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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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人生的轨迹往往就在不经意间改变方向。一次偶然的相遇,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选择,就能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世界紧密相连。我曾以为,脱下那身军装就意味着与过去的告别,却不曾想,正是那身褪色的军装,成了我与她之间最初的纽带。
01
一九九五年七月的下午,骄阳如火。我——陈卫国,揣着退伍证和几百块钱的津贴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被突如其来的自由感和迷茫包围着。三年军旅生涯在这一刻画上句号,留给我的只有一枚褪色的军功章和肩膀上还未消退的担架印记。
热浪从地面升腾而起,晃得人眼睛发花。我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拎起行李准备往长途汽车站走。回家前必须先去县医院看看父亲,半个月前母亲来信说他咳血住院,我心里一直悬着。
"抓小偷啊!抓小偷!"
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嘈杂的人声。我本能地回头,只见一个瘦小的黑影从身旁窜过,手里抓着一个棕色挎包,拐进了站前的小巷。
"让一让!"我丢下行李,条件反射地追了上去。三年的军事训练没有白费,尽管背着大包,我依然健步如飞。
小巷拐角处,那小贼似乎没料到有人这么快追上来,慌乱中撞倒了路边的三轮车。我抓住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扑倒他,用在部队练了千百遍的擒拿术制住了他的双手。
"放开我!关你屁事!"小偷挣扎着,额头上渗出汗珠。
"老实点!"我厉声喝道,用膝盖压住他的背,接着从腰间摸出绳子——这是军队养成的习惯,身上总带着点应急用品。
混乱中,我没注意到小偷手里还攥着一把小刀,只感到左臂一阵刺痛。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但我依然没松手,直到路人赶来帮忙。
"包!我的包呢?"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跑过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我从地上拾起被扔在一旁的棕色挎包:"是这个吗?"
她接过包,急忙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松了口气后突然看到我流血的手臂:"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我站起身,感觉左臂火辣辣地疼。
"怎么能没事?"她焦急地从包里翻出一块蓝格子手帕,动作麻利地系在我的伤口上,"必须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我这才注意到她——大概二十五六岁,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眉眼清秀,手指修长但有些粗糙,像是常年做工的痕迹。手帕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月"字。
"我叫沈秋月,在县百货公司上班。"她一边包扎一边自我介绍,"太感谢你了,这包要是丢了,我就完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报了警,没多久警察来把小偷带走了。做完笔录后,沈秋月坚持要带我去附近的诊所处理伤口。
"真的不用了,我得赶去县医院。"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医院?"她有些诧异,"你是本地人?"
"老家在郊区石桥村,不过已经三年没回来了。"我苦笑道,"刚退伍,父亲病了,得赶紧去看看。"
沈秋月眼睛微微睁大,视线在我褪色的军装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几包药,我无意中看到那是些中药,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医院缴费单。
"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她忽然变得有些拘谨,重新整理好挎包。
"你的手帕..."我指了指臂上已经被血染红一角的蓝格子布。
"不用还了,就当是谢礼。"她摆摆手,转身要走。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军装口袋,塞进去一个小纸条。
"需要帮忙可以找我。"她低声说,然后迅速消失在人流中,仿佛一阵清风。
我愣在原地,摸出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02
坐着摇晃的长途车回到石桥村,天已经黑了。远远望去,村口的老槐树依旧,只是老家的土坯房显得更加低矮了。
"国子回来了!"母亲站在门口,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红了。
我放下行李,拥抱了她。三年不见,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体也瘦了许多。
"爹怎么样了?"我问。
母亲叹了口气,领我进屋。爹躺在炕上,面色蜡黄,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虚弱地笑着,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弟弟陈卫民从外面进来,手上沾满了红泥,眼圈发黑。他今年才十七岁,本应该在学校读书,却明显已经干起了重活。
"哥。"他简单地叫了一声,然后默默去洗手了。
"民子在砖厂打工,一个月能挣一百多。"母亲在灶台边忙活着,背对着我抹泪,"你爹的病越来越重,医生说是肺癌早期,需要手术..."
"手术要多少钱?"我问。
"五千多,还要化疗..."母亲的声音哽咽了。
五千多,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我从口袋里掏出退伍津贴,才五百出头,根本杯水车薪。
妹妹陈小荷放学回来,看到我高兴地扑上来,却很快被接下来的对话冻住了笑容。她今年十一岁,刚上小学五年级,书包脏兮兮的,边角已经磨破了。
"小荷的学费还欠着三个月呢,学校老师一直催。"母亲又补充道。
晚饭后,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月光下的破旧房子,漏风的窗户,还有灶房烟囱升起的袅袅炊烟。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摩挲了良久。
第二天清晨,我借了邻居家的自行车,骑到十里外的镇上邮电所。电话亭前,我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投入硬币,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我是...昨天在火车站帮你抓小偷的人。"我有些局促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陈卫国同志?"
她记得我的名字,这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沈秋月同志。"
"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她轻声问。
我犹豫了一下,将家里的情况简单说了。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我表哥开了一家运输公司,正好缺司机。如果你有驾照,可以去试试,月薪能有四百多。"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在部队开过三年运输车。"我心头一亮。
她给了我地址,约好下午面试。
穿上唯一的一套像样的衣服,我准时来到了"远达运输"公司。让我惊讶的是,面试官不是她表哥,而是沈秋月本人。
"表哥去外地谈生意了,临时交给我负责。"她坐在办公桌后,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文件,完全是一副职业会计的样子。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她补充道:"我平时在百货公司上班,周末来公司帮忙做账。"
面试很顺利,她甚至没问太多专业问题,就在合同上盖了章。临走前,我忍不住问:"为什么帮我?"
"当初看你军装洗得发白,猜你需要机会。"她低着头,手指轻轻拂过账本,"再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蓝手帕..."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留着吧,伤好了再还我也不迟。"她微微笑了笑。
第二天我就正式上岗了。每天负责往返县城和周边乡镇之间的货物运输,路线经常会经过县百货公司。每次路过,我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车速,透过橱窗看到沈秋月忙碌的身影。她总是认真地整理布匹,为顾客介绍商品,偶尔会抬头看向窗外,我们的目光在玻璃的反光中短暂相交,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有一次,我发现驾驶座上多了一个手工坐垫,用各种碎布拼接而成,针脚细密。问了同事才知道,那是沈秋月用百货公司卖剩的碎布头做的,悄悄放在我的车上。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的手术费已经攒了一半。沈秋月表哥董远山回来后,对我这个新员工也算满意,经常安排一些更远路线的活给我,提成也更多。
然而有一天,我在装货时发现了异常。箱子里除了账单上列明的日用品外,还混着一些没有申报的电子表。我犹豫再三,决定向董远山询问。
"卫国啊,做生意嘛,总有些灰色地带。"董远山拍拍我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好过。"
那晚我加班整理货物,在仓库角落无意中发现了一些撕碎的报关单。捡起几片拼在一起,上面的数字和我们实际运送的货物数量明显不符。正当我思考着这些意味着什么,仓库的灯突然亮了。
"谁在那儿?"是沈秋月的声音。
我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那些碎纸片。她看到我的动作,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都看到了?"她低声问,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