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玻璃,相信很多中国人遗憾满满,因为古埃及、西亚、欧洲早就能制造玻璃,而中国似乎在明清时才会制造。由于玻璃用途广大,以至于一些穿越小说作家,总是设计在古代造玻璃发财的套路。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过去百年考古表明,中国古代不仅能造玻璃,而且早在周朝就已经能造。其中,曹操宗族墓地、唐朝陕西法门寺中发现的玻璃制品,甚至是透明的。接下来,通过三个考古案例,谈一谈中国古代玻璃。古代琉璃包含玻璃,却不仅指玻璃。


首先,周朝已能制造玻璃

玻璃的出现,其实并不神秘,应是制陶、冶金过程中的副产品,经过提炼加工然后制成相关玻璃制品。其中,冶金是制陶的副产品。

由于玻璃是非晶态物质,结构不太稳定,与天然宝石玉石等晶态物质不同,因此炉温要求并不确定,总之在一定温度区域内具有可塑性。有网友认为西方能烧制玻璃,以此反推认为炉温肯定可以冶炼生铁,这是不正确的。


早在夏代,中国炉温就已达到1200度,已能烧制原始瓷器。同时,中国上古制陶业发达,商代青铜业发达。因此,中国古人能造出玻璃并不稀奇,当然现在发现的最早玻璃制品是在周朝。上图,中国能有先进的制陶冶金技术,与先进的炉窑设计相关,可以获得很高且均匀受热的炉温。

湖北随州的曾侯乙墓中,出土了100多颗蜻蜓眼玻璃珠,属于钠钙硅酸盐玻璃,因此不少学者认为曾侯乙蜻蜓眼源自西亚。但在曾侯乙玻璃珠之前中国已有玻璃,比如越王勾践剑剑格上就镶嵌了玻璃,属于中国古代特有的钾钙硅酸盐玻璃。


战国之后,中国又发明出一种独特玻璃,就是铅钡硅酸盐玻璃,俗称“铅钡玻璃”,也是国际公认的中国古代最为独特的玻璃系统。湖南长沙地区的110多座楚墓中,曾出土了琉璃璧,以及瑗、环、珠、管等130余件,其中琉璃璧呈半透明状,它们都是铅钡玻璃。

因此,玻璃并非西方独创,长沙地区也是最早发明玻璃的地区之一,其所发明的铅钡玻璃与西方的钠钙玻璃大不相同。其中,之所以中国不是钠钙玻璃,与相关助熔剂天然的碳酸钠(自然纯碱)原料稀缺有关,与技术其实关系不太大。


其次,汉代玻璃光学透镜

秦汉之后,中国铅钡玻璃制造技术进一步发展,同时各种玻璃制品走向日常生活,比如玻璃盘、玻璃耳杯、玻璃衣片、玻璃耳珰等生活日用品,还有大型实用工艺品等都开始出现,甚至还出现了玻璃磬,江苏盱眙大云山汉墓中就出土了乐器玻璃磬。

东汉之后,制造技术更上一层楼,已能制造透明度较高的光学透镜,其中最典型的是曹操宗族墓地中的玻璃透镜。


1974—1977年,安徽亳州曹操宗族墓地,时间大概在公元170年左右,考古出土五件世界上最早的人工玻璃平凸透镜,其中部分边缘带有铜锈,说明这些透镜应该是镶嵌在铜框中使用。

关于这五件光学透镜,相关考证为:其一,透明度高,内部仅有微小气泡,放大和聚光效果很好,背后说明古人掌握高超制造工艺与一定光学知识;其二,李灿与马艳茹的考证文章指出,化学成分与西方的钠钙玻璃不同,烧制技术脱胎于原始陶瓷工艺,结论是中国制造。

与此同时,东汉之后中国玻璃成分又出现变化,铅钡硅酸盐玻璃不再盛行,但另一种中国特有的玻璃出现,即高铅硅酸盐玻璃逐渐成为中国自制玻璃的主流。


第三,唐朝法门寺玻璃盏

高铅硅酸盐玻璃的透明度和光泽度都有明显提高,还可以吹制,所以经过一段时间技术积累后,在唐宋时期较为流行,法门寺玻璃盏就是其中之一。

1987年,位于陕西宝鸡扶风的法门寺,其地宫后室出土中,出土了一件玻璃茶盏与茶托,茶盏透明中略带绿色,壁上分布着些许小气泡,内外壁均显得光洁如新。

法门寺地宫中,一共出土20件玻璃制品,其中18件具有西亚风格,但茶盏与茶托完全是中国特有的风格,属于中国制造的玻璃品。


环球网财经转引科普中国的文章《你可能不知道,在中国古代也有玻璃》中指出:这是吹制而成的高铅硅酸盐玻璃器皿,但高铅硅酸盐玻璃对熔炼坩埚腐蚀性很大,后来用氧化钾取代部分氧化铅制成钾铅硅酸盐玻璃,且“这种玻璃在唐中后期至宋代较为流行。”

其中,宋朝玻璃器比较丰富,比如玻璃鹅、玻璃葡萄串、鼎形器、蛋形器、玻璃钗和玻璃簪等。


综上,早在元代之前,中国不仅能够制造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而且还发展出了几种特有的玻璃,整体上至少说不落后于西方,甚至魏书记载当时国产玻璃制品“光泽乃美于西方来者”。如果从技术与使用创新角度看,中国显然要超过西方。元代之后,中国玻璃制造业继续发展,但真正落后于西方的是在工业革命后。

最后,中国古代能够制造玻璃不稀奇,毕竟“琉璃”很多人都听过,玻璃就是琉璃的一种,因此即便没有考古,古书中记载琉璃制造工艺,也可以知道中国古代能够制造玻璃,但稀奇的是,为何很多人的记忆却是中国古代不会造玻璃,西方传教士来了之后中国人才会?这个问题让人细思极恐。

参考资料:《环球网财经——你可能不知道,在中国古代也有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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