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孙女士，您确定要拔管吗？"
吴医生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这个决定不可逆的。"
我把遗嘱折好放进口袋，看向窗外的雨，回答："拔吧。"
我叫孙梅，今年65岁。
在丈夫的病床前，我做了一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余生。
那天在厨房切土豆的时候，电话响了。
水槽的热气模糊了窗户，我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是王刚的家属吗？"一个女生说，"市中心医院急诊室，您丈夫车祸，情况不太好，请您过来一趟。"
我放下电话，一路小跑到医院，头发都淋湿了。
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
王刚躺在病床上，脸色像纸一样白，嘴唇发紫。
血从床单边缘往下滴。
吴医生拿着病历表走过来："孙女士，您丈夫内脏破裂，需要马上手术。风险很大。"
我看着王刚，脑子里是他昨天出门时的样子：深灰色西装，胸前口袋里露出一点蓝色方巾。
"救他。"
我写下自己的名字，签了字。
手术室外的长椅硬得坐久了腰疼。
我买了杯水，刚喝了一口，吴医生就推门出来了。
他眼睛布满血丝，脸上还有压痕，像是护目镜留下的。
"手术成功了，但是..."
他捏了捏鼻梁，"您丈夫现在昏迷，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最久会多久？"我问。
吴医生摇摇头："很难说。您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脑部持续没有活动，可能会..."
我跟着护士去了监护室。
王刚躺在那儿，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机的声音规律地响着：嘶，嘶，嘶。
我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
接下来我每天都在医院。
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才走。
公司的事情交给儿子王勇处理。
护士们认识了我，有时会带一杯咖啡给我。
第十天那天，我必须回家一趟拿换洗衣物。
翻找衣柜时，我发现王刚的公文包里有个鼓鼓的信封。
里面是一份盖了红章的遗嘱。
签字日期是上个月。
内容不长：王刚名下的一栋别墅，价值一千万，赠予林芳；公司每月支付林芳十万元生活费，直到她去世。
林芳，这个名字。
王刚的前秘书，五年前突然辞职。
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他把人吓跑了，他笑着说秘书工作辛苦，人家想换个环境。
八点的时候，吴医生打来电话："孙女士，能来医院一趟吗？您丈夫的情况有变化。"
"什么变化？" 我的手在发抖，差点拿不住手机。
"还是见面说吧。"
到医院时，雨更大了。
吴医生在病房外面等我，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和CT片。
"孙女士，您丈夫的脑部出现了波动。"吴医生指着片子上一块颜色不同的区域，"可能是要醒了，但也可能..."
"可能什么？"
"临终前的生理反应。"吴医生把片子夹回文件夹。
"我们面临一个选择：继续治疗，但即使他醒来，可能也只是植物人状态。或者放弃治疗，让他没有痛苦地走。"
我看着玻璃窗里的王刚。
他头发白了很多，眼窝深陷。
这个人跟我一起生活了四十年，一起创业、养育孩子，现在却在外面养了个情人。
"吴医生，拔管吧。"
吴医生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孙女士，您确定吗？这个决定不可逆的。"
我把遗嘱折好放进口袋，看向窗外的雨，回答："拔吧。"
护士们动作很轻地拔掉了管子。
王刚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然后停止了。
心电图上的线条变成一条直线。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站在床边。
外面的雨声变大了。
一周后，王刚的骨灰盒放在殡仪馆的灵堂上。
我站在一边接受亲友的吊唁。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肃穆："王总！王总！"
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冲进来，直奔灵堂。
我立刻认出了她——林芳。
比以前胖了点，但五官没变。
她跪在灵位前哭得撕心裂肺："你怎么能走呢？你明明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亲友们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
林芳突然转向我，眼睛通红："孙梅！一定是你害死了他！你知道他要把财产留给我，所以你故意不救他！"
整个灵堂一片寂静。
"林小姐，这里是我丈夫的葬礼。"我声音很平静，"请你注意场合。"
"你们都听着，"林芳站起来，指着我，"她谋杀了王总！我有证据，遗嘱在我这里！"
王勇和王晶迅速站到我身边。
"妈，这是怎么回事？"王勇低声问。
我没有回答，只看着林芳："林小姐，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去法院。现在，请你离开。"
林芳慌乱地翻着包，最后却什么也没找到："不可能，遗嘱明明在这里的..."
我向保安使了个眼色："送客。"
葬礼后，我把王勇、王晶和他们的配偶叫到家里。
刚下过雨，阳台的地砖还湿着。
"妈，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王勇问，"她说的遗嘱是怎么回事？"
我泡了茶，把杯子一一分给大家："你们爸和林芳的事，确实不是我今天才知道的。他们五年前就开始了。"
我告诉他们林芳是王刚的情人，却没说遗嘱的事。
王晶攥紧了杯子，眼圈发红："妈，您一个人扛了这么久。"
我示意她不用担心："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要管好公司，这才是当务之急。"
王勇点点头："公司交给您，我和姐姐全力支持您的决定。"
接下来几周，我开始全面接手公司。
查账时发现，王刚这几年暗中挪用了不少公司资金，其中一部分用来支持林芳开办的工作室。
一个下雨天，林芳带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公司。
男人递上名片，"我是林小姐的律师。我们手里有王先生的遗嘱副本，想和您协商遗产分配。"
林芳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上面确实是王刚的签名和公章。
我看了看文件，抬头问她："原件呢？"
律师有些尴尬："正在找，但这份副本是在律师事务所公证过的。"
"没有原件，这份复印件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我把文件还给他们，"没什么好谈的，请回吧。"
林芳气得发抖，却无计可施。
林芳走后，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开始仔细检查王刚的所有财务记录。
桌上堆满了账本和交易记录，林芳的名字出现在好几笔大额转账中。
正翻看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助理小李站在门口，脸色煞白，衬衫的领子都湿了。
"孙总，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