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举拿下了五项奥斯卡大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剪辑。这部电影同去年的《可怜的东西》一样,是典型的“厌女”之作。
《阿诺拉》的大获全胜,说明“厌女”重新成了奥斯卡的新宠,这届奥斯卡好像“万斯”附身一样,这跟前几天白宫上演的“恃强凌弱”那一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是在虚构作品中还是在现实中,居于上位的人都在随意碾压弱者的尊严,旁边还有一群奴才拍手称赞。
慕强成了真理,跪舔成了新风尚,而且男人永远比女人更深谙跪舔之道。
从这个意义上讲,整个世界的确在倒退。
现在来谈谈这部电影到底在讲什么?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灰姑娘豪门梦碎的故事,也可以说是一部霸总文,而且是那种缩水过时的霸总文,现在霸总文都是“给你10个亿离开我儿子”,这里变成“给你1万美元离开我儿子”。现在言情作者都不会这么写,但是导演却敢这么拍,而且拍出来得了一推大奖,这一点本身很荒诞。
总而言之,肖恩·贝克的这部《阿诺拉》拍得非常老套,不仅剧情老套,表达也非常老套:全是刻板印象。
首先,导演对女人的认知非常过时,完全停留在“厌女”的阶段。
在男人的认知里,女人一直“性”、“爱”不分,所以他们非常喜欢“风尘女爱上嫖客”,“受害者爱上强奸犯”这样的故事,在这一点上,古今中外的男性创作者如出一辙。
电影《阿诺拉》中,女主阿诺拉是一位应召女郎,靠在夜店跳脱衣舞谋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遇上了前来消费的万尼亚,因为万尼亚年轻帅气,两人私下里发生了多次性关系,都是有偿的那种。莫名其妙,这个富二代求婚,阿诺拉就答应了,还硬要营造出阿诺拉真的爱上了富二代的感觉。
可能只有在男人的眼中,女人才真的那么天真,天真的”性”、“爱”不分。
怎么可能呢,她是一名脱衣舞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怎么可能不懂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是,导演不管这些,他就是要把女人拍得很傻很天真。所以,这部片子里阿诺拉就成了一个很可笑的女人。
在跟万尼亚认识没几天,她就嫁给了这个一天到晚除了做爱就知道打游戏的富二代,当她还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时,富二代的父母已经杀过来了,他们先是让保镖们杀过来,最后保镖们搞不定,他们亲自杀过来。
在这里,导演不仅把阿诺拉拍得蠢,还非得让所有人都骂她蠢。
在阿诺拉的“嫁入豪门“的梦碎后,导演又给阿诺拉安排了一个穷男保镖。总之,就是“女人的归宿是男人”那一套。
在电影里,这个一开始绑架她,差点强奸她的穷男,竟然成了一个默默守护她的老实人。更恶心的是导演还让这个女孩主动献身了。
导演想表达啥?他想表达的是女人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殊不知,在我们这个盛产老实人的地方,这不过是从一个噩梦跌入另一个噩梦。
看得出来,导演是想通过爱情故事谈阶层问题。
在这部电影里,除了富豪一家子,其他都是打工人,他们注定属于不同的阶层。
关于这一点,导演表达的很肤浅,而且没有什么新意。
这里的富人一家子完全就是刻板印象中的那种人:愚蠢、势利、目中无人。
最蠢当属于富二代万尼亚,他不仅蠢,还是个软蛋、巨婴,出了事除了逃避就是哭着喊妈妈。
导演不仅极力呈现富人一家人的蠢,就连给他们打工的人也不聪明,三个打工人好像没有一个人带脑子来上班的,因此闹出很多笑话。
这里,可以看出导演对俄罗斯人的调侃,当然也可以是说是对某种意识形态的嘲讽。
这里面出现的俄罗斯人都像强盗一样野蛮,无论是他们绑架阿诺拉,还是他们强行开走被拖住的车,都非常野蛮。
那个教父男保镖拿着红围巾奔跑起来的镜头,像极了苏联时期的精神画像,这里是实实在在的对某种意识形态的嘲讽。
电影里所呈现的阶层问题都只在表层打转,根本不涉及问题的内部。
在这一点上,肖恩·贝克的这部《阿诺拉》既不如奉俊昊的《寄生虫》,更不如李沧东的《燃烧》。
奉俊昊在《寄生虫》中,都已经不再用“蠢”和“坏”来单纯地划分穷人和富人了。
在《寄生虫》中,穷人同样狡诈、贪婪,甚至比富人还过分。但是最后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无法生活在充满阳光的房子里。
李沧东的《燃烧》既深入到阶层问题,又有超出阶层问题的表达。
他最后指出了现在年轻人普遍的虚无状态。
在精神空虚这块,穷人跟富人最后殊途同归。这是现代人普遍面临的精神危机。因为这个精神危机,滋生了许多犯罪。但是目前,很少有人会关注这个问题,因为它隐藏在各种表象之下,但它才是问题的根源。
总而言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肖恩·贝克的这部《阿诺拉》都非常过时而肤浅。
这样一部陈旧而肤浅的电影能在各大电影节上斩获大奖,本身也能说明这个世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