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叫丁英,二十年前从清水村嫁到了县城。
爹死那年我才十五,没过百天,村里人就张罗着给我爹说了个续弦,那女人叫徐芳,村东头地里刨食的女人,比我爹小好几岁,男人出门打工就没回来,据说死在了工地上。
徐芳进门那天,村里人都啧啧称奇,说老丁家祖坟冒青烟,找了个壮实媳妇。这女人确实壮实,能把一担粪挑得虎虎生风,能把一块地刨得比男人还整齐。但在我眼里,她不过是个外人,一个想占我家一亩三分地的外人。
"英子啊,叫婶子。"徐芳拎着个布兜站院里,脸上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
"干啥叫婶子?你又不是我亲戚。"我白了她一眼,摔门进了屋。
徐芳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口气,把布兜放桌上,里头是她自己腌的小咸菜。后来她跟村里人说,早知道我这么难缠,说啥也不会进丁家的门。可她还是进来了,拖着铺盖卷,简简单单就在我家住下了,直到我爹去世也没离开。
徐芳进门后,家里井井有条起来。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晌午把午饭给我送到地头,晚上等我回来再一块吃晚饭。可我就是不领她的情,爹是我亲爹,她再怎么照顾我,也换不回我爹。
"英子,你看这鞋我给你做的,冬天穿暖和。"有一次她拿了双千层底的棉鞋。
"不稀罕,我自己会做。"我把鞋扔回给她,转身就走。
慢慢地,我跟徐芳就这么僵着。我不搭理她,她也没少做家务,家里的活她一样不落。说来也怪,这女人干活从不喊累,比我爹在世那会儿家里还整齐。
我十八那年,村里开始传闲话,说徐芳跟村西头的刘瘸子走得近。
刘瘸子腿是跟外村人打仗落下的残疾,人倒是精明能干,会修水车做农具,村里人有点小毛病都找他。爹生前跟他关系不错,时常一块喝酒扯闲篇。爹走后,他偶尔来帮忙修理家里的东西。
起初我没太在意,直到有天放学回家,看见徐芳和刘瘸子站在我家晒场边说笑。刘瘸子说了句啥,徐芳笑得直不起腰,那笑声痛快得我从没见过。看到我回来,她笑容一僵,刘瘸子摸摸后脑勺,一拐一拐地走了。
"你跟刘瘸子啥关系?"我冷冷地问。
"他帮我修水井,咋啦?"徐芳抹了把脸上的汗。
"全村人都说你俩不清不楚,你脸不臊得慌?"我笑着讥讽,"我爹入土才几年,你就急着找下家?"
徐芳脸色一变,头一次对我发了火:"丁英!你可以不拿我当娘,但你得尊重我这个人!我跟刘大哥清清白白,就是说说话修修东西,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呵,清白?"我冷笑,"我爹的牌位还在堂屋呢,你就勾搭上了?"
"够了!"徐芳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你爹对我有恩,要不是当年他借钱给我家,我弟早就没命了。我嫁给他,一是报恩,二是照顾你。我不图你家那点家当,丁英,你都多大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听风就是雨?"
我不吃她这套,扭头就回了屋。从那以后,我看徐芳更不顺眼了,总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辜负了我爹。
02
二十那年,我在镇上的纺织厂认识了张强。他是厂里的电工,比我大两岁,人长得周正,嘴还甜,没几天就把我哄得七荤八素。
把张强带回家见徐芳那天,她脸色一直不好看,吃完饭把我拉到一边:"英子,这小伙子看着不靠谱啊。"
"咋不靠谱了?他样样都好!"我反驳。
"他那眼神不老实,话也说得太满。"徐芳皱眉,"再说,你才多大,急啥啊?"
"我都二十了!"我不服气,"是不是你嫌弃强子家里穷?"
"跟那没关系。"徐芳摇头,"我就觉得他不是个踏实人,你多接触接触,别这么快定下来。"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甩开她的手,"你自己那点破事还没弄明白呢,还想管我?"
徐芳脸色瞬间煞白,沉默了半天,轻声说:"英子,这些年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有数。我不是要管你,就是不想你吃亏。"
"我的路我自己走,轮不到你操心!"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接下来,我跟张强的事进展飞快。三个月后,他说要娶我,我二话没说就应了。跟徐芳说这事时,她脸色难看得很。
"英子,你认识他才多久?这么大的事,能不能再想想?"徐芳劝我。
"不用想了,我主意定了。"我倔强地回答。
"那他家啥情况?爹娘干啥的?家里几口人?"徐芳追问。
这些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因为张强很少提家里的事。每回我问,他都含糊其辞,说家里条件不好,不好意思说。
"这跟他家啥关系?我是嫁给他,又不是嫁给他全家。"我嘴硬。
"英子啊,"徐芳叹气,"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人咋样,离不开他那一摊子事儿。"
"那你啥意思?不同意我嫁给强子?"我提高了声音。
"我就想让你多了解了解再定。"徐芳退让。
"不用了,下个月初八,俺们就去领证。"我一口咬定。
徐芳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你是大人了,自己的路自己走。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晚,我听见徐芳在屋里抹眼泪的声音,但我哪还管她啥感受,心里早就被张强塞满了。
03
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前一天晚上,我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跟张强去县城摆酒席。徐芳站在我屋门口,吞吞吐吐的。
"有啥事?"我不耐烦地问。
"英子,明天......我怕是去不了了。"徐芳低声说。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你去。"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托刘大哥给你送了两床被子,算是......陪嫁吧。"徐芳声音都带了哭腔,"一床夏天盖,一床冬天的。"
"不用了,强子家啥都准备好了。"我冷淡地回绝。
"你带着吧,就当是......"徐芳顿了顿,"就当是我这个做后娘的,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我没吱声,继续收拾我的东西。等我回头,徐芳已经不在门口了。
第二天一早,张强来接我时,徐芳出去赶集了。院子里只有刘瘸子,手里提着两床包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英子,这是你后娘让我给你的。"刘瘸子把被子递给我,"她说......祝你新婚快乐。"
我瞥了眼那两床被子,随手扔进了张强的三轮车里。在我心里,这两床破被子就是徐芳敷衍我的意思,连点真心都没有。
婚礼很简单,县城的小饭馆,来了几十号人,大多是张强的朋友。我这边,除了几个厂里的姐妹,几乎没亲戚来。整个婚礼我都强撑着笑,心里却空落落的。
婚后,我跟张强租了县城边上一间破房子。刚开始还行,张强对我也挺好。但好景不长,结婚半年后,他开始三天两头不回家,说是跟朋友喝酒,回来满身酒气。
有回,我在他裤兜里找到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晚老地方见",还画了颗心。我质问他,他不但不解释,还对我动了手。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徐芳,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不知道该咋面对她,当初是我死活要嫁给张强,现在又咋好开口说后悔了?
就在我犹豫的这段日子,突然接到村里人电话,说徐芳被牛车撞了,当场没了。听到这消息,我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