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夫
一个周末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厅，五十多岁的老刘和妻子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桌上摆着一盘咸菜、一碗稀饭和几个馒头，气氛却比咸菜还咸。两人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我说了多少遍了，酱油瓶用完要放回原位，你每次都随手一扔，搞得厨房乱七八糟！”妻子一边剥着鸡蛋，一边皱着眉头数落老刘。
老刘也不甘示弱，夹了一筷子咸菜，嘴里嘟囔着：“你管得也太宽了吧？酱油瓶放哪儿不是放？我又没打翻，你至于这么唠叨吗？”
“我唠叨？我要是再不唠叨，这家里早就成猪窝了！”妻子气得把鸡蛋壳往桌上一摔，发出“啪”的一声。
老刘也不示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爱唠叨就唠叨吧，反正我也听够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么不好，干脆离婚算了！”
妻子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端起饭碗就离开了桌子，边走边嘟囔：“我就是心太软了，要是早知道你到老了还是这个熊样，年轻时就应该跟你离了！我早就跟你过够了！”
老刘毫不示弱，把饭碗往桌子上一蹲，气哼哼地说：“现在离也不晚啊！你跟我过够了，我跟你还过够了呢！”
妻子一听，转身回来，也把饭碗往桌子上一蹲，手指着老刘说：“我跟你说，咱们离婚你净身出户！你把自己的衣服和行李搬走，别的什么也不许动！”
老刘皱了一下眉头，瞪着眼看着妻子问：“真的不过了？”
妻子坚决地回答：“不过了！”
老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出去租房，然后找车拉东西！”
妻子狠狠地瞪了老刘一眼：“你快一点儿，我现在就出去找人帮我打扫房间！”
说完，妻子转身回了房间，老刘也气呼呼地穿上外套，摔门而出。
老刘出了门，走在小区里，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一边走一边嘀咕：“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不就是个酱油瓶吗，至于闹到离婚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愿意低头认错，于是决定先去附近的公园散散心。
走到公园门口，老刘看到一群老头儿正在下棋，便凑了过去。棋友们见老刘来了，纷纷打招呼：“老刘，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下棋啊？不用陪老婆了？”
老刘摆摆手，叹了口气：“别提了，今天吵了一架，闹离婚呢。”
棋友们一听，都笑了起来：“老刘啊，你这离婚都闹了多少回了？每次不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吗？别折腾了，赶紧回家哄哄老婆吧！”
老刘摇摇头，苦笑着说：“这次不一样，她是真生气了，连行李都让我搬走。”
棋友们听了，笑得更大声了：“老刘啊，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你要是真舍得离婚，早就离了，还用等到现在？”
老刘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们这帮老家伙，就知道笑话我！”
与此同时，妻子也出了门。她本来想去邻居家找人帮忙打扫房间，但走着走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老刘平时虽然有些邋遢，但对她还是挺好的。每次她生病，老刘都会忙前忙后地照顾她；每次她心情不好，老刘也会想办法逗她开心。
“唉，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妻子心里想着，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她走到菜市场，看到老刘最爱吃的鸡正在打折，便顺手买了一只。
“反正都闹到这份上了，就当是最后一顿饭吧。”妻子心里想着，拎着鸡往家走。
中午时分，老刘和妻子先后回到了家里。老刘手里拎着一条鱼，妻子手里拎着一只鸡。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彼此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老刘先开口了：“我买了鱼，你不是最爱吃鱼吗？”
妻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鸡：“我买了鸡，你不是最爱吃鸡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都笑了起来。
“你这人，真是的……”妻子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老刘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妻子打下手。两人一边做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说我们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老刘一边切菜，一边叹了口气。
妻子正在洗鱼，听了这话，也叹了口气：“是啊，每次吵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就是忍不住要吵。”
老刘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这三十多年的夫妻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妻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吧？你看那些刚结婚的小夫妻，谁不是客客气气的？可我们呢，早就把对方的脾气摸透了，吵起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老刘听了，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这吵吵闹闹的，反倒成了习惯了。”
饭菜很快做好了，鸡和鱼都端上了桌。老刘和妻子相视而坐，谁也没提离婚的事。
妻子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到老刘碗里：“你尝尝，这鸡我特意挑的，应该挺嫩的。”
老刘点点头，夹了一块鱼放到妻子碗里：“你也尝尝，这鱼我挑的最新鲜的。”
两人低头吃饭，谁也没说话，但气氛却比早上和谐多了。
过了一会儿，妻子突然问：“你的车呢？”
老刘抬头看了妻子一眼，反问：“你的人呢？”
两人沉默了一下，突然都笑了起来。
“你这人，真是的……”妻子笑着摇了摇头。
老刘也笑了：“我们这日子，虽然吵吵闹闹的，但也挺有意思的，对吧？”
妻子点点头：“是啊，要是哪天真的不吵了，我可能还不习惯呢。”
老刘举起酒杯，对妻子说：“来，为我们这吵吵闹闹的日子，干一杯！”
妻子也举起酒杯，笑着碰了一下：“干杯！”
饭后，老刘主动收拾了碗筷，妻子则坐在沙发上休息。老刘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小曲，心情显然不错。
妻子看着老刘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感动。她走到厨房门口，轻声说：“老刘，其实你挺好的。”
老刘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不离婚了？”
妻子瞪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是的……”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早上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晚上，老刘和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妻子突然说：“老刘，你说我们这日子，是不是该改改了？”
老刘点点头：“是啊，以后我们少吵点架，多让着点对方。”
妻子笑了笑：“那你说，我们以后谁让着谁？”
老刘想了想，笑着说：“我让着你吧，谁让我是男人呢？”
妻子听了，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人，真是的……”
夜深了，老刘和妻子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但心里却都暖暖的。他们知道，虽然日子吵吵闹闹，但这份感情却早已深入骨髓，谁也离不开谁。
“老刘，晚安。”妻子轻声说。
“晚安。”老刘回应道。
两人相拥而眠，仿佛早上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第二天早上，老刘和妻子又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桌上依旧摆着一盘咸菜、一碗稀饭和几个馒头，但气氛却比昨天和谐多了。
妻子夹了一筷子咸菜，突然说：“老刘，酱油瓶用完记得放回原位。”
老刘点点头，笑着说：“知道了，老婆大人。”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日子依旧在继续，老刘和妻子依旧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闹闹，但他们知道，这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谁也离不开谁。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