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末,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的国民党战犯黄维向管教刘家常提出,自己在北京时,研究了20多年的“永动机”,一直没有试验,想请求刘家常的帮助,希望“政府同意进行‘永动机’试验”。

黄维思想顽固,素有“惹不起”的称号,在北京改造时曾写下“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拒绝接受改造。黄维留着长长的胡须,自称“在国民党时期留的胡须,不能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剃掉。”甚至想以死来效忠蒋介石,不配合医生给自己治病。



从北京转到抚顺战犯管理所后,管教刘家常对他悉心关照,发现他大便带血,可能得有疮病,便特地抓来几副治疗痔疮的中药给他。刘家常的真诚感动了黄维,他敞开心扉,告诉刘家常自己的痔疮非常严重,还有其他的病,可能命不久矣。

刘家常迅速把黄维的病情反映给管理所的领导,所领导非常重视,特地邀请沈阳医院的肛肠科专家来抚顺,为黄维成功地做了痔疮手术,还进行了全身检查治疗。

痔疮病治好后,黄维的心情明显转好,思想也起了变化,对管教人员的态度不再抗拒,还把刘家常管教当成了朋友,有话很愿意和他说。

于是这天,就出现了本文开头那一幕。

这事让刘家常有些为难。据刘家常了解,从1950年开始,黄维就因“永动机”一事受到多次批评。专家们说,按照机械学和力学原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永动机’是违反定律的幻想。”

为了不使黄维失望,安心接受改造,在刘家常的请求下,所里最终决定支持他试一试。

黄维非常高兴,设计图纸很快完成。当电机厂按黄维设计图纸把“永动机”造了出来后,“永动机”却没有“永动”,试验失败。但黄维并不放弃,声言还会进行这一方面研究。



从这件事之后,黄维的思想发生了进一步变化,写了许多回忆材料和表现心路历程的文章。后来在一次全所“学习马列、毛主席著作体会交流大会”上,黄维还作了典型发言,谈了自己对人生观和世界观的认识。

至此,黄维与共产党之间的隔墙轰然倒塌。

1975年3月19日,作为最后一批战犯,黄维和其他300名战犯一起走出抚顺战犯管理所。黄维被安排在北京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工作,作为文史专员,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一年,他已经71岁。



晚年的黄维,放弃了对“永动机”的研究,而是把国家统一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

黄维利用自己曾经在国民党军队的特殊地位,多次呼吁台湾当局着眼国家与民族大义,及早开启第三次国共合作。黄维在香港《大公报》发表《向蒋经国先生进一言》和《黄维自述》。在台湾军政两界引起很大反响。

遗憾的是,1989年3月20日,正当黄维准备到台湾会见亲朋旧友时,却心脏病复发,经抢救无效去世,终年85岁。

黄维在弥留之际,仍然念念不忘祖国统一大业,自称没能看到国家统一,是他今生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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