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草原如海,星空如钻,青海阿日村的夜晚宁静而美丽。

远处的篝火晚会上,林逸帆握住卓玛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找你。"

"你发誓?"卓玛仰望着星空问道。

"我发誓,"林逸帆坚定地回答。

这个1975年的夏夜里许下的诺言,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将它带向何方。

十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切,又足以让某些东西永远铭刻在心。

01

1975年的春天,二十岁的林逸帆背着简单的行李,站在青海阿日村的入口处。远处连绵的雪山,眼前广阔的草原,还有空气中微妙的高原气息,一切都让这个上海来的知青感到陌生。

"小伙子,你就是新来的知青吧?"一个穿着藏袍的中年男子向他走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是的,我叫林逸帆,来自上海。"林逸帆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是村支书马长河,欢迎你来到阿日村。"马长河热情地拍了拍林逸帆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沿着村里唯一的土路走了约莫十分钟,马长河停在一间小土屋前:"这就是你的新家了,不大,但足够住。你的邻居是扎西一家,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们帮忙。"

林逸帆点点头,推开那扇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门,屋内简陋的陈设映入眼帘:一张木床,一个小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的火炉。这就是他未来几年要生活的地方了。

正当林逸帆放下行李,准备整理房间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你好,我是卓玛,你的邻居。"

林逸帆转身,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彩色藏袍的姑娘,大约十八九岁,皮肤被高原的阳光晒得微微泛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好奇和友善。

"你好,我是林逸帆。"他有些拘谨地回答。

"我爸爸告诉我有新知青来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卓玛笑着说,"你饿了吗?我带了些糌粑和酥油茶。"

林逸帆这才注意到卓玛手中拿着一个小木盘,上面摆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食物。

"谢谢,太感谢了。"林逸帆接过盘子,不知道该如何食用这些陌生的食物。

卓玛看出了他的困惑,轻轻笑了:"你不知道怎么吃吧?我教你。"

就这样,在卓玛的指导下,林逸帆第一次尝试了藏族的传统食物。虽然酥油茶的味道对于初次尝试的人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在高原寒冷的气候下,这种热饮确实能够迅速驱走寒意。

"明天我带你去认识村子吧,"临走前,卓玛热情地提议,"草原很大,一个人容易迷路的。"

林逸帆感激地点点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人主动伸出援手,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接下来的日子里,卓玛成了林逸帆的向导。她带着他熟悉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教他如何与村民交流,如何适应高原气候,甚至教他一些简单的藏语。

"这片草原叫什么名字?"一天,林逸帆指着远处的草场问道。

"阿尼玛卿,"卓玛回答,"在藏语中,它的意思是'母亲宝石'。"

"真美,"林逸帆由衷地感叹,"像一块巨大的绿宝石铺在大地上。"

卓玛笑了:"在我们藏族人心中,草原就是母亲,养育着我们和所有的牛羊。"

在卓玛的帮助下,林逸帆逐渐适应了草原的生活。他学会了骑马,学会了放牧,甚至学会了用藏语与村民打招呼。草原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比起被贴着"黑五类"标签的上海生活,这里反而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平静。

02

夏天来了,草原上的野花竞相绽放,将大地装扮得五彩斑斓。林逸帆和卓玛一起放牧,一起去集市,一起在星空下聊天。

"你为什么会来青海?"一天晚上,卓玛突然问道。

林逸帆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因为家庭出身问题。我父亲曾经是一名工程师,被划为'右派',我作为家属,也背负着这个标签。"



卓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草原上,我们不在乎这些。这里只看一个人是否善良、诚实、勤劳。"

林逸帆感动地看着卓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姑娘眼中,他不是一个带着政治标签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逸帆和卓玛之间的感情悄然生长。他喜欢听卓玛唱藏族民歌,那些旋律虽然他听不懂歌词,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情与豪迈;卓玛则喜欢听林逸帆讲述上海的故事,那个遥远的大城市在她的想象中如同仙境一般美丽。

"上海真的有那么高的楼吗?"卓玛好奇地问。

"是的,有些楼高达几十层,站在顶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林逸帆回答。

"那一定很美,"卓玛憧憬地说,"像站在山顶看草原一样。"

林逸帆笑了:"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埋在了两人心中。

秋天,草原上的牧民们准备过传统的赛马节。这是藏族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各个村庄的小伙子们会带着自己最好的马匹参加比赛,展示骑术和勇气。

"你要参加吗?"卓玛问林逸帆。

林逸帆摇摇头:"我才学会骑马不久,哪敢参加比赛啊。"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卓玛鼓励道,"还有一个月时间准备呢。"

于是,每天清晨,卓玛都会带着林逸帆去村后的草场练习骑马。起初,林逸帆总是控制不好马匹,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但他从不抱怨,每次都爬起来继续尝试。

"你真有毅力,"卓玛称赞道,"很多城里来的知青都放弃了。"

林逸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

卓玛红着脸别过头去,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赛马节那天,整个村子沸腾了。村民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聚集在一片宽阔的草场上。男人们骑着装饰华丽的马匹,女人们则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和美酒。

林逸帆虽然没有参加正式的比赛,但在卓玛的鼓励下,他参加了为知青们特别设置的表演环节。当他骑着马绕场一周时,村民们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晚上,村民们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林逸帆坐在一旁,看着卓玛在火光中翩翩起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跳完舞的卓玛走过来,脸颊因为舞蹈和兴奋而泛红:"你怎么不来跳?"

"我不会,"林逸帆笑着摇头,"但我可以看着你跳。"

卓玛拉起他的手:"来吧,我教你。藏族舞蹈很简单的,跟着节奏走就行。"

在卓玛的引导下,林逸帆笨拙地跟着节奏移动,引来周围村民的善意笑声和鼓励。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林逸帆突然拉着卓玛的手,离开了人群。

"怎么了?"卓玛疑惑地问。

林逸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卓玛,我喜欢你。"

卓玛愣住了,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也喜欢你,林逸帆。"

两人在星空下相拥,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03

赛马节过后,林逸帆和卓玛的关系得到了村民的祝福。扎西和他的妻子虽然最初对于女儿和一个汉族知青的感情有些疑虑,但看到女儿的幸福,他们也逐渐接受了林逸帆。

"阿爸,阿妈,林逸帆是个好人,"卓玛对父母说,"他勤劳、善良,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扎西拍了拍林逸帆的肩膀:"小伙子,在草原上生活不容易,你能坚持下来,已经证明了自己。但记住,卓玛是我们的宝贝,你要好好待她。"



林逸帆郑重地点头:"叔叔阿姨,我会用一生去爱护卓玛,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得到家人的认可后,林逸帆和卓玛的感情更加深厚。他们一起照顾牛羊,一起劳作,一起度过草原上的每一个日夜。林逸帆甚至开始学习藏族的传统手工艺,试着制作一些简单的藏族饰品送给卓玛。

"这个送给你,"有一天,林逸帆拿出一个用银线和珊瑚珠编织的手链,"是我跟村里的老师傅学的,不太好看,但是我的心意。"

卓玛接过手链,惊喜地说:"太漂亮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她立即戴在手腕上,爱不释手。

1976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在这样的季节,牧民们通常会减少外出,围着火炉讲故事、做手工,等待春天的到来。

但这年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村民们措手不及。大批牛羊被困在远处的山谷中,情况危急。

"必须有人去救那些牛羊,"村支书马长河在紧急会议上说,"否则它们会全部冻死。"

几个村里的壮年男子立即表示愿意前往,林逸帆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你不用去,"扎西劝阻,"你不熟悉那片区域,太危险了。"

"我已经学会了骑马和辨别方向,"林逸帆坚持道,"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卓玛担忧地看着林逸帆,但她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在藏族的传统中,男人保护牛羊是责任和荣耀。

"小心点,"卓玛给林逸帆系上一条红色的哈达,"这是保佑平安的。"

林逸帆点点头,与其他村民一起,骑马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那是一场艰难的救援。暴风雪中,能见度极低,寒冷刺骨的风仿佛要将人撕碎。林逸帆和村民们花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被困的牛羊,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它们安全带回村子。

当他们返回时,全村人都出来迎接。卓玛一看到风尘仆仆的林逸帆,立即扑到他怀里,眼泪夺眶而出:"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林逸帆紧紧抱住卓玛:"我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这次救援让林逸帆在村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村民们不再将他视为一个外来的知青,而是当成了阿日村的一份子。

春天来临时,林逸帆和卓玛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按照藏族的传统,新郎需要准备丰厚的彩礼,证明自己有能力照顾新娘。虽然林逸帆作为知青没有太多积蓄,但他用自己学到的手工艺技能,制作了许多精美的藏族饰品,赢得了扎西一家的赞赏。

"不需要太多彩礼,"扎西对林逸帆说,"只要你真心爱卓玛,善待她,就是最好的彩礼。"

婚礼定在了1977年的夏天,那时候草原上的鲜花盛开,是举行婚礼的最佳时节。林逸帆和卓玛开始准备他们的新家,规划未来的生活。卓玛甚至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上海话,期待着有一天能和林逸帆一起去上海看看。

"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些高楼,还有外滩,还有豫园,"卓玛憧憬地说,"那一定很美。"

林逸帆笑着点头:"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带你去看。"

两人沉浸在幸福的规划中,仿佛未来的道路一片光明。

04

1978年初,一封从上海寄来的信打破了林逸帆和卓玛平静的生活。

信中通知林逸帆,因政策调整,他父亲的"右派"帽子已经摘掉,家庭成分问题得到解决。同时,上海的一家国企需要技术人员,考虑到林逸帆在上山下乡前学习的是工科,现在可以返回上海工作。



林逸帆拿着信,久久不能平静。回上海,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现在,他在青海有了爱人,有了即将组建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活。

"什么事这么出神?"卓玛走过来,发现了他手中的信。

林逸帆犹豫片刻,还是将信的内容告诉了卓玛。

卓玛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你要回上海了吗?"

"我不知道,"林逸帆坦白地说,"这是个机会,但我不想离开你。"

卓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带我一起去吧。"

林逸帆惊讶地看着卓玛:"你愿意跟我去上海?"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卓玛坚定地说,"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

林逸帆感动地抱住卓玛,但内心却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带卓玛去上海并不容易。那个年代,城乡迁移有严格的限制,卓玛作为藏族牧民,很难获得去上海定居的机会。

几天后,林逸帆收到了正式的调令,要求他在一个月内返回上海报到。

"我会和组织申请,让你跟我一起去上海,"林逸帆对卓玛说,"如果不行,我就放弃这个机会,留在阿日村。"

卓玛摇摇头:"不,你应该回去。这是你的机会,也是你父母的期望。我会等你,等你安顿好了,再想办法接我过去。"

林逸帆不忍心看到卓玛失落的表情,但他明白卓玛说的有道理。如果他现在拒绝回上海,可能会连累父母,也会失去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保证,最多一年,我就会回来接你,"林逸帆握着卓玛的手郑重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

卓玛强忍着泪水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会等你。"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来送别林逸帆,他们带来了礼物和祝福,希望这个融入他们生活的汉族小伙子在上海能有好的发展。

最难的是与卓玛的告别。在村口,卓玛给林逸帆戴上了一条精心编织的哈达。

"这是我亲手做的,"卓玛说,"在藏族,哈达代表着祝福和牵挂。无论你去哪里,它都会保佑你平安。"

林逸帆接过哈达,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我会珍藏它,就像珍藏我们的回忆一样。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卓玛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我等你。"

林逸帆最后一次拥抱了卓玛,然后登上了前往西宁的卡车。卡车缓缓启动,林逸帆透过后窗,看着卓玛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回到上海后,林逸帆很快投入到了工作中。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期,改革开放的号角已经吹响,整个社会都充满了希望和机遇。

林逸帆被分配到一家机械厂工作,虽然起点不高,但他凭借勤奋和智慧,很快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工作也步入正轨。

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卓玛。每个月,他都会给卓玛写信,详细描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诉说着对她的思念。最初,他也收到了卓玛的回信,那些带着高原气息的信笺成了他最大的安慰。

"我很好,不用担心。村里的一切都和你离开时一样。我每天都会想你,期待着你回来的那一天。"卓玛在信中这样写道。

林逸帆计划着,等自己工作稳定后,就申请回青海探亲,然后想办法把卓玛带到上海。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

首先是工作越来越忙。随着改革的深入,工厂开始进行技术改造,作为技术骨干,林逸帆几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其次是家庭变故。林逸帆的父亲突发脑溢血,需要长期照顾,这让他不得不推迟回青海的计划。

最严重的打击是通信中断。1979年底,卓玛的信突然停止了。林逸帆继续写信,但再也没有收到回复。他尝试通过村支书马长河联系,但当时青海偏远地区的通信十分困难,他的努力都石沉大海。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重担和现实的压力让林逸帆逐渐迷失了方向。他的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也需要他的照顾。工作上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如果不全身心投入,就可能被淘汰。

最终,林逸帆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暂时搁置回青海的计划,专注于当下的工作和家庭。

"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一定会回去找卓玛,"他对自己说,"她会理解的。"

但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05

1993年夏天,林逸帆再次踏上了通往阿日村的路。

十五年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全国,上海更是走在前列。林逸帆抓住了时代的机遇,从一名普通技术员一步步晋升为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事业有成,生活富足。



但内心深处,那段青海的记忆始终如一颗刺,让他无法真正安宁。每当夜深人静,卓玛的笑容和那条红色的哈达都会浮现在他眼前,提醒着他那个未兑现的承诺。

母亲去世后,林逸帆决定,是时候面对过去了。他请了长假,独自踏上了寻找卓玛的旅程。

青海的变化不如上海剧烈,但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公路修得更宽了,通往偏远村庄的交通也更加便利。林逸帆坐了整整一天的长途汽车,来到了当年下乡的县城,又转乘一辆面包车,朝着阿日村的方向前进。

"阿日村现在怎么样?"林逸帆问开车的司机。

"不错,这几年发展牧业和旅游,村民们的生活好多了,"司机回答,"你是去那里旅游的吗?"

林逸帆笑了笑:"不,我是去找一个老朋友。"

面包车在一条崭新的柏油路上行驶,两旁是广阔的草原,和记忆中一样美丽。远处的雪山依旧巍峨,草原上的牛羊点缀其间,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

"到了,前面就是阿日村,"司机指着前方说,"我只能送你到村口,我要去下一个村子。"

林逸帆付了车费,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了阿日村的入口。村子比他记忆中的大了许多,房屋也更加整齐和现代化,但那种宁静和祥和的氛围依旧如故。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村子。村里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人认出他,这也在情理之中,十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面貌。

林逸帆径直走向记忆中扎西家的位置,但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家小商店,门口挂着彩色的藏族饰品和手工艺品。

"您好,请问这里是扎西家吗?"林逸帆用并不流利的藏语问道。

店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用普通话回答:"不是,扎西一家几年前搬到村子北边新建的住宅区了。您是找他们有事吗?"

"我是...一个老朋友,"林逸帆犹豫了一下,"请问您知道卓玛在哪里吗?扎西的女儿。"

妇女上下打量了林逸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卓玛?她嫁到了村子东边的德吉家,现在是那里的当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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