子后面往这边看。

发现我注意到她,她慌忙要走。

"娘!"

犹豫了三秒钟,我冲了出去。

所有宾客目瞪口呆地看着穿礼服的新郎追着一个头发花白、右手残疾的老太太跑。

"娘,您来了咋又要走呢?"

我拉住她的左手,小雅和老丈人也追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

"爸,小雅,这是我娘林坚。她捡垃圾把我一个人拉扯大。"

小雅惊讶地看着我,而老丈人先是一愣,接着盯着娘残疾的右手,脸色变得煞白。

"林大姐?真是你啊?"

然后,我看见老丈人脸色煞白,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婚礼红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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